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种味道(2/2)
钱总一言不发。
“真是的,我连他的一点底细都不知道。”我还在埋怨着。
钱总忽然开口说话:“他是大三的学生,明年毕业,音乐系的,主修钢琴。人很帅,可是有病,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你也有病吧?我没说我要跟他在一起啊?”听见钱总说他是学生,我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学生,那得多小啊。
“他跟你一样大,但是大学念了快六年了。”
我忽然才注意到钱总说他有病,我问是什么病。
钱总说:“心理病,他大一的时候有次亲眼看见他妈妈在家里跟别的男人在床上偷情,从此抑郁至今。”
这事要是换在别人身上,我一定觉得他矫情,就这么点破事,值得你抑郁这么多年的吗?可是这事在卓一凡身上我就觉得是正常的,卓一凡那么干净纯粹的一个人,必定对着感情有着最纯洁的认识,沾了一点尘土,他的世界就变色了。
我想到了纯粹那个词,卓一凡竟然是我整天挥着手臂喊着口号说要做纯粹的人的那样的人。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做心理医生,不过这个念头也就一闪,我觉得我要是做了心理医生,我就是专门忽悠人的次品,自己的病还没治好呢,还想着给人治病,似乎有些太滑稽了。
现在想心理医生那个事还有些远,近的我就有个问题要处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带我来见他?”我问道。
“他是我朋友,我觉得你们都不是那种彼此会来电的,所以带他来见你比较安全,我承认,我有私心。另外就是你开朗,逗,我想,也许这会对他有所感染也说不定。”
“那你还拉我走?兄弟你到底卖的什么药?”
钱总忽然正经地看着我,我被他的眼神吓住了。
“别玩了,我就受不了人正经。”我转过脸不看钱总。
他忽然搬过我的肩膀,然后把他的嘴唇放在我的嘴唇上,轻轻地吻我,却长久地不移开。
我头脑懵了,这么久没近男色,没想到一沾的就是钱总的男色,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感觉太怪异了,比我自己对着镜子亲吻自己还怪异。
我推开钱总,用中指关节敲了下他的脑袋,说:“你糊涂了啊?你占便宜占到我这来了?”
钱总不说话,嘴巴继续靠过来,这次他是带着力量的了,我终于发现他是认真的了,使劲跟他纠缠着,大声喊了声:“你丫的王八蛋!”
钱总稍稍松了下,我趁机给了他一个巴掌,然后叫司机停车,下车就走了。
钱总在我后面追了上来,边跟着我边喋喋不休:“我看出来了,你就喜欢那个卓一凡,你看你见到人家那个面带桃花的样儿!”
“我就喜欢他怎么了?我不能喜欢他吗?男未婚女未嫁,我怎么就不能喜欢他了?”
“他有病,你也有病!”
“就你没病?你刚才做那事是人事吗?”
“你不都是无所谓的吗?你有那么多风流史,怎么就不能跟我风流一下?”
我一听,停住脚步,转身对着钱总的脸狠狠地就甩了一个巴掌。
这个巴掌甩过去,我一点也不觉得过瘾,我真想把这小子拳打脚踢地痛扁一顿,打到他满地找牙,不,打到他神志不清,牙都找不到!
钱总的脸上立马就五个手指印上去了。
我冲他呸了口,说:“咱们的哥们情谊玩完了!”
跟钱总分开之后我一直想着卓一凡,我后悔跟钱总扯清关系太早了,因为我还没从他那里得到卓一凡的联系方式。
人生总难免有失策的时候。
但是这次的失策叫我耿耿于怀。
我常常在跟一个员工面对面谈话的时候冒冒然地问:“你认识卓一凡吗?”
然后对方一愣,形式急转直下,本来是我在开导人家,最后变成人家在开导我。
其实我很想做个寻人启事,但是又怕被别人笑话我想男人想疯了。当然,还有一个更直接的办法,我去学校找,学音乐的,就那么几所学校,范围不大。上了六年还没毕业的更使得目标明确。可是我还是不想,我觉得那样的话我特意去找他的意图就表现得太明显了。我希望有天我跟他在大街上或者饭店里偶然相遇。
比如那个星巴克,我几乎天天去,可是没有再遇见他。
我每天都对那个小姐说:“拿铁,原味,不加糖,不加奶。”我希望说完之后会有一个声音忽然说:“给我来份一样的。”
当然,生活就是生活,很现实,这样的偶遇只存在于想象和电影里。
在对卓一凡念念不忘的时间里,我开始有意无意地看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我并不是要为卓一凡治病,当然,这样崇高的念头也应该是有一些的。但是我想的更多的是怎样让卓一凡再见到我之后就不会跑掉。
我知道我脸蛋的档次。
之前钱总就总是会说我:“冷艳,你长得吧,其实一点也算不得漂亮。”
我总是特无辜地回他:“是啊,我从没说过我漂亮,我只不过迷人罢了。”
迷人,这两个字就是对我这个人外貌的总结。当然,我只迷一部分人,我并不是万人迷。至于迷哪部分人,当然是迷对我着迷的那部分人。
这样的总结似乎毫无用处。
我一个人单方面绞尽脑汁地想怎么再遇见卓一凡,却不知卓一凡到底有没有在想我。
因为卓一凡的事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于是去喝酒的次数也渐渐频繁起来。
那晚我约了付清和李雪,但是李雪正跟她的东家闹别扭,所以没来。
我跟付清喝酒的时候还不忘挤兑李雪。付清说李雪就是零花钱少了,使性子呢。我对着付清笑,是在笑这是她的经验之谈。
喝道一半,付清忽然说:“不想干了。”
我还以为这小妮子要从良,赶紧问了句:“房子到手没?”
