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2)
祁钟钰思来想去, 想了很久,然后……
她就被生日礼物这个问题,彻底难住了。
她突然迟钝的意识到,自己除了这身高强的武功之外,并没有其他方面的特长。
她不像陆冬芙一样心灵手巧,可以做出各种美味可口的食物, 也无法像她一样, 做出装饰房间的精巧玩意,更无法亲手为她缝制一套既保暖又好看的衣服……
除了进山里打猎赚银子, 然后给陆冬芙豪气的买买买之外, 她一时之间, 居然想不到其他的生日惊喜?!
于是,一连几天,她脸上都愁眉不展。
陆冬芙发现了她的忧虑,关切的询问了她好几次, 都被祁钟钰用其他借口打发了。
她总不能直说自己太没用, 根本想不出在对方生日的时候,该送什么礼物给她才好吧。
她叹了一口气,纠结了十来天都没个结果,便在一场冬雨过后, 对陆冬芙道:“我去深山里转转, 晚饭前就回来。”
陆冬芙原本也想跟她一起去,可一想到是去深山,就说明祁钟钰要去很远的地方, 说不定还要打猎,那带着她一起就不方便。
虽然她现在体力好了不少,但是走的太远还得劳烦祁钟钰背她,那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而且祁钟钰这些日子心情低落,去深山里转转散散心也好。
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估计今天不会再下雨,便递给她一件厚实的衣服,亲眼看着她穿在身上,又给她递了保暖的围巾、手套,才叮嘱道:“相公,外面天冷,记得早点回来。”
祁钟钰看着围巾手套,勾起嘴唇笑了笑。
这是生日之后,闲暇时她偶然提起来的,陆冬芙听了她的描述之后,就去绣房里尝试着编织,她的双手真的极其灵巧,只用了两三天的功夫,就找到了窍门,顺利的做了出来。
她心中温暖,乖顺的应了,亲了下她的侧脸,便转身出了院门。
陆冬芙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由蹙起秀眉,心里想到:相公这些日子是怎么了?总是闷闷不乐的,连平日里吃饭时,都不那么专注了,像是有什么烦心事一样。
可询问她之后,对方又含煳其辞,陆冬芙虽然心里担忧,却不忍心强逼她说出原因,只能自己琢磨。
仔细想来,相公忧虑不安,是生日之后发生的事。
明明生日那天还好好的,夜里抱着她,嘀嘀咕咕说了大半晚上的心里话,可第二天,就开始愁眉不展,时不时还会唉声叹气。
陆冬芙也忍不住想要叹气了,心道:或许是相公想起了爷爷奶奶,思念家乡了吧。
相公的家乡,比万里之遥还要遥远,远在另外一个世界,当初能穿越到大齐国来,实属偶然,这样的机会可能一千年,也只能出现一次。
至少,陆冬芙以前从未听说过,还有这样的奇闻异事。
她失落的想到,她帮不上相公的忙,只能在平日里对她更周到妥帖些,希望她能很快从思乡的情绪中振作起来。
陆冬芙想了想,去厨房准备今日的晚饭,她打算多做几道相公爱吃的菜,希望她吃过之后心情能好起来。
而祁钟钰独自一人进了深山,几场冬雨过后,树上的叶子完全凋零落下,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枯叶。
湿润的泥土夹杂着枯叶,踩上去十分泥泞,祁钟钰不想将衣服弄的太脏,加上今日她是一个人出来的,所以运起轻功,在树枝间飞快的跳跃。
这种自由而又畅快的感觉,倒是久违了。
她一扫之前的忧虑,在深山里快速跋涉了很远一段距离,进
入了群山深处,觉得有些疲倦,才放缓了步伐。
即便如此,她也跟个兔子一样,在树枝上运轻功,大步跳跃着走的。
深山里人迹罕见,她入住岳南山这一段时间,从未有人踏足群山深处。
没成亲之前,她倒是时常会来深山里一次,甚至在深山里住上几天,吃饱喝足,练了武功之后再走。
但是自打她成亲之后,就从未进入这么深的山里了,这里的一切都很原始,树木躯干粗长,仿佛直入云霄,动物膘肥力壮,而且数量不少。
