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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场好戏台上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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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莺当窗。

夏芷宜新买了一对小兔子,那兔儿通体雪白,眼睛通灵水泽,白日看起来也觉双目犹如曜石熠熠闪光,让人爱不释手。她专门招来慕潇吟来看,笑盈盈地抱着兔儿走到小儿面前,“怎么样?我准备把它养成我的心腹。”

“心腹?”小人儿拧了拧眉毛,“兔儿怎么能成个心腹法?”

“以后见到兔儿就如同见到本妃啊。”夏芷宜洋洋自得,“不管到哪,见兔儿者等同于见本妃本人,或者……或者无论在哪,只要兔儿出来,那些平民百姓就得对着它下跪以示尊敬。再或者需要办事时,让下人带着兔儿去就代表本妃的意……”

“母妃……”慕潇吟颇有些无奈,“你是小人儿书看多了么……”

“嗯?”

“别说兔儿都长一个模样,到哪百姓都看不出来是不是王妃的,就算养个宠在身边,也该是大一点的。”慕潇吟撇了撇嘴,“这也太小了,完全代表不了母妃的威严。”

“啊?”夏芷宜一下子来的兴趣,低身凑到慕潇吟身边,“那你说该养个什么好?”

“狼人。”

“狼人?”夏芷宜蹙眉更重,“那到底是狼还是人?”

“十里外的集市上就有卖啊,放在山野里的奴隶,却不会说话只会杀人,买来让他听命于你就好了。”

“这么厉害!”

“嗯。”小人儿点了点头,“以前吟儿见过,但是不敢上前看,母妃若希望身边有个保护自己的宠,把狼人买来就好了。”

“嗯!那我速去派人看看!”

夏芷宜说着就放了手中的兔子转身向外走,只是还没等把话吩咐出去,就忽听身后小儿又喊了一声。

“母妃——”

“嗯?”夏芷宜回头,看着一丁点的小人儿心生好感,“怎么了?”

“父亲回来了。”慕潇吟皱着眉,“一来就去了锦姨娘那里,母妃难道不觉得自己很不重要么?”

“什么?他回来了?”夏芷宜心里一惊,“怎么没有人来告诉我!”

“父亲不让木子彬说。”小人儿哀叹一声,“母妃,你要是再不努力挽留父亲的心,小心哪日你也成了吟儿的姨娘……”

夏芷宜眉心一跳,竟觉得窗外的风陡然很冷……

清崎轩。

层层黄帐被一一挽起,夹着午后窗外的嶙峋光影,让整个书房都显得静雅宁谧。

苏年锦坐在凳子上,看着桌前慢慢描画的他,眉眼弯了弯,“爷是做好打算了吗?”

“打算?”慕宛之抬头看了看她,袖下又是一笔,“听木子彬说你都安排好了,本王也就没有其他打算了。”

身后的窗棂映着午后的日光,有风吹着她藕荷色的团褂,绣着杏花的袖口簌簌抖着。她唇角依旧掩着笑,“那日在太子府,爷不是都告诉我了么。”

“彼时怕你不懂,不曾想你竟领会的这么透彻。”他没抬头,鼻尖蘸了墨在宣纸上又是几笔,“已经查出几个来了。”

“查出来了?”苏年锦一怔,没想到他速度这么快,“那爷打算如何处置?”

“除了死,还能怎样?”他依旧耐心地作画,声音无澜,似乎在讲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钱权之下,也终归是这样的结果。”

雕窗外有丛丛修竹,风一吹哗啦作响,他着的一色靛青袍子映着窗外的景色愈发显得青翠。尔雅浅隽,玉带扬飞,晴日当空,万物静好。

他放下笔,把那宣纸慢慢张起来,借着窗口的光笑了笑,“许久不作画,竟也没有生疏。”

“可是画完了?”苏年锦缓缓自凳间站起,看他把描摹的画展向她,不觉一愣,“方才爷并没有常常看我,却不想画得这么像。”

他眉眼弯着,似乎许久不曾笑了,任她站在那,修长的指尖下一幅美人图含词未吐,气若幽兰。那女子眉目如画,姿色天然,竟与眼前人儿一模一样!

