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对酒酌谈（1/2）

在那一边有人扶灵进宫。

掌柜的应了一声，赶忙照办，心说方才外面大批骑卒经过，虽然全是往内城去的，可这外城还是有巡城兵马的，这内城多半是有什么变故了，这位爷带着这么个大美人招摇过市，也没个随从，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秦穆绵慢慢地将杯中酒水饮尽，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啊。”

萧煜猛然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说我想要做皇帝呢？”

好在那位身着蟒袍的贵人倒是仗势欺人的主儿，温声道：“三楼雅间，两壶雕。”

大概是被萧煜这句问话勾起了兴趣，秦穆绵反问道：“那你呢，想要什么？”

秦穆绵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愠色，冷笑道：“可见你的诚意，也不过如此。”

萧煜端起酒壶，将壶中之酒一气吸尽，笑道：“我自己都不知道。”

秦穆绵脸上浮现起不耐烦的神色，狠狠挥了挥手，“快滚吧。”

秦穆绵没有阻拦，只是端起酒壶自斟自饮。

秦穆绵微微恍惚，自顾自说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儒门先贤的话，我相信世上有这样的贤人，但我不会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萧煜笑了笑，道：“说笑的。”

萧家与秦家的仇怨，在今日算是了结大半。

秦穆绵没有回答，只是透过壶口，痴痴地望着清澈的酒水。

萧煜无奈苦笑一声，眼前这个女子，从认识她起，就喜怒不定，前一刻还巧笑倩兮，下一刻就有可能翻脸不认人，都说女子心思海底针，可眼前人的心思怕是海底砂了，根本无从找起。还有这个坏脾气，也不知是怎么养出来的。萧煜心中哀叹一声，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受着了。

这个魔女双手捧起那只滚烫的酒壶，放在胸口上。

秦穆绵愣了一下后，再次深深看了一眼萧煜，没有作声。

东都，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哪怕是升斗小民，也带着一股子自觉高人一等的傲气，尤其是在看待外地来客时，更是有一种莫名优越感，习惯性地斜眼去瞧。这流泉楼的掌柜也算见过不少世面，可今天来得两位客人却还是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雪中的东都城别一番风采。

萧煜向后靠在椅背上，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恍惚。自打立志复仇以来，萧煜就像一张拉满的大弓，如今郑帝死在他的手中，却是有些难言的放松，但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至于当皇帝，萧煜只是半真半假，说假是因为他攀升的太快，根本没有所谓君临天下的准备，说真则是因为他身后的徐林等人一定是想让他做的。

萧煜脸上的笑意微僵，说道：“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要对你怎样，银屏怎么会生气，至于慕容姑娘那边，我自会去分说。”

萧煜放下酒壶，脸色平静的近似漠然。

片刻后，两壶雕和一方小火炉被端了上来，火炉上还煮着热水，供温酒之用。萧煜将一壶雕放入炉上热水之中，秦穆绵则是直接拿起酒壶，饮了一口后，默然无语。

秦穆绵平淡道：“可惜你自己说了不算，别忘了道宗掌教和秋叶为什么对你一直青睐有加。”

秦穆绵端起酒壶又饮了一口，眼神玩味道；“你是把我当傻子，还是把那位公主殿下当傻子？女子对于这种事最是敏感，不说无中生有，但捕风捉影是肯定的。”

秦穆绵给自己的酒杯倒满一杯后，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