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ever，forever（2/2）

他一怔，把鱼小满拉开一点，一手伸到胸口，一手去抬鱼小满的脸，想确认。</p>

他刚刚想这么做来着……</p>

“哗啦！”一声。</p>

湖面溅起一阵水，他被鱼小满猛然大力地，给推进了湖里。</p>

……</p>

什么鬼？！变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心情变戏法也没法变得这么快的！……简律辰抹一把水从湖里冒出来的时候，几乎是愤怒的：</p>

“鱼小满！你神经病？！”</p>

声音响彻在寂静的湖面，这种愤怒真是人生少有。</p>

“我神经病，你不是早知道？”鱼小满站在栏杆边哈哈望着他。</p>

她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这次是朝着车的方向。</p>

“……”</p>

简律辰真觉得，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大群的草泥马这种生物了。</p>

一千只，不，一万只！</p>

他是疯了才会觉得鱼小满在哭！她现在这副让人恨不能拿鞋拍的脸，哪里还会哭？！</p>

……简律辰发现今晚的鱼小满很危险，像颗让人摸不清的手榴弹，睡碰谁倒霉。</p>

他脾气不好，她比他更差。</p>

他回到车边的时候，她直接窝到后座上去了，离他离得远远的。偏头望着窗外，不看他一眼。</p>

简律辰吞了一口气，也没吭声，关门，发动汽车，浑身湿透。</p>

转角的时候，从后视镜上看到鱼小满的一张脸，白象牙，静似木雕。</p>

光亮的路段上，灯光不再忽明忽暗，他终于看清，有些意味不明的东西在她眸底流淌，汹涌又悲伤，苦涩又苍凉。</p>

他皱眉，感觉她比刚才的湖水还要凉。</p>

心头刚刚升起一股探寻，不由得多望了两眼。</p>

“嗤——”的声音，车身刮着路边坛的边沿一晃，划出一条尖锐的声响。</p>

刚扶正方向盘，路口转眼红灯又闪了。</p>

“刹车啊！看我看嘛，能吃吗？！”</p>

鱼小满吼，简律辰很快踩下。</p>

鱼小满身子猛烈一晃，脸“嘭”地撞上玻璃窗。</p>

“卧槽！”</p>

她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会不会开车？</p>

简律辰眉角一抽，很快扶正方向盘回头。“你再骂句试试？”</p>

……</p>

简律辰火气彻底升起，两人的战火彻底引爆了。</p>

鱼小满顿了顿，鼓着腮帮子誓死作对：“车技是120教的么，坛也得给你让道？”</p>

简律辰：“……”</p>

简律辰居然无言以对，她仗着她是个被他刚刚车技祸害的受害者。</p>

“又不是在考证，看见障碍也不躲，还非得保持十秒直线行驶？”</p>

简律辰：“……”</p>

“绿灯也不刹红灯也不刹，这红黄绿的三个灯，就没个你喜欢的色儿？”</p>

“……”</p>

……，……，……</p>

简律辰一头黑线地彻底闭了嘴，硬着头皮继续开，也没再回头。</p>

他只是在想：忍住，一定要忍住，别和她一般见识。</p>

鱼小满……她是故意的。</p>

是，她是故意的，可是……都这么故意了，还惹不怒你么，还不能让你讨厌我么，简律辰？</p>

鱼小满重新把头靠在车窗上，觉得有点累。再度盯着车窗外，黑夜归于一片寂寂无声。</p>

“鱼小满。”半晌，简律辰突然心平气和地开了口。</p>

鱼小满眼神瞟回来望了他一眼。</p>

“不准抽烟，以后也不准。”他说。</p>

这不让那不准，这架势……鱼小满牵了牵嘴角：</p>

“你真准备，在霸道总裁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啊？”</p>

“……”</p>

这是个没看过玛丽苏小说的大老板，纯粹因为无厘头而不能回答的问题。</p>

“霸道……总裁？”他问。</p>

“嗯，言情小说里，少女杀手类的人物。”</p>

鱼小满眼神飘了回去，觉得有点困，懒懒挪了一下姿势给他解释。“比较典型的特质：千金一掷，狂炫酷拽，高冷霸道，厚颜无耻，死不讲理……”</p>

“那种人，我不认识。”</p>

简律辰断然撇清。</p>

“这种口气，最典型的特质。”鱼小满说。</p>

“……”</p>

“叫什么简律辰，改名叶良辰吧。”鱼小满又含糊地咕哝了一句，闭上了眼睛。</p>

简律辰默了好一会，才谨慎地问：“……叶良辰是谁？”</p>

……</p>

叶良辰啊，霸道总裁啊，鱼小满迷迷糊糊地想。</p>

见鱼小满睡着了，简律辰也不再问。</p>

过了一会见她睡熟，才停下车，把车里唯一一件带出门没穿的干外套给盖她身上了。</p>

盖好之时，手指自然地给她拨顺了她额头边的头发，无人听见的时候，声音才轻得像羽毛：</p>

“烟草很呛，总爱哭，你抽烟会很丑。”</p>

鱼小满没了声音，眼皮没动，脸上痕迹干了，心里却慢慢濡湿一片。</p>

律辰，为什么知道你这么爱我，想抱住你的我，却更没勇气？</p>

最美好的祝福语不过是，愿你被世界温柔以待；最温柔的对待不过是，有人曾经，做过那个温柔待你的世界。</p>

曾经？她现在知道了，不是曾经。</p>

ever？forever。</p>

最后一段和喝酒老外的对话：</p>

——“yourcellphonehasbeenringingforminutes（你的手机一直在响）.”一直听故事的老外提醒她。</p>

鱼小满摸出手机瞧了瞧，摁灭，吐舌，沉凝。“themanonmystory（我故事里的男人）.”</p>

“oh.why.(噢，为什么（不见他呢/不勇敢点呢）)youearnit!（你值得的）”对方跟着笑耸肩膀，鼓励。鱼小满只是摇头。</p>

“nointerest（没兴趣）？”</p>

“nocourage（没勇气）.”鱼小满说。</p>

“ever？”</p>

“forever.”</p>

鱼小满当时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