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2/2）

胖子刚开了个头，立刻被徐长青打断。“守法公民？脖子上纹条带鱼，有你这样的守法公民？不想老实说，照样有办法让你开口。你确定要我用其他办法？”

胖子蹲在草地上，保持着抱头的姿势，一动不敢动。估计怕被警察当犯人给打了，他不停地喊：“我是受害者，受害者！”

“我、我是守法公民。只是偶然借了他们的高利贷——”

借着公园路灯，徐长青细看了一番照片。

站在胖子面前的当然就是徐长青。没有警车也没有什么防暴警，刚才只是幻音术弄出的小把戏而已。吓唬几个混混，足够了。

“等等！”

远处传来警车声，由远而近。几个小混混起初不在意，直到警车声越来越响，终于惊觉不对。

笑声太大了，隔着操场都能听见：“也不打听打听，借了我们新川组的钱，能赖帐吗？还敢跑？”

微黄的晨曦，阳光穿透落地玻璃窗，窗前更衣的少女如一幅油画。不得不夸一下这死胖子的偷拍技术，猥琐到一定境界，竟然有了三分艺术气息。看着照片上的妹子，徐长青心生感慨：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和雾妖扯上关系的她，竟然正是北斗星上那位敲门自荐的服务员。信田真理子小姐是吧，今后打交道的时候一定不少。

“关于那女孩的资料，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快！”徐长青威逼利诱，“说得够清楚，可以考虑今天不抓你。”

淡淡薄雾飘起，小公园气氛诡秘。

徐长青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个先入为主的错误。雾妖也许只是块招牌，背后其实不只一个人。这么一想，很多事情顿时变得合理。前世的雾妖精力充沛，几乎二十四小时挂在网上。一边应对警方搜索，一边还能在2ch上跟人对喷。简直想象不到一个人怎么可能如此面面俱到，但如果是一个团队，就很符合逻辑了。

追逐者进了小公园，开始分头搜索。徐长青屏住气，耐心观察。这些人的行动实在是……怎么说呢，很不专业，有辱雾妖这块招牌。他们挥舞着金属棒球棍和木刀之类的东西，肆意在垃圾上乱敲，高声叫骂。简直就像小混混一样，难以想象大名鼎鼎的雾妖干起活来竟然这么糙。

万万没想到，看起来像小绵羊的女孩却把他这个老手涮了。约好了时间，哼着歌去收钱，顺便再拐卖一下，多么轻松舒爽的生意。结果到了地头，钱和妞都没有，反而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黑打。要不是身上还有点膘，非打出内伤不可。

徐长青喝住长冈，追问：“你是起雾之后挨打的？”

这、这哪里是雾妖杀人，纯粹就是社团小混混在收债吧？徐长青真想拿脑门撞墙，又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

紧跟着又来了几个人……几个？不是一个？

长冈哭丧着脸，掏出一张照片：“她叫信田真理子，之前住在蒙特利酒店。自从打了我之后，就不知道搬去哪里了。至于其他的，我确实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