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2/2)
不少男人的梦想就是多睡几个女人,乌罗看过不少小说,翻开页面就差明晃晃地写着三妻四妾,三宫六院。他不能说自己不好美色,只是单纯不喜欢这样被**跟繁衍驱动的生理活动,抛开繁衍跟传宗接代这种本能的行为,他需要的是感情多过性。
“乌?”首领凝视着他,有些好奇地询问道,“你不想,去?”
去干嘛,去看你们盘成蛇团?那我还不如去找阎哥喝茶。
乌罗下意识翻了个白眼“我去干嘛?”
就算美人邻居不陪茶,待在部落里研究下风土人情,土壤该怎么施肥不好吗?跟小孩子他们观察观察日月星辰的轨迹,去钓钓鱼,那不香吗?拿两条小细腿走上三天三夜就为了去看群体开车现场。
读大学的时候那128g的硬盘早就看厌了,乌罗不信他们能玩出比后世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花钱拍那玩意的那群人更多花样。
这话倒把首领噎住了,从来没有人问过她为什么要交、配,因为这样能生孩子,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哪有什么为什么呢,她愣了愣,努力回答道“你不想要孩子吗?”
明明大家在春天都很高兴,为什么乌看起来会是这样的呢?
“不是,琥珀,你动动你聪明可爱的脑子想想,我是个男人,就算是想要个孩子,孩子生下来能归我吗?”乌罗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首领被彻底弄糊涂了,她呆滞地站在原地,半晌灵光一闪,她欢呼道“噢!你想,不出去交配?”
“哎……”乌罗的肯定声都还没完。
首领又铿锵有力地回答他道“你想在部落里!”
“……”
乌罗深呼吸片刻,十足诚恳地说道“那您觉着我对谁有意思呢?”
“谁……?”首领困惑道,“这个,还需要对谁吗?”
要不是时候不适合,乌罗恨不得唱一首“你不懂我的心为何哭泣,除了窒息只剩下叹息”,然而沉思良久,还是给首领解释道“你知道吗,去嘘嘘的地方泥土其实很肥沃,那是天然的肥料,为什么我不搬过来种田。”
首领虽然不懂这之间有什么关联,但仍是才思敏捷地回答道“因为臭?”
“……”乌罗差点气乐出来,他认真道,“因为烧苗。”
“烧苗?”
“对,烧苗,施肥并不全然是好事,应该说,任何事过多了都不是好事。”乌罗担心首领听不太明白,就缓慢地与她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乐更喜欢羽,白连更喜欢小酷?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首领当然知道,她恍然大悟道“你只想要一个?不想烧苗?”
乌罗有点哭笑不得,不过还是点头同意了“对,我不想烧苗。”
首领干脆道“那你选一个。”
乌罗“……白沟通了。”
这是选一个的问题吗?就像粪便烧苗一样,需要发酵稀释之后才可以使用,而不是单纯地少放一点就能解决。
不过这两件事摆在一起讨论也够膈应人的。
有关于春天大业的事一时间很难沟通成功,就像你永远不可能跟爸妈说清楚为什么冬天你不需要穿得像个包了三层要下水的粽子一样,这个都不叫代沟,叫做马里亚纳海沟。
“你要我去?”
最终乌罗无可奈何地跟首领理论道“为什么?我一定要去吗?”
首领沉思片刻,她最终只好说道“巫都会去,你也该生孩子。”
不是,催婚催到原始时代来了可还行?
乌罗严肃地看向首领,询问道“如果我不愿意呢?你要驱逐我吗?”
这还能不愿意?为什么不愿意,有什么好不愿意的?