说到房子,她一脸的不开心,说道:“别提房子了,弄了半天,房产证上是他的名字,原来压根没我啥事,我还跟着他凑什么热闹啊?我每天对着他又老又丑的样子都恶心死了。我得找个年轻帅气怜香惜玉一掷千金的。”
“那样的得你给人家钱吧?”我笑着给了付清盆冷水。
“冷艳,你丫的真是我们仨中最高尚的人!”付清无奈地回了我一句。
“那是!我还得丑话说前头,你跟那老家伙一拍两散之后别来我这找床睡。”
“得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我从来不睡女人的床,除非是极品。”
付清的话刚说完,有个男声插了进来:“男人的床,睡吗?”
我跟付清一转头,看见一个男人硬生生地插在了我和付清中间。
我上下简单地看了眼这个人,应该算得上风流倜傥吧,不过,风流的成分稍大。
我当时没搭理他,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我那时候心里还在想着卓一凡,第二是我认为他绝对不是我的那盘菜。
付清当时眼睛一亮,手往那人肩上一搭,身段就扭起来了。
我一瞧付清那个样儿,立马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一个层次的长相,她就做得了这行而我就做不了。
也就是那天认识的那个叫袁野的男人。
当天晚上付清就跟着袁野去开房了。
他们从我身边搂头抱腰地离开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无聊。
在酒吧遇见一个男人为什么就跟在咖啡馆遇见一个男人差别那么大?我为什么就不能也在这里抱着一个像袁野那样的还不错的男人到一个看似干净的地方过夜?跟谁做不是一样的做?讲究那么多干嘛?做完以后各自离开两不牵扯,如果在某一天又遇见一个合适的各自有所需的人,再接着玩一样的游戏,生活没有负担,感情没有债务,岂不是很好?
自从失恋以后,加上我又不再继续做销售员,于是以前很能在上床和感情的问题上分开的我,如今容易把这两者混为一谈,或者把它们合为一体。
我非常想谈场恋爱,虽然我嘴巴上对恋爱鄙夷不屑。
后来付清还详细地给我讲述了那天晚上她和袁野的风流韵事。付清说的时候两眼直愣愣的,看起来就是一个长期性压抑的饥渴者。
付清说:“嘿!真男人啊!别说姐妹儿不想着你,要不要领回家过夜?试试嘛!一定满意,很销魂啊!功夫一流,绝对一流!”
我冲付清嘿嘿两声说:“留着你自己用吧!”
当时我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一天我真的会跟袁野上床,上床那件事是个意外。
但是上床之后我发现袁野根本没付清说得那么好,论体型论技术都是个泛泛之辈。不过,我不免有些可怜付清,在长期的二奶生活里其实根本得不到宠幸,却还不敢大胆偷吃。
所以说,二奶也不是好当的。
我以后老公要是在外面有二奶,我一定不闻不问的,我每天要缠死我老公,让他几乎没机会跟二奶缠绵,久而久之,让二奶索然无味,过着怨妇一样的生活,或者忍受不了去偷腥,过着哪头都不待见的日子。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自己得意了下,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跟袁野上床那件事是发生在我刚做心理医生不久,在此之前关于我为什么做了心理医生,还有一件大事要说。
那天中午,我刚吃完饭,忽然有人跟我说外面有人找我。
我奇怪地出去一看,真是开心地想大声喊出来。不过,我没有,我死撑着脸,尽量掩饰着,然后风度翩翩风情万种地走到卓一凡面前,微笑着对卓一凡说:“没想到你会找到这里来,太意外了。”
卓一凡还是如第一次我见他的时候的样子,面目清朗,扣人心扉。
“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辨别出那种咖啡的。”卓一凡微笑着张口说话。
我整个人凉了半截。
卓一凡会来找我,原来就是要问关于咖啡的问题,他着急的不是要见到我,而是着急问题的答案。这件事上,叫我发凉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卓一凡果然是病的。他执着于一件事,执着到执拗,执着到一种无理的病态。我想,如果我不告诉他,也许,他会一直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说不定会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我张了张嘴,不忍心再隐瞒于他,这个可怜的孩子。
可是我还是没来得及说,我的话被另外一个女人高声地叫“冷艳”的声音淹没了。
我转过头,说:“我就是冷艳,你有什么事吗?”
