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砍柴童子（1/2）

”山是什么山？苦幽山！

楼是什么楼？东西楼！

人是什么人？守道人！

事是什么事？天下事！

仙是什么仙？自在仙！

剑是什么剑？无情剑！

为何人不在？只因才三年！”

天明时分，山中又起雾了，只见这苦幽山中东西楼下，一个砍柴少年，背着满满一担柴，正慢悠悠的走在那雾中石阶之上，少年十四五岁的模样，口中唱着一长串自编，且不成调的歌谣……歌声，惊起阵阵飞起的山间野雁；趁着朝阳，浓雾，山间潮湿之至。仿若头夜刚下了一场大雨一般好看。

砍柴少年，走到这楼前石碑门口，方将手中柴火慢慢放下。朝着远方又是一声呐喊”啊！！！！！嘿！！！！！”，山那边也是立马回道“啊！！！！！嘿！！！！！”，少年高兴极了，蹦蹦跳跳好不快活。

少年玩腻了之后，又是老老实实的背起了柴，抬头看了看身后的高楼，慢慢朝着门里走去。

门里空旷之至，空无一人。这个少年已经习惯了，毕竟这样过了已经三年……

四位师兄和师傅此时正在这楼中闭关，整整三年。五师兄此时也正戍守栈道旁边，又是三年。三年之中，这位少年已经初长成为颇有男子气概的模样。

绿色粗布短衫之上，缝满了补丁，毕竟孩子贪玩，衣服总会磕磕碰碰，难免被树枝、碎石挂烂，可这些活他也全都会干，可别看他小……这三年，他自己一人生活做饭，以至于让这东西楼里，还能升起阵阵炊烟，虽是粗茶淡饭，但有时候他也会上山逮鸟，下水抓鱼，只是有时候跑的远了，会回来的晚些。山里重来不缺吃的，所以他不算很瘦，也不算矮。

每日正午时分，他都会在这庭院当中打一套师傅闭关之前交予他的普通拳。

“下体布马，左出横拳，右臂环顾，四方可见…”

“下体布马，左出横拳。右臂环顾。四方可见…”，

就这样，师傅入关之前怕他无聊随便说出的几句口诀和把式，这个熊孩子一个人在这山里，楼下，每天十遍，打了三年，倒也快乐。

午后，需要为楼中几位师兄和师傅准备好第二日所需的茶饭，说是茶饭，稀粥干粮而已，有时吃剩下的鱼肉、兔肉也给他们一并送去，九层高塔，每层六米，他需要爬到第六层去，只需要将食物和水塞进石壁之间，之后第二天自会有人将餐盘、杯具一并置于原处。

之后他有大把时间，洞天里，深山上，悬崖中，只要是他想去的地方都可以去。他甚至可以跟洞天里的猴子玩耍，山里的飞鸟比高，水中千奇百怪的鱼他也大都见过……只是师傅不允未满十六的他，离开此山。他也听话，三年之内，从来没有离开山上山下一步。但他每一天，都在渴望着与那师傅、师兄们相见，此时的他大概也明白，这个日子快了…

此外，头发长了他可以自己剪。天变冷了，衣服薄了，他可以用山中藤条，泡水从中匹开，加上兽皮羽毛，自己编。只是有时候做恶梦的时候，他会哭醒。哭着哭着，就长大了，也就不哭了。慢慢知道了不做噩梦的方法，那就是抱着自己的一只胳膊睡，那样就像一个人将他搂在怀里一样。

那日，天色慢慢昏沉了下去，又是一天……少年刚刚将楼上用过的餐盘洗刷，冲涮干净。点着一盏阴沉的菜油灯，忽明忽暗的努力燃烧着，少年正在灯下翻阅几本师兄们看过的书籍，只是有时候看见有画的图案会多看几眼，写怪物大战的，写人间冷暖的，写生活常识的，写花鸟鱼兽的……翻来翻去也就那三四本，虽然他已经看了不下几十遍。书边已经起了一大块毛，装订用的粗线也慢慢散开，但是他却百看不厌。

这就是这个少年这三年中，日复一日的每天。

……

”童儿！童儿师弟！“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五师兄！五师兄回来了！“童儿惊喜万分的探头望去，忘了将刚才翻阅的书本合上，此时灯光下漏出的那一页正是一副哥哥弟弟躺在草垛上的画面。

”五师兄！！！五师兄！！！你回来啦！！！！“童儿站在厨房外几丈开外，望向那庭院门口的黑影，喜出望外的叫着师兄的名字

”嗯！我回来了！“吴甫佶，借着屋里的灯光，看见面前的小师弟，此时比去栈道之前最后一面高了得有两头，惊喜的冲跑过去，一把将这面前的师弟搂在怀里，哈哈大笑说道

”啊啊哈啊哈！好小子！三年不见，你原来长那么高了！好啊！好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