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探知（三）（1/2）

2太太说了不用人服侍，2奶奶赵氏便回了自己院里。

院子里连半个人影也没有，几个看屋子的婆子早不知跑到哪去躲懒了，她在门口静静站了1会儿，才勉强压下胸口的闷气。

回到屋里，贴身的赵妈妈亲自打了水来为她净脸。

“2奶奶，您消消气，别平白的气坏了身子！”赵妈妈服侍着她重新戴了钗环，又捧了热茶来递到她手里。

赵氏心灰意懒地歪在了炕桌上，1手扶额道：“你看看这屋里，就快要连热茶热水的都没了！”说着，便红了眼眶：“我这个2房的长子长媳，当的又有什么意思？”

赵妈妈闻言，也不由得在心里咬牙。

2太太迟迟不让2奶奶管家，从前是说2奶奶刚进门，不懂规矩，要历练历练再说；后来又说2奶奶应该先为大爷开枝散叶，不可因为杂事而分心；再后来2太太病了，原想着正好顺理成章的把管家权接过来，谁知她又以2奶奶连生了两位姐儿，没有男丁为由，催着2奶奶调养身子，好早日得男，家里的事更是连伸1下手也不能了。

不光如此，2太太平时当着外人的面，话里话外都透着几分指责，好像在说：都是因为2奶奶的肚子不争气，她才不得已拖着病体理事1样！外人还以为她这个婆婆当得有多好，1心1意地体贴儿媳妇。背地里经常指指点点说些不好听的话，她听见了也不敢回2奶奶，只能烂在肚子里。

可家里的仆妇哪1个不是见风使舵的？眼看着2奶奶如此不受婆婆待见，2爷又不常在家里，渐渐都懒怠起来······

可她们又能怎么办？于是赵妈妈只得想办法转移话题，道：“奶奶，现在可不是争这些闲气的时候，对您养身子也不好，您现在可还吃着药呢！”

1说起这事，2奶奶果然转移了注意，她低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这药······真的可以······？”

赵妈妈看了眼屋外，确认没有旁人，这才低声道：“奶奶放心！咱们老家李举人的娘子，进门后整整4年都没生出孩子来，就是找这位大夫开了方子，才1举得男的。灵验着呢！”

2奶奶听了这话，忍不住双手合十念了念佛，道：“但愿如此！否则我在这家里熬着，真是连个盼头也没有了！”

2奶奶的屋里冷冷清清，3奶奶那边却热闹得多了。

3奶奶许氏的娘家就在临县，原本就有些家底，自从她嫁了过来，她的娘家就和常家搭上了线，1连做了几笔生意，都赚了不少。为了以后能拉长线，保持关系，娘家还特意给她补了笔嫁妆。许氏的手面就愈发大了起来，在常家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她们刚从2太太屋里出来时，就有机灵的小丫鬟回去报信，到了家里，汤汤水水1应都是现成的。许氏往内室里1坐，便屏退了众人，只留下了今天看屋子的1个心腹大丫鬟伺候。

“站了这半日，腿都酸了，快给我揉揉！”

许氏捧起1碗燕窝粥连吃了几口，那个丫鬟就在她腿上搭了床薄被，轻重合宜地揉着。

“今日厨房里做了不少菜，还有1道您最爱吃的野鸡瓜子，您要不要用些？”大丫鬟轻声地问道。

许氏正在闭目养神，半晌才冷冰冰地吐出1句：“不必了！”

又过了片刻，她陡然睁开双眼，满脸嘲讽地道：“平时立规矩，1立就是几个时辰，支使得我们团团转，这会子有人来了，就做出这等贤德仁善的样子，真真好笑！”

这丫鬟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从小1处长大，情分非同1般，可乍然间听了这话，还是吓出了1身冷汗，忙说道：“奶奶，您糊涂了！不可······”

许氏也自知失了规矩，可还是嘴硬道：“这不是只有你我在吗？我又不会当着外人的面乱说······”

丫鬟见她脸色微讪，也不好再往深了说，便笑着转移了话题：“3爷就快要回来了，您看咱们屋里要不要先准备着？”

2房的两位爷都出去收账了，原本7月间就该回来的，可南边又接连下了几场大雨，路上难走，就有些耽搁了。但无论如何，中秋节之前是1定要赶回来的。

许氏闻言就撇嘴道：“有什么可准备的？上有公公婆婆，旁边又有妯娌比着，我屋里的难道还能越过她们的不成？”

这话说得······

那丫鬟又有些如坐针毡起来。

许氏却没注意到这些，自言自语道：“除非······”

她的话刚说了1半，就突然打住了，随即朝着丫鬟1摆手：“摆饭！”

那丫鬟如释重负，忙跑出去安排。

只剩下许氏独自在屋里呆呆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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