首领呆滞了片刻,她犹豫地看着乌罗,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发怒,男人跟女人在这时候是不同的,男人跟女人对生育的贡献是无法相提并论的。毕竟一个男人就能让很多女人怀孕,除开狩猎之外,平日里男人完全没有女人重要。
而相较之下,乌罗又远比生育更为重要。
如果乌罗是个女人,除非他说自己已经献身给天神,否则首领必然会斥责他的荒唐跟大胆;然而他是个男人,他并非是生育的主体,撇开他也并不会有任何意外跟麻烦,他这种不愿意生育的意愿不会影响到任何女人。
首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乌罗会有这样的想法,而这个部落里唯一能求助的人只有乌罗,因此她只能独自陷入思绪的困境。
乌罗并不想说什么大道理去影响首领他们,在这个时候说什么情情爱爱,制定婚姻的规则不亚于无稽之谈,他们脱离饥困才没几天。
“我跟你们不一样。”乌罗最终只是说道,“我是另一个部落来的,你不必担心我会影响什么。”
首领沉默了许久,最终近乎有点赌气意味的妥协道“你不能生孩子,不想就不想吧,不过,不能跟别人说。”
哪怕她并不觉得大家都会像是乌罗这样。
野性还残留在骨骼里,度过一个安稳的冬天,春天影响着每个人,使得全身都躁动起来。
首领怪异地看着乌罗,疑心他是个性冷淡,又想起自己在石板上绘画的那些东西,豁然开朗起来乌罗跟我们本来就是不同的,也许神就是这样的。
甚至首领开始觉得,神也不过是一群生物,它们虽然有很大的能力,但就像是乌罗一样,是会受伤,是能够阻碍的。
只不过它们太厉害了,人们暂时没办法像是杀死野兽那样杀死它们。
从来没有听说过风要繁衍,也没有听说过雷霆要生育的。
虽然乌罗与人长得一模一样,但他到底跟他们是不同的。
首领与乌罗的认知截然不同,因此哪怕乌罗没有撒谎,对首领而言也已经是超乎想象的事情了。
就如同乌罗之前领悟到女娲并非是人的化身,而是意味着生育,被共工撞塌的不周山是指冰河期的消融。神话与现实有时候本就结合在一起,他所经历的时代,即便无法真实地呈现在首领面前,光是讲述出来,对她而言,无异于天方夜谭。
理解成神明反而对首领来讲更容易。
科技也许本就是人的神通之一,对于另一个原始的世界来讲,这就是宗教信仰的起源。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另一个物种的乌罗舒了一口气,他温和地看着首领,柔声道“你放心。”
“那你还跟我们一起去吗?”首领又问道。
乌罗沉吟片刻,会不会遇到辣眼睛的情况暂且不提,出门还是要出的,起码得了解下周围的环境,要是每次都找美人邻居要消息,他迟早得破产。
在这时代,漂亮是最无用的东西了,退一万步来讲,找心理医生也用不着这么多东西。
“好,不过要等几天。”
这个等几天倒不是为了做什么心理建设,纯粹是乌罗需要等他的绿苗苗生根发芽,顺便叮嘱下孩子们如何帮忙照顾。
首领自然是赞同的,她还要划分下哪些人留下来看守部落,哪些人跟着她一块儿出去。
并不是所有人都要出去进行春天的大业,比如说华跟珑因为腿脚不便,不能长途跋涉,理所当然地是不能去的,他们通常跟部落里的女性一同生育。而怀孕的女性跟没长大的孩子也不能去,孩子里有些已经成年的,就要一起带走。
像是蚩跟阿彩。
因为部落里并没有出现特别擅长农活的人,所以乌罗只好把种植的任务交给正在养眼睛的辰,毕竟他除了喜欢看星星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出挑的技能,而养植物并不是特别费劲儿,加上绿色有益身心健康,正适合辰。
接下来的几天,首领在观察雨水跟安排人手,而乌罗则在叮嘱辰该如何照顾这些植物。
土地被分成十八块,每一块种一颗种子,不管这些种子的生长周期是长是短,本身形态又大概是什么模样,分开之后就不容易互相纠缠,免得伤害彼此。而且除根浇水也方便些。
这样当然不利于收成,不过现在乌罗只想搞清楚它们到底都是什么玩意。
