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冒名顶替（2/2）

“这是残本，只记了三招剑法，你琢磨着练练，有不明白的可以问我，回头叫人给你送把铁剑。”武功秘籍，可是个稀罕东西，特别是那些高深的功法秘谱，也只有深藏不露的武林世家和帝国军队里才有。江湖豪客手里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垃圾货色，当然，也有些天生异禀的，练到极致，拳绣腿也能干翻昂藏莽汉。

张然全没有去诳街的兴致，每天都待在客房里，滋滋有味地翻阅着先生送给他的《山河疏》，一遍遍细细咀嚼思索。

张然打开那本黑色的小册子，不多，一共三页纸。

张然睁开了眼睛，眼珠子慢慢转了转，这是哪里，好像以前没来过这里啊。他动了一下，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弥漫开来。身上散发着一股好闻的药味，原来自己被好心的人给救了，自己去哪儿还人家的药钱诊金啊，哎，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因为药力的作用，几天下来，身体的痛楚渐渐小了，可是，撕裂的内心，长时间内怕是很难愈合。

大横山帝国皇帝陛下诏令：乾嘉十二年八月十五，凡满14周岁之男丁，具童生文牒，皆赴各地学府考核。童生试，鸣锣登场。

“哈哈，我中了。”

他张然，认了。

原来是他，一个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写不通的人，竟然也得中了，张然想不明白。

跟着几次来过这里，张然没了最初的陌生，反而从容了许多。他很快选定了一辆驿车，小心地从怀里摸出了300文银钱，递给了一脸络腮胡子的年轻车夫。车夫很开心，一大早抢过来，就是想沾上那么点诱人的喜气，想想也是，自家的小子也快了哩。

“好了，过几天我会给你家里送点银子，你也安心了，这样吧，等我忙完了，过几天就带你回山寨。”

蓝衫大汉迟疑了一瞬，弯腰抱起了张然，对着捕头说，这位大哥，我带这位小兄弟去药铺治治，你看——去吧去吧，捕头不胜其烦。

“穷小子，别以为自己比别人聪明，老子家有的是银子，童考算个屁呀，500两银子就搞定，哈哈哈。”

原来是自己错了，读书认字没错，错的是自己妄想凭着这点微末的道行，妄图去改变什么，这真是幼稚的可笑啊。张然迷茫了。

店名就是俗得不能再俗的“迎客来”。

漫长的官道，辗转蜿蜒，一眼望不到头，“哒哒”的马蹄声单调寂寞。

一条宽阔的大街，自西向东，把巨大的固山城分割成了两个部分。北面是帝国下属军事行政发号施令的重地，南面则是一望无际的繁华商业区。

张然大骇，门口还站着两个黑衣劲装的彪形大汉，逃无可逃。

人挤得水泄不通，巧的是，居然会遇到来自青萝集的一帮少年。张然只得站在外围，目光越过人头，望向那面巨大的放榜牌，红纸上写满了一排排高中的名字。

张然只觉得全身的血，刷地涌进了脑子里，他嗷的一声，扑向锦衣少年，双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两个扈从慌了，一个使劲地掰开张然的手，另一个伸出钵盂般打的拳头狠命地打向张然。

“谢就不用说了，我只问问，小兄弟伤好之后，有什么打算哪。”大汉的眼神闪过一道精光，张然捕捉到了。

“时也，命也。”

“是啊，有钱能买通学官。”

“吱呀”的一声，门开了，一缕光线照进了昏暗的屋里。

一语诛心，莫过如此。

哦，是了，固山城到了。张然下了车，迎面而立的是高大的城墙，城墙下面有个巨大的豁口，那就是城门，城门两侧是手握长枪大戟的士兵，青铜色的铠甲，赭红的披风，很是威武不凡。呼，张然的心霎时扑通扑通地跳起来。谢过了年轻的车夫，张然背着包裹缓慢而坚定地向城门走去。

“吃得苦中苦，不如有钱人啊。”

从此，张然走上了一条与此前设想的完全截然不同的路，这条路上，生死之间，再也由不得自己。

是啊，自己怎么忍心让家人绝望呢。

“大叔，我能做什么呢。”

“咦，我的名字在那里。”

“我说你们啊，犯什么酸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