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长夜降临（2/2）

马尔温博士停下了翻找，细数着钟声的次数。

不少似真似假的流言都冒了出来，有猜测艾德·史塔克的情人是个坦格利安的，有说琼恩其实是疯王私生子的，也有人猜到他是雷加王子和莱安娜·史塔克的私生子。

“您好，希琳小姐。”诺伦博士笑得很和善，“请跟我来。”

这里到处都是书和卷轴，一摞一摞地堆在书架上、桌上，甚至地板上，褪色的织锦和破破烂烂的地图覆盖着墙面，壁炉里烧着火，除此之外，唯一的光亮来自房间中央的一支高高的黑色蜡烛。

走进之后，希琳才注意到这支蜡烛的不同寻常，它不是普通蜡烛，火焰的眼色也很古怪，白如新雪，微微闪烁着黑光，最诡异的是，刚才开门关门的动静下，它的火焰没有丝毫波动。

因为他知道，不管怎么说，眼前的这位少女按照血缘关系来讲，还是国王的表妹。

“这是陛下的命令。”诺伦博士仿佛早有预料，从怀中取出一份手札，摊开展示在对方面前。

这下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脸色大变。

“凯撒那家伙还欠我一颗龙蛋呢！现在又塞给我一个女娃！”马尔温博士不忿地嘟囔，“行了，别看了，那是玻璃蜡烛，不要长时间盯着它看，眼睛会受不了。”

墙壁上的拱形窗户突然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吓了希琳一跳。

“你们会后悔的。”马尔温道，“学城之所以禁止女人，是因为她们会让我们分心！这个女人……”

颈泽防线上，一名铠甲外面裹皮袄的骑士望着黑暗笼罩的北方，问道。

“哦，好。”希琳连忙避开目光，才发现视野中竟还残留着蜡烛的残影，久久不去。

要知道，学城是不接受女学徒的，可在七国国王的命令下，他们也不得不低头接受了希琳这个特例。

“那玩意儿会害怕？”立刻就有人反驳，“估计是在等后续大军集结……”

“诺伦博士，您好。”希琳提起裙摆，屈膝行礼。

“该死的！”马尔温博士毫不客气地咒骂道，“这不符合学城的规矩！我们不接受女人！”

既是性格原因，也是由于脸上的疤痕让她自卑。

“琼恩……大人，”皮袄骑士问道，“您见过异鬼么？”

希琳盯着门侧那对斯芬克斯像看了许久，直到贝勒来带她下车。

“尸鬼不会害怕了吧？”有人用故作轻松的口吻道。

“好像刚过蝠时……”有人道。

不过，对于这些流言，琼恩都没有加以理会。

马尔温博士一边看，一边摇头：

“没人会治灰鳞病。切除感染的躯体是阻止疾病继续发展的唯一方法，当然，这也不是百试百灵，很多人切掉了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却发现身上其他部位还是出现了病症。

“长夜来了……”琼恩语气复杂地说道，“传说异鬼降临会带来严酷无比的寒冬和永不终结的长夜，他们是凛冬的主宰，是黑暗的使者……或许他们就是在等待这一刻，等长夜到来，他们的力量达到顶峰，再发起攻击。”

“行吧，算我倒霉，进来吧。”

“当然可以，请跟我来。”贝勒找来一辆豪华马车，让希琳坐了进去。

“这么说……异鬼即将进攻？”

“诺伦博士，这位就是希琳·拜拉席恩小姐。希琳小姐，这位诺伦博士就是学城的当值总管，今后就由她来安排在这里的学习和生活。”

对于一个史塔克家的私生子为何能骑上巨龙，所有人都在暗自猜测。

“集结个屁！你以为对面也是人类军队么？”

“照这么说，尸鬼真的是在等同伴集结，再一起发动进攻？”

“好……”希琳乖乖地摘下兜帽，带着一丝怯懦和希冀地问道，“老师，您会治疗灰鳞病吗？”

虽然拜拉席恩家族已经失势，但贝勒爵士还是对希琳保持着应有尊重。

“传说的东西，谁弄得清呢。不过，夜晚确实越来越长，今天这该死的太阳居然到现在还出现……咦？不对，现在什么时候了？”

凯撒是国王，又不是神。戴佛斯暗自嘀咕，却没将这些话说出口。

“别害怕，”诺伦博士安慰道，“只是一群过分活泼的乌鸦而已。”

希琳掀开车帘，好奇地向外张望，此时天色黑暗，火把的光亮只能透出几米远，整座旧镇都还笼罩在谜一般的黑幕中。

他不想让自己的悲观影响到少女的情绪。

希琳也在默数，等到钟声停止，她脸色僵硬地开口道：

“我这种长在脸上的，总不能切掉脑袋吧。”希琳道。

“老师……是我数错了吗？现在是……蝠时？”

“尸鬼或许没有人类，不懂什么叫集结，但异鬼应该是有智慧的。”琼恩·雪诺爬上城头，望着前方幽深的黑暗，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他们现在越是安静，即将到来的攻击，恐怕就会越凶猛。”

“国王也不能改变学城的规矩！”

“应该快了……”

“什么样的时机？”

在他心中，艾德·史塔克永远都是自己的父亲。

进了门，几个没有戴颈链的学徒纷纷向博士问候，希琳将脸藏在兜帽下，跟着博士走上螺旋阶梯。

“该死的，你们这帮孬种！”马尔温博士骂道，“是怕了凯撒的巨龙么？”

如今黑暗笼罩，他也看不清对面到底已经聚集了多少尸鬼了，但从那此起彼伏的嘶吼，和空气中弥漫的令人窒息的腥臭味来判断，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是，老师。”希琳向诺伦博士告别，随后带着一丝胆怯进了马尔温的房间。

戴佛斯看着身旁少女脸上和脖子上大片的灰黑色死皮，心中暗自祈祷学城有办法治愈灰鳞病的后遗症。

但是……父亲现在在哪？

“我见过异鬼。”琼恩压下内心的担忧，道，“他们与尸鬼是完全不同的生物，确实有智慧。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话音刚落，北方的黑暗中就响起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帽子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希琳点点头，借着火光，果然看到窗户外正有几只黑鸟扑腾着翅膀，似乎想要冲进来。

很快，房门打开，一个健壮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而且，国王既然愿意为了她，强制打破学城的规矩，应该也是喜欢这位表妹的。

这声音越来越响，逐渐连成一片，如同雪崩一般，迅速蔓延。

到后来，整个大地都开始震动，仿佛有什么无比可怕的东西即将从黑暗中冲出来。

“吹号！”琼恩立刻大吼道，“敌人进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