苏年锦接过那图来,左右端详了半天,终于抬起头来,“可否送给妾身?”

风拂袍裳,他单手负后笑道:“本就是为你画的。”

笃笃笃——

木子彬忽然敲门,苏年锦笑着将画接下,转身出去。

书房里,光线忽暗了几分。

“查出来了。”

“讲。”

木子彬微微躬身,“自韩春临做了一品,手中权力渐长,除被官员巴结逢迎外,他还在各大钱庄和赌场洗了一批银子,可能最近要有大动作。”他不由得想到苏年锦的一颦一笑,背后不觉一阵冷汗。

“哪里来的银子?”慕宛之半眯了眸,浅道了一声。

“西北禹地。”

他一怔,眸光深邃。

“你说,他现在最想对付的人是谁?”

木子彬抬头看他,逆光中辨不清他的表情,“西北禹地是前朝叛党的巢穴,他既然能和那边联系得上,必然是想借势除掉现下最好除掉的人,而且……”

“而且,让人怀疑不到他。”慕宛之接口,指尖触摸着案头的杯盏,微滞,“除掉太子,嫁祸到本王头上,一举两得。”

“那王爷的意思是……”

杨柳摇荡,春光乍泄。

东跨院的账房里,木子彬正一页一页对着账目,忽见夏芷宜似霹雳一样闪出身来,张口就问:“王爷呢?王爷怎么不见我?”

“王妃这么急着找王爷是……”木子彬站起身来,皱了皱眉。

“这都几天了?王爷回府四五天了吧,白天没人晚上没影,我好歹得见见他!”夏芷宜有些愤愤,“不和我说话也就算了,克扣我月俸竟然扣那么多!让本妃以后还怎么过啊!”

“克扣王妃月俸的事情,是王爷吩咐的,在下也无能为力……”木子彬从案角绕出身来,明眸一软,有些羞赧。

夏芷宜一愣,看他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身长八尺风姿特秀,搁在别人都是风流公子,他却能当起王府管家,着实不容小觑。

“这……这么说吧,我见不到王爷,劳烦你带个话。闯祸我也闯了,禁足我也禁了,好歹给我条活路让我花点银子买点东西,不然我会憋疯的!”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王府那么大,还缺那点银子吗?”夏芷宜一把截过来他的话,秀眉一挑,“见不到他,你就先支我一些好了。”

“在下不是不想替王妃传话,只是……”木子彬蹙了蹙眉,清瑾面色略作为难,“王妃且看一看这账簿……”

他扬袖递与她账本,夏芷宜一怔,顺手接过来,只见上面全是用朱笔密密麻麻圈着的字,来回翻了几页,不觉心惊,“这……这账簿……”

木子彬见她明白,遂点了点头,低声道:“不瞒王妃,这府里的银子最近流出很多,可是看账簿又看不出,所以我彻查了一遍,便得到了这些。”

“告诉王爷了吗?”

“还没有。”

“这账簿本妃先拿回去,好好看看。”夏芷宜说着就往袖筒里塞,边说边转身,“回头还你。”

“这不太好……”

“什么好不好的,看完就给你!”

夏芷宜大喊一声即刻湮没在院外的花影里,剩木子彬一人在堂口微怔,竟觉手里空荡荡的……

日薄西山。

苏年锦由着允儿搀扶进了后花园里的凉亭,配着几盘糕点与一壶好茶,绿叶翠浓,好风自请。

“王爷晚上还过来吗?”苏年锦浅浅坐下,手心里拈着刚刚摘下的海棠。

“海棠树下说相思,主子这就想王爷了?”允儿偷偷伸了舌头戏谑着。

“你这丫头……”

苏年锦白了她一眼,便又听她道:“王爷说晚膳回来还与主子同吃。”

“那我晚上去小厨房做些芸豆黄和鸭饼来,王爷应该会喜欢。”苏年锦抬头看她,仔细嘱咐着,“你现在就去准备些好的佐料与食材,等我晚上下厨为王爷做几道菜。”

“是。奴婢知晓啦。”允儿撇了撇嘴,忙不迭地下了台阶。青翠衣影向着后院而去,只剩一地清风卷着花瓣。

苏年锦这才收了笑意,眸中隐着一脉黑色,细细地端起案角的茶,看着里面漂在水顶的几片茶叶,缓饮了一口。

“姨娘的烫伤好些了吗?”