“你个臭婊子,臭不要脸的,臭狐狸精!”她骂骂咧咧地就过来了,到我面前顺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但是她的手被卓一凡拦住了,我和她都有些吃惊,我没想到,她也没想到。
不过这个时候我担心卓一凡比担心自己更多些,因为卓一凡的手在抖动,甚至他的面部肌肉也跟着抖动。他在激动着,或者说紧张并且害怕着,那么刚才他出手帮我又是什么原因?是不是他用尽了勇气?
我太过于在意卓一凡的反应,而忘记了面前这个女人才是我最大的敌人。
“这里还有一个呢!你这个狐狸精,你要害多少人?”她说着,另外一只手就揪住了我的头发。
我没有叫,我还不想整个公司的人都来看我的笑话。
我忍着痛把她的手掰开,这个时候卓一凡彻底放开了她的手,我看见他抖得更厉害了,我确定他病了。
“你丫的到底是谁?”我急了,我是为卓一凡着急,想尽快摆脱这个女人。
“钱总,你知道吗?我们在一起八年,八年你能理解吗?”她说到八年这两个字也变得异常激动起来,挥舞着双手不分青红皂白地就上来打我。
这个女人打人毫无章法,胡乱一气,你怎么躲都不是。
我会抛媚眼,会忽悠,会勾引男人,可就是不会对付女人,也不会打架。一会功夫,我的头发已经被她抓掉了一大把,脸上也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地疼着,甚至脖子和双肩都在隐隐作疼。
围观的人一会就成了一个圈,却没人上来劝阻,我转身看卓一凡,他已经蹲在地上了,双手抱着头,很是痛苦的样子。
“咱们能先把他送医院回来再打吗?回来随便你怎么打!”我对她说。
她可能也累了,住了手,然后一点也不得意地看着我的样子,眼睛里还满是泪水,搞得好像不是我被打而是她被打一样。
她一停手,我就赶紧去扶卓一凡,这个时候钱总忽然出现了,他跟我一起扶起了卓一凡,眼睛不看我。我想,他应该是不敢看我。
“快,先送他去医院。”钱总皱着眉头说。
“钱总,你给我回来!”那个女人还在纠缠。
钱总根本不理她,扶着卓一凡就走。
我也跟着走,一边走一边对卓一凡说没事没事。
卓一凡忽然伸出手推我,头摇着,说不出话。
“他不让你去。”钱总对我说。
我一愣,心里升起了无限悲哀。他是觉得我是个像他妈妈一样的坏女人了吗?那刚才他为什么还要为我拦一下?
我慢慢地站住脚,垂着双手,险些要哭出来了。
卓一凡忽然用力转过头来看我,张着嘴要说话。
我一见,赶紧又跑上前,问:“你想说什么?”
他已经满头大汗,但还是吃力地说了话:“告诉我……答案……”
我心里一抖,眼泪下来了,我用力喊:“因为我只喝那一种咖啡,只喝那一种啊!只喝一种怎么会认不得?怎么会认不得呢?”
他忽然笑了,虽然他这个时候笑起来很难看,可是我心里终于舒服了,这一舒服,眼泪流得更畅快了。
在钱总扶着卓一凡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我看见了卓一凡流下的泪。
“你去医务室整理下吧!”钱总那天就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出租车扬长而去。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样子,是后来在付清和李雪的嘲笑声中才了解了自己的狼狈。
不过,当时卓一凡一走,我却来了精神了。
我走到那个女人面前,说:“老娘就是狐狸精,老娘就是喜欢看男人甩女人,然后我再把那男人甩了,老娘从这中间能得到快感!老娘永远做甩人的那个人,不像你,只能被人甩。”
她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她来是干什么来的,耍猴的?耍猴的都比她好看。
我说完就走了。
然后我听见她在我身后哭着说:“八年,就这么分手了,你怎么能懂?”