祁钟钰本来是想进深山打猎赚点银子,有了银子之后,再考虑送给陆冬芙怎样的生日礼物。
可没想到,看着这些油光水滑的动物,她顿时眼前一亮,有了一个好主意。
那就是专门挑些皮毛好看的动物,抓回去让陆冬芙挑选,到时候她再去深山里多抓几次,将剥下来的皮毛拿来给陆冬芙做衣裳。
若是在现代,还有个动物保护主义,但是在异世界,绵延不绝的群山,也只有她一个猎人,她多抓几只完全不会影响生物链。
想到就行动,她只要看到皮毛好看的动物,就会打晕了带走,一连抓了十几只,她用结实的藤蔓拧成一股绳,将这些动物的脚捆在一起,提在手上从原路返回。
回到山中小院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还未走进院子,就闻到各种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
她口齿生津,大步走到院门前,推门进去,将动物随意的丢在院子的空地上,便去厨房看陆冬芙今晚上做了什么好吃的。
陆冬芙听到动静,转头就看到祁钟钰眉眼含笑的站在厨房门口。
她发现出去一趟,祁钟钰的心情果然好了不少,她也跟着笑了起来,道:“相公回来了,刚好,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吃晚饭了。”
祁钟钰点点头,打水洗了手,道:“我刚去山里抓了些猎物回来,等会儿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我把那动物剥皮,肉煮来吃了,皮留下处理干净,到时候多抓几只,给你做一身大氅。”
陆冬芙闻言一怔,笑着说:“多谢相公。”
她们饱餐一顿后,陆冬芙看着院子里已经醒了的动物们,惊讶的说:“这么多?”
而且,皮毛都很好看,有白的、红的、黑的,每一只动物的皮毛都油光水滑的,看上去质感极好。
可这些动物如今都活生生的,有几个还想逃离束缚,却怎么挣扎都挣脱不掉,陆冬芙看着有些不忍,随即一想,平日里炒肉炖肉的时候,也没觉得不忍心。
说到底,还是这些动物不常见,而且……都挺可爱的。
她不忍多看,道:“就白色的吧,其他的拿去县城卖了吧。”
虽然不忍心,可这些都是祁钟钰去深山里打猎来的,她本来就是猎户,一个月才进山里几次,倒也不会肆意滥杀,所以陆冬芙不会将这些抓来的小动物放跑,再可爱都不行。
祁钟钰见这些动物挣扎的厉害,皱眉走上前,在每个动物头上状似轻轻拍了几下,那些小动物就都被她拍晕了过去。
陆冬芙见状哭笑不得,说:“相公,就将它们放在院子里吧,等明天拿去县城里卖了,刚好也要买些食物和木炭回来放着了。”
祁钟钰应了一声,第二天上午,二人便带着猎物出发去县城。
十来天没下山来,陆冬芙敏锐的发现,路上的行人都眉宇紧蹙,一脸的烦躁不安。
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看了一眼相公,见祁钟钰好似没察觉到路人的神色,便没有开口,直到二人来到了城门处,祁钟钰才迟钝的发现,今日城门口往来的人少
了许多。
她们照例跟守卫打了声招唿,便要进城门。
但是守卫却尴尬的伸手拦住了她们,说道:“县令吩咐,以后进城时,每人需要缴纳一文钱作为进城费,出城的时候也要缴纳,抱歉,这是公务,我们也没有办法。”
祁钟钰讶异,她在汜原县附近住了一年了,还是头一次听说,进出城要缴费的。
想到上一次在酒楼吃饭时,店小二所说县令换人的事,她便低声询问道:“是这位新上任的县令,吩咐诸位收出入城费的吗?”
守卫叹息一声,看了眼周围,见没有多少人,才低声道:“是啊,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收取了,因为这事儿,近日来进出城的人都少了很多。”
祁钟钰也不会因为两文钱,就难为守卫,她从兜里掏了钱递过去,问道:“这出入城费,收了几天了?”
