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如蝼蚁(1/2)
万灵根飞身下马,施施然来到张邦昌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我应该叫你楚王呢还是大宋的宰执啊?”
王时雍愣了愣,不解地看着张邦昌:“陛下,这是为何?万一金人问起罪来……,不如趁现在金人还没有走远,我们把她们送过去……”
张邦昌反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他脸上,怒骂道:“你这脑子里装的是屎吗?还不快去!”
“郑皇后,你们这些人擅自离队,如果金人醒觉,开封城恐怕就要惨遭涂毒啊!”那老者痛心疾首地说道。
“万灵根?大胆刁民,见到楚王陛下,还不下马跪拜?”徐秉哲一眼就认出了马上的万灵根,躲在人群中大声喊道。
囚车上之人虽然一身布衣,但是一看就知绝非普通百姓。两人神情萧索,双目无神,对于跪伏两侧的人视而不见,对于震耳的哭声也是充耳不闻。
此时那王时雍忽然惊叫起来,“张叔夜?你怎么没有和他们一起走?”
“你?!”郑皇后气得双目圆睁,浑身颤抖,指着那老者说不出话来。
张叔夜冷笑一声,“姓王的,不只我没走,还有很多人没有走。”说着他向身后挥了挥手,黑衣骑士向两侧散开,一群宫装女子在四位神态清冷的贵妇人带领下,出现在众人面前。
“楚王?张邦昌是吧?”万灵根高居马上,偏过头来看着老者问道。
金兀术赤皱了皱眉头,“完颜使直,你要是不好好约束你的部下,如此滥杀,到了燕云,人数不对,你如何向皇上交代?”
设也马哈哈大笑道:“我们金人信奉的不是天,是手里的刀。”说完拍马向前奔去,金兀术赤无奈地摇了摇头,打马跟上。
万灵根不屑地咧嘴笑了笑,“跪你?”他上前一步,右手闪电般伸出,牢牢地抓住了张邦昌颏下的那缕银须,向面前拉了拉,“你配吗?”
另一名金将哈哈大笑起来,“当然不可以,一半一半,没得商量。”两人相视狂笑不已。那人止住笑说道:“大公子,如果你肯把柔嘉公主交给我,其它的人你全部带走就是。”
“大公子,此次赶来接收俘虏,皇上可还有什么旨意吗?”金兀术赤惴惴不安地问道。
张邦昌脸色苍白,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万灵根,颤声问道:“你……你知道?”
设也马对赶上来的金兀术赤不屑地说道:“你看看,这就是汉人的无耻!”说完掉转马头,回归本队去了。
呆愣中的百姓之中,不知何人叫了一声,“雷神!那是雷神啊!”这句话仿佛一根导火索,迅速引爆了众人的神经,铺天盖地的“雷神”之声轰然响起,数万平民百姓潮水般向万灵根离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皇城之外,两万名盔明甲亮的金兵分左右一字排开,两个身材魁梧的金人将领端坐马上,目光不时在陆陆续续赶过来的人流中游走。在其中一名将领的身边,紧跟着一人,赫然是被万灵根放了两次的金兀术赤。
皇城之内,哭声不断,乱成一团。
徐秉哲捂着脸退到后面,嘴角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邦昌等人被忽然变得疯狂的人群冲到一边,就连那些宫女贵妇也差点被冲散。张邦昌脸色铁青,对身边的王时雍说道:“叫人送皇后和各位娘娘等人回宫,严密保护,不得有任何闪失!”
“郑皇后?王娘娘?徐娘娘?尹娘娘?”身着素衣的徐秉哲张口结舌地叫了起来,“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那人俯首道:“都出去了,城里的残兵已经清理干净了。”
一个金兵拔出腰刀怒喝道:“国公?去你妈的国公!”说着手起刀落,那人惨叫一声中刀倒地,鲜血喷溅,转眼就气绝身亡了。
远处传来一片哀号之声,成千上万的百姓和上百个身着素衣的人跪伏在地,痛哭不已,而正有两辆囚车在他们面前经过。
那人正是张叔夜,而他身边的英武少年则是万大元帅万灵根。
“皇上!”跪地众人中有一个老者站起身来扑到囚车旁,号啕大哭,抓住囚车不放。众人见状纷纷围笼过来,哭声更大。
(注:宋朝时设陪都南京应天府(今河南商丘)、西京河南府(今河南洛阳)、北京大名府(今河北大名),与东京开封府合称四京)。
囚车不再停留,几个金兵呼喝着把围在周围的人赶走,策马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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