凉亭下一汪碧色的湖,慕潇吟穿着一身小花褂就站在湖边,抬头轻轻问着。

苏年锦闻言往下一望,见四处并无秦语容身影,只那一团碎花漾在湖边,满目清澈地看着自己。她笑着放下茶杯,起身扶着廊帷下来,移步到她身边为她打了打褂角上的土,才道:“姨娘的伤好多了,你怎自己出来了呢?”

“母亲被王妃拉去喝茶了。”吟儿抿了抿唇,长睫扑闪扑闪。

“你母亲与王妃合得来,是好事。”苏年锦扬着唇角,细细打量着她。不过只有四五岁,然眉眼却像极了秦语容,没有慕宛之的鼻高目明,反多了一分江南女子的碧玉小家。

“姨娘最近常和父亲用膳吗?”小人儿见她不再说话,兀自问道。

“是。”苏年锦探头看她,“改天你来姨娘这里吃,姨娘给你做好吃的松……”

“我不爱吃。”小人儿一忙打断了她的话,“父亲以往都与吟儿一同吃,姨娘好不羞耻,竟与吟儿抢父亲。”

“我何曾与你抢过?”苏年锦一怔,看着面前目露凶意的小人儿。

“你让吟儿没了父亲,让母亲没了夫君,你就是吟儿的敌人!”慕潇吟恶狠狠地瞪着她,手掌攥得紧紧的。

苏年锦蹙眉,盯着她只觉心内一片寒凉,半晌才幽幽开口:“你母亲教你的?”

孰料那小人儿冷冷扯了唇角,“像你这种贱人就该口脚生疮,不得好死!”

“你说什么?!”苏年锦不信黄口小儿能说出这般狠毒的话,身子微微一颤,扯得自己心口生疼。

“对付贱人何须用教?”

小人儿龇着牙叫骂,看着苏年锦面色一下子从红变成惨白,方想打她几巴掌,身子却忽然顿在那。而后,却见小人儿红润的脸蛋上暖暖勾起一抹笑颜,缓缓靠近呆愣的苏年锦奶声奶气道:“姨娘抱抱吟儿。”

湖中的倒影映着两人,小人儿将双臂勾向苏年锦的脖颈,冰凉的触感让苏年锦顿时回神,眸中乍亮,一忙推开她,“不要碰我……”

小人儿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姨娘骂吟儿,姨娘骂母亲……”

“怎么回事?”修竹后冷不丁一声,让两人的目光都投向那处。

“父亲……哇……”小人儿哭得更大声,骨碌爬起来一忙蹿到慕宛之身边,鼻子泡一吹一吹,“姨娘骂母亲是青楼里来的,姨娘骂母亲,姨娘骂吟儿,哇……”

慕宛之闻言一抖,随即给了身侧木子彬一记眼色。木子彬低身退下,慕宛之一下子将吟儿举抱进怀里,移步至苏年锦身前。

苏年锦原来半蹲在地上,此时见慕宛之走近方才缓站起身来,曲身福礼。

“你何故推小儿?”慕宛之看了看怀中尚还在抽噎的小人儿,出口责备。

“我……”苏年锦打了潇吟一眼,才回神道,“我方才还以为她会推我到湖里……”

“哇……父亲她骗人,姨娘骗人……”怀中小儿哭得更凶,一头扎在慕宛之怀里,“姨娘说母亲是贱货,是青楼里的,骂吟儿……骂吟儿……”

湖边儿的苏年锦闻言蹙眉,心中又是另一番心事。

“你是如何得知的?”慕宛之些许动怒,紧紧盯着她,“在小儿面前说这等话,你如何忍心?”

