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启第十章(1/2)
第十章
元喜做法倒是和骗子如出一辙。这一个月可真不是省事儿、省钱的一个月。她也不是省钱、省事儿的主儿。这一个月她没干别的,净想着如何花钱、如何去找宋要特权办事儿了。好在这个时代人的基因技术不是法律明文禁止,可以打个擦边球。
现有的场地肯定不够,别觅场所?不行,她相中了别人的地方,只不过要重新改造,所有物品都按最高标准来买,她甚至公款买了一大间住宅私用,理由是住好了才能工作好。
宋一诺千金,绝不多问,一一应允。他由着她折腾,听着她那些异想天开、天花乱坠甚至没有一丝皱眉。
天台上,元鱼二人。
没想到哇,没想到哇。嘿,以前你不是说你多清廉吗?那个是谁说的要是让我来,我保证不为私己侵占一分,全部用到切实可行的科研上?现今看来,你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那是没机会贪。把你放在那个位置,事实证明你比别人有过之无不及。小鱼儿倒是直言,满脸的不屑。
爽不爽?想像一下,以前憧憬了觉得完全不可能实现的实验条件现在都批了。以后再也不用窝在耗子洞里做实验了。基础工作者的春天来了,欢呼吧,以后我们将行走在阳光下。
你看看你这嘴脸,和以前你讨厌的那些、鄙视、批判的那些人,有什么分别。小人得志,你说这认识一个人咋这么难呢?这可是刷新了认知,以前我认为你起码算正当,现在一看,你那些鄙视也好,批判也好,不过是在批判你没机会贪、没机会谋取私利。你说将来有一天,你会不会连底下这帮人也一起坑了?
你觉得呢?
这还用我觉得呢?那些账本,你真以为就你精明,我只是看破不说破。你这做法,到了账本上也是一本正经。
元喜重重地吐出一口烟:你知道么,我谈恋爱从来不问男的爱不爱我。因为说话没有多大的意义。你已经知道答案的,不用问;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没必要问,别人随便忽悠你也不知道;一知半解,模棱两可、不可预测的干嘛问?直接看行动。
你啥意思?这说的是一回事儿么?别转移话题。我太了解你了,谁不知道谁。
你觉得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说你呢,盯着别人。
我相信人不会突然改变。除非是有重大变故。宋是我们体制的一部分,他来之前我们的境况没有变,他来了之后会突然改变么?
你这说的什么呀?
有钱人,只会想方设法的赚更多的钱。就像奴隶主只会想尽办法从奴隶身上压榨更多,某天突然来了个奴隶主说,以后我不抽你们鞭子了我相信;要是他说以后换你来抽我,这绝对必不可能;要是他说以后我们平等啦,奴隶制度废除。你会信么?将信将疑,因为没有革命、没有经历重大的教训,他凭什么废除原本对他有好处的制度?
你的意思是……?
元喜点头,我曾经一度天真的以为或许他真的是感念我们在荒野的时候没放弃他,出来以后要兑现他说的财富与民同享,那不过是被饿昏了头,怕我们真扔下他不管。出来以后顶多给我们一笔,不就行了?用不着真的与我们同享。我们为他做了什么?路还是他自己走的,我们毕竟是文明人,不至于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吃他。
那他想清楚了,钱没以前那么重要。经历那次,我也不那么热衷财富了,又不能吃的玩意儿。倒是你,更痴迷了,执迷不悟,本性显露。
没错,钱是不重要了,那到底什么重要?他究竟想干嘛啊?
他不是让你给他造电人,你不是就趁机捞肥了嘛。什么重要,每个人想法不一样。好自为之吧。
哎,你这人。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谁知道啊,人心隔肚皮,一隔一公里。知人知面不知心,要不说人还得考验才出本性。格局啊,很重要。保持本心纯净,很重要。
元喜不怒反喜:我格局咋了?你就抓紧时间损吧,赶紧发泄一下以前被我损积压的情绪。我也不反驳里,让你过过瘾。不过如果你发泄完了,我和你说点正经事儿。
你还有啥正经事儿?如何转移公家资产到个人名下?得,恕不奉陪,这点节操还是有的。哎,我就请教一下,这又当又立是什么感觉,当立的格局是如何形成的?
啥又当又立?好吧好吧,我和你实话说吧。你先别插话,听我说完再讽刺,不然咱俩这话没法儿说了。我想做点事,真正有利于人类的事。掌握主动进化方向,而不是被动接受自然选择。如果说这次荒野之行给我的启示是什么,那就是人类太脆弱了。一点改变随时就有可能成为灭顶之灾。恐龙称霸地球一亿年还不是照样灭亡 ,人类才多长点儿时间。
那是你操心的事儿么?人类都灭亡了你还能独活?扯这么大犊子。
我当然拯救不了人类。比我聪明的人多的是,我并不认为我是最聪明的。我当然就活这么一辈子,运气好也就百多年。地球在这百多年是不会爆炸的,我也没那么大本事去操心。穷则独善其身,达才济天下。假如条件允许,我们为人类启发了灾难应对这么一个课题,我们居于安,思及危,也算是不辜负了现代社会的培养。感谢没生在原始社会,不用愁吃穿,吃饱了还是为人类做点什么吧。难道真的就按部就班的重复那些基础实验吗?或者做点表面看着漂亮实际上完全没有用、把马屎表面抹光的事儿?
你抹光的马屎还少吗?
我知道你知道,是啊,上次你堆了两三个星期的实验,我两三个钟头就把实验记录补全了。对,那就是在抹光马屎面儿。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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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就不做,所以那谁让我弄,我就一直给他拖着,不止两三个星期,起码两三个月。这就叫气节,这就是节操、格局。
嘿,那你叫我给你做?
我知道你会编。
我那也是给你编。不编能咋的?编了应付过去,领份工资回家,这就是以前我的态度。穷, 只能先顾着眼巴前儿先保证能活下去。现在不一样了,突然来了个富豪,他说的,要啥给啥,想怎么花怎么花,我就想做点实事,真正有意义的、宏大的事儿。也许就能起个头,定个调——当然这个调还可以改。起码证明自己这辈子不是个酒囊饭袋,酒足饭饱之后还是为人类命运思考过的吧?
哟哟哟,瞧瞧,这把自己描绘的。这也不耽误你中饱私囊啊,当了还立得这么高,你这包装水平,我不是认识你这么久我都看不穿。你咋就跑来做基础研究了,你应该去广告、市场营销啊,就你这水平,稳居第一。
平静平静,你再这么真没法儿说下去了。这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问题,简单的倒是三言两语,你好好听我说。我真正觉得奇怪的是宋有多大决心想做?不管是什么,是造一个放电的人也好,还是改造人的技术也好,他真正有多想做?我觉得决不是听从宁老板的指示这么简单一个事儿。我算个啥啊,没有钱没有支持,我也就能养活自己,再写写诗、听听曲儿陶冶一下情操。要做大事,得有钱。你觉得,这么多年来,我们感觉心累是什么时候?
你心累的时候多了去,不符合你的你都心累。顺你者昌,逆你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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