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绵羊（2/2）

时光如此曼妙，记录下星星点点的情动。

“陆小凡，我们算是认识了吧?我呢朋友不多，酒友倒是不少。不过，还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或许，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如何?”

陆初凡微微点头，欲要开口说什么，看着黎晚星那双像月牙的眼睛又放弃了，

“嘿嘿，我叫黎晚星，你应该叫我学姐。”

她将自己的碎发别在耳后，傻笑着。

“我知道。”

这句话没有停顿，对别人来说正常不过，可于陆初凡而言，说活不断断续续太难了。

后知后觉，他忙补充道：“我是说……我知……知道……你叫……黎……黎……晚星，而不是……知道要叫你……学……学姐”。

他心里怒道：怎么又结巴了!

黎晚星以为这人要说什么呢，结果是这样，不小心又忍俊不禁了。

她并不觉得陆小凡知道自己名字有多意外，相反，若他不知，反到更意外了。

不过，这人，为何不离自己远点?

笑够了，她才问：“陆小凡，你怕我吗?”

他点头又摇头，这么诚实，又把黎晚星弄笑了。

陆初凡想知道，黎晚星怎么那么爱笑，张扬肆无忌惮的笑。

末了，黎晚星让陆小凡赶紧回宿舍，快深秋了，以后别出来了。

他不语，大抵是想遇到她吧。

“陆小凡，以后见着我别躲了!”

她唤他，向他挥手。

陆初凡回头看去了，从此，目光再也离不开了。

那以后陆初凡遇到黎晚星的时候她都是大叫“陆小凡！陆小凡！”

激动地向他招手，偶尔路过高三教学楼楼上便传来“陆小凡”的呼喊，随着都风一般的速度黎晚星就站在他眼前。

“陆小凡！你喜欢喝什么?”

“陆小凡，你书掉了!”

“陆小凡！你说句话嘛!”

“陆小凡！陆小凡!”

每每这个时候，周围总会传来异样的目光，幸而，平时他也没什么朋友，不必在意，不必理会，学校里疯传“大灰狼恋上小绵羊”。陆初凡听到“大灰狼”“小绵羊”时，心莫名地被挠着疼。

这天，黎晚星跑到图书馆，找到陆初凡时抢过他手中的书。

“陆小凡!”

他低着眼垂，淡淡说：“图书馆，禁止……喧哗。”

黎晚星好像生气了，拉他走出回书馆。

那是一棵老槐树，槐叶早已枯败，树枝缀满了皱巴巴的槐仁。

阳光洒在树下的两人，约摸对视了几分钟，陆初凡移了目光。

黎晚星怒到：“陆小凡，我哪儿惹到你了?为何叫你这么多次，你都不停下来，也不回头?”

“大灰狼……小绵羊……你说的?”

他看着眼前人，目光定定的。

“啊?”

黎晚星惊讶得眼睛微圆，眯眯眼，想了会儿。

“好像说过，又像没说过……呃，应该是我说的吧，因为我时不时就会暗哼道‘我是大灰狼，陆小凡这小绵羊，别想逃，快来我怀里啊！’嗯！是我说的，记起来了！”

陆初凡听着这一“小曲”，手指微蜷，恨不得剖开黎晚星脑袋看看里面装着些什么。

“陆小凡，你就因这个不小绵羊理我!哈哈哈……”等她笑够了，说：“我就是随便一想，随便一哼，怎么你了!”

她说“怎么你了”的时候，仰头贴近陆初凡。他被这一贴近，吓得后退了几步，那语气夹杂着几许挑逗几许暧味。

“黎晚星……以后……不要再开玩笑了，”仍旧断断续续，但不是因为结巴了，他故意说得慢，想表现出严肃，可听起来仍问是发颤紧张。

黎晚星，你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我会当真的。

和黎晚星相处了一个月，陆初凡发现自己说话没那么结巴了。

以前，他不想说话，一来别人嘲笑，二来自己也不想说话。在黎晚星面前，他想去回答她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答着答着，话多了，笑也多了。

那是陆初凡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场考试了。

陆初凡高二的第一次期中考试，也是文理分科的第一次考试。考试顺序是按名次排的，极富物理天赋的他稳坐理科第一，令他吃惊的是黎晚里居然是文科倒数第一。缘分说来就来，排完高三的考试顺序，接着就是高二理科的。好巧不巧的，黎晚星就坐在自己前面了。

考前等候时，他去得很早，学生陆陆续续前来，唯独不见黎晚星的身影，他守在门前，别人纷纷进了考场，那人还未来，陆初凡低着头，耐心等着，监考老师声音传来:”考试开始15分钟后，考生禁止进入考场。外面那个同学，考试开始了!”

话声刚落，黎晚星风尘仆仆走来，见到陆初凡愣了一下，转而咧嘴嘿嘿地笑。“我睡过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