“我不曾说。”苏年锦低头,眉心却是高高蹙起。

“父亲,你要为吟儿做主。娘亲不是青楼里的是吗?”小人儿迷蒙着泪眼呆呆看着慕宛之,让人无端跟着心疼。

“不是。”慕宛之爱怜地看了小人儿一眼,说出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你若瞧小儿不惯,大可以向我来说,不必做些虚假混账的东西。”慕宛之转眸冷冷地看着她,她低眉颔首,此时入他眼里的也不过是她头髻上的一枚海棠簪,还是晨时他送与她的。

“我不知秦姐姐身世,若是知道也定不会同小儿说。爷若信我,就回去好好教训一下小儿,这么小便信口雌黄,大了就不好再管。”苏年锦略略抬眸,说得不卑不亢。

怀中小人抽噎不断,只抿着小嘴可怜巴巴地看着慕宛之。一双小泪眼早已哭得像个核桃,连腮颊都红得让人心酸。

“小儿什么性格本王自是知道,倒是你,前头跟她说完这些污秽回头再跟本王装委屈晒本分,本王还真是小看了你!”慕宛之不闻不动,然说出的话却字字如针一般扎在她心口。

苏年锦闻言半晌,才浅浅笑起来,唇角一抹苦色,“既然爷心中自有公理,那今日之事,妾身就任由爷处置。”

“放肆!”慕宛之愈发瞧不得她这副模样,不觉怒道,“别人都是欠你的不成?本王欠你?这怡睿王府欠你?众下人欠你?还是王妃妾室欠你?!”

苏年锦垂默着头,见他迟迟不再说话,方才平静道:“众人不欠我,我也不欠众人。”

她闻得她头顶上的粗重呼吸渐渐变弱,小儿抽噎声亦越来越弱,原以为他们悄无声息地走了,抬起头来时才发现他还在静静看着她,让她一怔。

“上次小儿烫伤你的事你别怀恨在心就好。”慕宛之说完头也不回地抱着小儿离开,只剩她一人在原地有口难辩,心中苦酸。

他是当今日之事——是她在报复么?

苏年锦面色一黯方想回头,却见不远处趴在慕宛之肩头的小人儿正冲她笑。那一笑,不啻闷天滚雷,将苏年锦彻底骇住了——

这小儿,到底藏了多少把戏?!

三日后。

中午的日光,竟让人更昏眩一些。

济济下人皆跪在偌大的后院里,甚至连洒扫处的侍婢都被传唤来,连句安都还没请,便直接跟着别人一样跪在墙根处,大气不敢喘,头也不敢抬。

堂前支了一把紫檀云纹藤心扶手椅,三张杌凳,苏年锦与夏芷宜坐在同侧,慕疏涵依着慕宛之坐在旁边,撑着一把竹骨扇扬着春日的风。

“本王此次太子府之行惊扰奇多,概府中内奸所致。”慕宛之浅揉了揉眉心,指掌掩在鼻梁上,好似合眼在说一件与己无关之事,“本王不知我这府里还有多少细作,什么时候来的,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互通了多少与本王有关的消息,以此种种。不过本王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机会,站出来,本王饶你们不死。”

下头并没有出声的人,一片黑压压的奴仆,愈发将头埋得更低。

“庚辰年十月,本王南下,路遇前朝余党围剿;辛巳年夏至,本王身染咳疾,久病不愈;癸未年初冬,本王于京郊遭闹事难民堵截,幸有卫军方才脱险;而就在前几日,太子遇刺,疑犯乃本王随侍,现在想想,之前种种,也该有你们这些探子的功劳吧。”慕宛之忽地抽腕,露出一双满是精芒的瞳眸,“还不站出来?”

午时的风裹挟着君子兰的香气铺面而来,却抵不过他眸中肃杀的凛冽,终又随着暖风而去,只剩一地哀寂。

“三哥,我看还是算了,他们都不想要自己的性命,我们还怜惜什么?”见无人动静,慕疏涵扬扇,堪堪一笑,“来人,把细作揪出来。”

话未落,早已侍候在侧的侍卫即从人群里捉出两个灰布衣衫的年轻人,而后猛地一甩,二人扑通跪地。

“王爷饶……”

“不必说了,既是你们无话狡辩自认罪证,也当是本王白予你们两年的俸食,权当补给你们妻子兄弟了。”慕宛之眸皆不曾抬一下,拈起案上的寿眉茶饮着,“拖出去杖毙。”

