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一进一出（2/2）

那就是没有什么反应速度。

原本在大帐之中沉睡的脱因帖木儿忽然睁开了眼睛，他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躺在毯子上，枕着一个空心枕头，这其实是一个小技巧。马蹄踏在大地之上，会有回音的。

燕王根本没有看他，他目光扫过全场，他目光一凝，他看见了一片营地之中。有一批蒙古骑兵正在聚集之中。燕王长刀一指，说道：“将士们，跟孤再走一遭。”

而空心实木枕头，会放大这种回音。

一场大乱，就此而起。

所以，他其实知道燕王不会撤。但是他还是要问一下。

不需要燕王继续当先了。

所以，在黑暗之中，在很多人视线看不见的地方，有着一个又一个骑兵，连人带马摔在地面上。

中国自古以来，从来不缺少，合格的士卒。

燕王保持着战马的速度，一点一点地加速。随着速度越来越快，也发生了这样那样的意外。

这种情况下，每一个人都很难有勇气的。

只是不管怎么样？他们心中噗噗通通的心跳，几乎好从喉咙口冲出来了。但是有一点是没有问题的。作为合格的士卒，只要上面敢冲，他们就敢。要是将领，敢带头冲。他们就敢跟。

骑马并不是一个很安全的速度，而黑夜之中骑马，更是一个很危险的事情。纵然是很有经验的骑兵，也很难不保证有意外。再加上野外，土地也不会完全平整的。有这样那样的篝火。忽然长出来的灌木，或者倒在地面上的树干，都是看不见的。

脱因帖木儿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焦头烂额。

而以燕王的骑术水平，说是天下无双，自然是假的。但是说，世间第一流的骑手，却是毫无问题的。

所以邱福等人一马当先。再次冲杀过去。

而今也是一样。

但是，能上阵，与精锐是要差别的。

平安说道：“燕王殿下，现在撤吗？”

无他，鞑子太多了。

脱因帖木儿对这种声音太熟悉不过了。他几乎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将甲胄套在身上，大声喊道：“敌袭，敌袭。”

此刻，营地外围之中，一层单薄的栅栏。这种栅栏，根本不是用来拦人的。而是用来挡牲口的。将战马与随行的羊群圈起来。此刻的燕王，根本看都不敢，一拉缰绳，整个人纵身而起。飞跃栅栏。面对一望无际的蒙古堡，燕王孤身冲了上去。

说燕王完全不会失误，那是假的。而这种骑术高手失误，是很难预测的。

如果是他自己来，他自然要杀一个三进三出。但问题是，燕王在这里。说一句不客气，如此大的战机。他平安就是折在这里，朝廷也少不了追封一个爵位。为了这个爵位，平安不介意用自己一条命去换。

只是脱因帖木儿的反应太迟了。

因为出发之前，不管是马还是人，都已经做过处理。人嘴里咬着一根木棍。而马嘴更是用布匹勒着。即便摔死，也不会吭声。

——

这个时辰，才真显示出了蒙古骑兵的反应速度的。

脱因帖木儿一瞬间感到自己老腰很疼。肩膀僵直，他估计长刀长枪使用都不利落了。

没有办法，真实的武艺，从来不是武侠小说，不存在年纪越大。武艺越高。不要说他，就是与他的老对手，冯胜弄过来，两边也是半斤八两。

谁也不说谁了。

唯一不一样的。冯胜早就过了要亲自上阵的年纪，冯胜麾下在战场上能打能拼小将，一抓一大把。而脱因帖木儿却只能这个年纪，亲自上阵，组织反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