种子泡发的很快,才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就能明显看出饱胀来,有几颗甚至已经发出芽来。
乌罗赶忙将它们种下,有多的一两粒,就在较为宽阔的泥土边勉强填个位子。
他们出去再回来不会超过一个月,土地的肥力足够,不需要多施肥,因此乌罗只叮嘱辰要注意观察虫子跟水量,还有千万别让兔子啃掉幼苗。
离开部落之前,乌罗举行了一次业绩选举,他最近忙得都快迷糊了,加上首领试图提起好几次都被他绕开话题,导致他们俩对计划的安排有所出入。这样一来,七天后的奖励根本不可能如约完成。
火光照耀着每个人的脸,被选中的男男女女多少有些春情萌发,就连蚩都有些激动,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这意味着长大成人。
每个少年都希望自己被大人当做成年人来对待,而不是一个孩子。
乌罗瞄了眼傻乐的蚩,很怀疑他到底懂不懂春天要干点什么,然后就如同入定老僧般坐着。他的确希望与外界接触,不过他现在对外界最多的认知就是那个食婴人跟阎,阎这个例外姑且不提,现在要去的部落远比他们人多,因此冥冥之中总是有些忧虑。
毕竟食婴人最有可能就是从那个部落来的。
这年头地广人稀的,加上阎仿佛阎罗王似的坐镇中心,想孤身一人跑太远基本上不太可能。
“我们要去别的部落。”首领严肃地敲了敲手中的长矛,目光扫过众人的面容,微微皱起眉头道,“本来该七个天黑天亮后才奖励人,可那时候,我们不在,所以就今天奖励。”
众人顿时哗然。
“安静。”乌罗站起身来做了个手势,大家虽然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对巫的这个手势已经非常明白了,顿时安静下来。
首领没有看乌罗,而是对着众人又再说道“你们有想选的人吗?”
这句话又炸了锅,众人七嘴八舌地说起自己心里合适的人选来,吵吵嚷嚷的。
“停——”
乌罗忍无可忍,他提高声音道“先这样,你们觉得自己合格的就出来。”
众人顿时又鸦雀无声了片刻,这时候默站起身来,走了出来,他高大的身影顺着火光投在山壁上,低头凝视着首领,开口道“我可以。”
还真有毛遂自荐的。
乌罗被吓了一跳,忍不住眨眨眼睛,发现狩猎队其他男人也有想起身的,最终犹豫后还是坐了回去,便问道“你们都选默?”
男人们点点头道“默最强。”
可以啊小伙子。
乌罗拍了拍默的胸肌,差点没把自己手拍废了,赶紧收回来,又问道“还有其他人吗?”
这次舒想了想,也站了出来,她的目光扫过蚩,可见除了蚩之外,她没有把其他人当做对手,因此有几分傲然之色,开口道“我。”
舒之前已经得到过一次奖励,底下便有人不满起来,大家吵吵嚷嚷,互相询问着。
“舒得过了。”
“上次就是舒。”
“还可以再得吗?”
……
“咳——”乌罗用咳嗽挽回局势,解释道,“上次奖励舒是因为她发明了鱼笼,这次选得是谁对部落贡献大,表现好的都可以出来。”
舒沉默站着,目光并未因为讨论而怯懦。
“那采摘呢?”乌罗看捕鱼的也都放弃了,便再度开口询问道。
首领忽然开口“巫,我可以吗?”
“你——”乌罗愣了愣,看着她从地上站起来,严肃道,“你如果参加,这就归我决定了。”
首领干脆利落地点头“好。”
她走过去,与默跟舒站在了一起。
这是众人没有想到的,他们几乎呆滞住了,不过片刻又喝彩起来,这时候的喝彩跟以后的不太一样,只是鬼吼鬼叫,学着动物的声音。
“还有吗?”乌罗揉了揉眉头,没想到会这么混乱。
阿彩忽然也站起来,她从众人里跨出步子,正经道“还有我。”
她是采集队里的,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意味着要与首领一较高下,尽管三队里最后只选一个人。
“阿彩——阿彩——”女人们欢呼着,又唤道,“首领——首领——”
凑热闹的本性倒是不管几千年还是几万年都不变。
乌罗无奈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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