“王……”

二人尚来不及辩解即被守卫拖了出去,不久哀嚎的声音即传到院子里,听得人心头寒颤。

“剩下的细作,你们当真以为本王捉不出来?”凌厉的光射向院中一干人,慕宛之忽而冷冽。

这一场肃清细作之役,慕宛之怎会如此轻易罢休。太子将人埋于王府两三年他竟不觉,若不是此次太子要借那个侍卫夺他兵权知他计划看他动作,又怎会轻易让这些探子暴露出来。想来,太子也发了狠招,去他书房了解最重要的东西——他三年来辛辛苦苦积攒的证据——都付之一炬毫无价值了。

他递给守卫一个眼色,便又有三人窸窸窣窣被拖出去。加起来五人,分别分布在茶房、花匠、车马与随侍中,皆不是重职,却能在关键时候给他一个大绊子。

下人惶惶,脸色一个比一个差。

慕宛之屏息,但一想这些探子从一进府就伺机潜伏,他的心头就如长了刺一般!

“来人,将平日里与这些人交好的下人也拖出来,杖毙。”慕宛之说话声音并不重,却如千斤压顶,让人推拒不得。

苏年锦于一旁浅浅蹙眉,仆人里有二十岁的青年有四五十的老奴,有瘦弱单薄的丫头有面容憔悴的仆妇,这些下人平日里相依为命,即便细作隐藏极深,可这几年跟他们相处的下人们彼此说不上十句话也能说八句,如何才算交好?即便交好,又怎会到杖毙的地步?

“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

“小的不知他是细作,求王爷开恩……”

“奴才不知情,奴才不知情啊……”

院角处支了数十张宽凳,一个个奴才即被守卫压制按在板凳上,任如何哭叫皆没人敢出声阻止。

“打。”慕宛之又饮了一口香茶,眼帘轻合道。

“啊!啊……”

“救命!救命!”

“啊……”

“父亲……娘亲……呜呜娘亲……”

院角里突然出现一个四五岁的女童,伸着手对着院角哭喊。下人里没有一个人敢拉她,只看着慕宛之的脸色愈来愈沉。

“把这孩子也溺了。”慕宛之半眯了眸,声音愈冷,“细作之子不能留。”

身后的侍卫随即拉女童出去,小儿早已哭得满脸是泪,不停地大喊与挣扎,却被侍卫一把夹在身侧,大步向院角水缸走去。

下人们将头垂得更低,满院子除了林梢枝动与一行人凄惨哭号声,竟再没一人敢吱声。

苏年锦看着那些仆人被活生生地打死,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心里只觉得生为棋子竟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只是,那五岁女童又有何罪,五岁……五岁……也不过是她从异世来到这个世界时候的年纪吧……

女童的哭喊声愈来愈大,直到侍卫将女童按进水缸里,咕咚一声,夹带着腿脚连番踢踏的声音传来,直让人心惊。

“王爷,细作已死已无人追究,可五岁孩童尚不知事,还是放过她吧。”挺身一步站出来,苏年锦忽向慕宛之求道。

院角闻声有人停了下来,直盯盯看着这边。

“继续。”慕宛之不闻不动,冷冷一句。

“细作着实可恶,可与这小儿何干?”苏年锦蹙眉,眼角一抹哀戚,“同为奴仆,竟不能惺惺相惜相依为命?”

“锦主子救我……”

“王爷饶命……奴才……奴才受不住了……”

未死的仆人听到求情声竟齐齐向这边求饶,带血的哭腔与嘶哑,让人听着心寒。

“爷。”苏年锦扑通一声跪地,仰首任由阳光打在那抹紧蹙的眉心上,“王爷可想这府中日后谁人还敢信,谁人还敢依?下人惶惶惴惴,做事拘泥畏缩,处事对人真伪莫辨半信半疑,如今连孩童都不放过,与恶人又有何异?”

慕宛之忽而站起身来,行至她身前,低眸看着脚跟处的她,“本王若不处置他们,何以立威,何以立命?”

“大丈夫立命在于覆天下之义,修正其身。命由我作,福自己求,与世人何干?”苏年锦垂首,睨着他青袍一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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