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如蝼蚁（2/2）

金兀术赤忙道：“二位将军，那柔嘉公主是皇上指定的人，切不可造次啊。”

那位大公子看了对面的另一名将领一眼，冷声道：“我父帅和叔父还没有消息吗？”

王时雍唯唯喏喏地缩了缩脖子，没有说话。

另一人也点头称是。

“你是何人？”张邦昌昂首向天，看也不看马上的万灵根。

张邦昌脸色一变，眼睛在他身上扫了扫，“无论我是什么身份，你一介平民，见到我都应该行跪拜大礼。”

设也马撇了撇嘴，“听说这位公主还是处女，皇上既然想要，我们当然不能碰。”

那老者身子颤抖了一下，哀泣道；“将军，我虽为楚王，可是君父遭此大难，我……我如何自处啊！”说完又掩面大哭起来。

一脸怒色的郑皇后快步来到徐秉哲面前，抬手在他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怒骂道：“你这杀千刀的狗才！金人许了你什么好处？派人指认我们姐妹不说，还把藏在民间的公主王孙也都抓了过来，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金兀术赤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众人，目光从那位楚王身上掠过，再掠过囚车中的二人，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大呼一声不好，策马飞奔而回。

那完颜使直哈哈大笑道：“杀几个宋人有什么打紧，什么王公贵戚，都他妈的是个屁！”

眼见得囚车越走越远，这些身着孝衣的人也止住了哭声，其中一人俯身向那老者道：“陛下，大事当前，陛下要保重龙体才是。”众人随即附和起来。

人群一阵骚动，几十个金兵一涌而上，又挥刀砍翻了几个想逃跑的人，众人这才战战兢兢地重新回复了平静。

“对，我知道！信不信就由着你了，不过这些贵主们但凡有一丁点损伤，我诛你全族！”说完万灵根放开了他，飞身上马，动作极为轻巧利落，他回身大声道：“兄弟们，我们去给那群金狗加点料，走！”

那老者脸色微变，目光中冷厉之色一闪而逝，“王时雍，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还是我，不是什么陛下，你给我记好了，下次再犯，定当严惩！”

“是！”那些黑衣骑士轰然应声，众人在万灵根的带领下策马如飞而去。

这时身后一阵骚动，一支队列整齐的黑衣骑士簇拥着一个身着红袍的少年将军快速而来，那少年来到众人前面左右看了看，低声问身边之人：“怎么样？都出城了吗？”

金兀术赤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滥杀无辜，恐遭天谴。”

金兀术赤脸色铁青，不再言语。设也马拍了拍他的肩膀，“论辈份，你还是我的族叔，论军职你是参军将领，怎么替这些南蛮子说上话了？”

金兀术赤摇了摇头，“几天前有一波他们的人出现在城中，不过那些人口不能言，好象得了一种怪病，无法从他们口中得知二位元帅的消息。”

“我父帅骁勇无敌，没人能算计得了他。”他的目光在一群枝招展的女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冷笑道：“有我设也马在，谁也别想玩样。”他忽然高声道：“使直兄，女归我，男归你，如何？”

金兀术赤心下稍安，目光在人群中扫过，他忽然间一愣，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逝，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的时候，仍然是一个个盛装而行的女子，根本没有他见过的人。

“楚王，注意你的身份！”设也马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的哭号之声顿时止住。

张邦昌大惊失色，“大胆刁民，你……你想干什么？”他身边的人也跟着大呼小叫起来。

公元1127年二月初六，金太宗完颜晟下诏将宋徽宗和宋钦宗贬为庶人，命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兄弟押解二帝和所有王公贵戚以及宫女帝姬北上燕云，接受招降。同时将大宋国号改为大楚，任命张邦昌为楚王，定都南京。

“连我二弟的消息也没有吗？”那人语气更加生冷。

王时雍被这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眼见得张邦昌胡须颤抖，显然是动了真怒，忙低下头去不敢再争辩，叫过身边的一个兵士，低声吩咐起来。

万灵根对这些杂音置若罔闻，他把嘴巴凑到张邦昌耳边低声道：“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还想善终，就给我好好的照顾这些贵妃娘娘。还有一点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历史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大楚，下一任皇帝是康王赵构，根你没有任何关系。”

金兀术赤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快走！”一声怒喝传来，人群后面的几个金兵对一个人推搡着。那人高声怒道：“我乃大宋国公，尔等屑小竟敢对我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