我是不懂,我实在很难懂,为什么八年都不结婚?八年都不结婚的感情一定有问题吧?不过我想想就明白为什么他们不结婚了,因为钱总才毕业没多久,看来他们的八年是在学校里度过的。想到这里,我真想敲下她的脑袋,在学校里的恋爱,到了社会上,未必就合适了。这个问题有些高深,我想这就好比种橘子树,土壤不同,结出的果子也不同。
不过我没有回去给她解释,人的成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她也一样。
我还没来得及去洗手间整理我一片混乱的仪容,老板就叫我去了。
“我都替你丢人!你说你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放着凤凰不要,跑去招惹麻雀!”老板可逮到机会了,在我面前走来走去,趾高气扬地教育着我。“我看,你别做那什么培训了,你这样的事一出,以后说话还怎么服众啊?来给我做秘书吧,正好缺一个。”
他当初的算盘落空了,没想到我培训工作做得那么好,就差有人给他写表扬信了,所以他冒冒然地也不会把我换下,这回他这么做就顺理成章了。
我一看他那摇头晃脑肥嘴油肠的样子,打心里恶心着,尤其是现在见了卓一凡之后,老板在我眼里简直就不算个男人了。
我忍着没说话。
他走过来,拉起我的双手,摸了又摸,说:“做我秘书,工作轻松,钱不少你,只会更多,想要什么,你跟我说一声!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被人打成这样,真叫人心疼。”
我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说:“老娘不干了!老娘现在就想自由!”然后我就大摇大摆地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了。
我听见他说我不识抬举了。
我这人还就不识抬举。人生要是老是陪着他们开心,我得把我自己放在哪里啊?我前两年陪了不少了,现在不想陪了,我也想有人来陪陪我开心。
这想法虽然奢侈点,可毕竟是有了追求了。
当天,我受伤加失业,付清跟李雪都跑到我家来对我进行慰问,并且带来了一堆药品。
她们两人一见到我,双双用手遮住嘴巴,眼睛瞪得滚圆,然后十分夸张地叫了声:“哎呦妈呀!”
付清的嘴略略比李雪的刻薄一些,她一边给我擦药水一边嘲笑着我:“你可真本事,我跟李雪在这道上混了这么久都没经历过这么大的场面,你这算是哪一出啊?改行得了,做了我们这一行起码还有个好名声,咱们不破坏人家的原始感情跟婚姻啊,哪像你,整天一边抬着下巴说清高,一边低眉弄眼地钓男人。你这样做是严重地破坏和谐的社会和谐的感情链的,你知道不知道?从良吧,你就从良吧!”
李雪也附和着说:“就是,从良吧!”
“丫的,你们是来给我添堵的吧?”我其实一点不生气,我嘿嘿笑着,也酸了她们一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是赤裸裸的嫉妒!有男人为了你们抛妻弃子的没?没吧?哼,老娘我还没陪人家上床呢,人家能为了我抛弃八年的初恋小情人,这什么档次,你们比得了吗?嫉妒吧!就可劲地嫉妒吧!”
付清跟李雪被我堵得半天没话说,不过手下可不留情,对着我伤口的地方使劲按着。我大声喊着,说:“人家没把我打破相,别最后倒让你们给救破相了!”
李雪倒是很正经地对我说:“咱们叫你从良不是开玩笑的,你说你现在也失业了,找个工作多麻烦,跟着我们干吧!”
“你们就自己使劲地恶心吧!还从良!跟着你们我就彻底上了贼船了。不过,你们不是也照样工作着吗?反正工作还是不能少啊!”
付清乐了,说:“我们那也叫工作?我做财务的,出纳,一周五天,我连一天干正经事的都没有,李雪更厉害了,老板就是她的那位,她就做做人事部副部长,小事由职员干,大事由正部长干,她就管着对老板笑。你看看你,整天累得跟条狗似的,还以为捡了宝。”
李雪不同意付清的最后一个比喻,说:“现在狗可宝贝了,吃的穿的,哪样不比你好啊?”
“别说了,你们说的都不在路子上,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认识了你们两个冤家。指望你们给我想点主意还不如指望月亮上掉馅饼。我已经有打算了,你们别操心了。”我说着,把鞋脱了,把两只脚分别摊在付清和李雪面前,说,“脚也挨了打,疼着呢,你们给揉揉!”
付清跟李雪倒是真的抓着我的脚揉了起来,边揉边问我有了什么打算。
被她们揉着脚,真是舒服,我满足地往沙发背上一靠,说:“我要做心理医生!”
我这句话把付清跟李雪吓得不轻,两人也不揉脚了,赶紧起来,使劲拉着我,说要去医院,口口声声地说:“皮外伤都不要紧,这脑袋被打坏成这样可如何是好?”
我挣开她们,把我买的那些心理学方面的书往她们面前一摔,说:“看看,老娘可是早有准备。跟你们谈这些,简直是对牛弹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悲哀悲哀!”
谁知她们愣愣地看了看书,结果给了我一句话:“原来脑袋早就坏了啊?”
直到有一天,我真的把心理咨询中心开起来的时候,她们才笑呵呵地说早就知道我会有这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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