守卫将两文钱扔到一旁的坛子里,道:“已经有六天了,我估计之后还会继续收下去,你今后一次性多买些东西,也省得进进出出的掏钱。”
祁钟钰谢过他的好意,跟陆冬芙一起进了城门。
陆冬芙小声说道:“我以前还从未听说过进出城门要收费的,这位县令还真是……”
贪。
而且蠢。
平日里往来于汜原县的,大多是村子里的普通老百姓,对于他们来说,每一文钱都需要精打细算,以前进出城不收费也就罢了,可以偶尔来县城一趟买点东西。
现在进出城一次,就要花两文钱,也难怪路上往来的行人都少了,还都愁眉不展的。
村子里一般能够自给自足,想必大部分村民,宁愿跟村民邻居以物换物,也不愿意再来县城买东西了吧,那最直接影响到的,还是县城里的生意。
这不是目光短浅是什么?
祁钟钰将城内众人的神色看在眼底,轻声道:“我们去西街卖了猎物之后,就去二叔家一趟打探下消息,这位县令新官上任,还不知道要在汜原县任职多久,要尽快打听清楚他的脾气秉性,免得之后不小心惹了祸事,得罪了他。”
陆冬芙点点头,很认同她所说的话,二人去街市卖猎物,发现不光街市上买东西的路人少了很多,就连很多小摊小贩也不见了踪影。
祁钟钰找了商户打听,才得知现在摆摊也要收费,而且一天就要三十文钱,比之前足足高了二十文,这还只是一般的位置,若是想在人流量大的街头,则需要五十文钱。
还真的是抢钱啊,而且处处搜刮,恨不得将各行各业的钱都榨干。
这位新上任的县令,还真是厉害了!
祁钟钰都被气笑了,她沉着脸,花了很长时间,以比往日更低的价格,才将猎物全部卖掉。之后,祁钟钰和陆冬芙拿着钱在县城买好东西后,就立刻离开县城,去了二叔家里。
因为天气凉了,所以院子里没有人在,她们进了堂屋后,二婶姚氏温和笑着说道:“钟钰今日倒是来的巧,你二叔正想派个下人去山上找你呢,你就先过来了。”
祁钟钰笑着说:“今日去了一趟县城,便想着顺道过来探望二叔二婶,二叔他现在在书房吗?”
姚氏道:“是在书房,不过里长来了,正跟他说很要紧的事,钟钰先在这儿坐着等一会儿吧。”
祁钟钰和陆冬芙便坐在堂屋里等,祁家大嫂道:“我听人说,最近进出城都要收钱了,钟钰去的时候,被守卫收钱了吗?”
祁钟钰道:“是收钱了,进出城都要一文钱。”
虽然祁钟钰不曾将几文钱看在眼里,但是这代表了县令的态度,在大
齐国,县令就是这附近最大的官,可以随意的决定一些政策,即便祁钟钰是猎户,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更别说其他人了。
姚氏和祁家大嫂纷纷叹了一口气,之前坐在一侧一直不曾开口的四弟妹焦氏,开口道:“而且不光是进出城要收费,其他想不到的地方,都开始收费了。我听前几日去县城的丫鬟回来说,有家院子里的树越过了墙头,树叶落在了街上,都被收了几十文呢。”
这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焦氏是员外家的闺女,嫁到祁家来之后,身边还带着两个丫鬟,偶尔便能回去娘家一趟,所以消息很是灵通,还说起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收费项目,让祁钟钰等人大开眼界。
姚氏嗤笑一声,说:“果然不愧是那位的亲戚,这敛财的本事倒是跟那家如出一辙。”
祁钟钰疑惑,问:“二婶,那位是哪位?”
姚氏道:“钟钰,你住在山上有所不知,这位新上任的县令,乃是皇宫内安贵妃的远房亲戚,据说没读过几年书,在京城里招猫逗狗,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三十多岁都没个正经营生,他家长辈无奈,便托关系给他找了个轻省的活儿,这才被任命到汜原县来当值。”
“会有如此惊世之举,也就不奇怪了。”
在座的人都恍然大悟,原来是安贵妃的亲戚,难怪了。
安贵妃这十来年颇得盛宠,原本只是小家小户出来的秀女,凭借一张貌美如花的脸蛋,和妖娆妩媚的身姿,渐渐笼络住了皇帝。
加上皇帝这些年来年纪大了,不问政事,大部分事务都有身边的太监周祥,和当朝的傅丞相,商议之后才做决定。
而安贵妃作为最得宠的妃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的亲眷都靠她在朝廷站稳了脚跟。
发展十余年下来,已经成了朝廷的第三大势力,平日里行事嚣张,在大齐国早已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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