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梦醒难辨（1/2）

可这收放自如的本能，也仅限于那几个位置的攻防。当老头儿的剑再也无法威胁到那些位置，当王三甚至想提出来让老头儿别再变小最好用正常体型跟他切磋时，老头儿反而不再攻击那几个位置了。他只是换了几个位置。人身上一共有多少个位置呢？事实上从头到脚，每寸肌肤都可被攻击，老头儿换起来自然是非常容易，可这一换，对王三来讲就非常不容易了。就像一个人刚刚学会了捕鱼，突然被叫去杀猪，好不容易学会了杀猪，又突然被叫去打猎。虽说换几个位置的剑术攻防，面对的是同一个人同样的剑甚至同样的剑术风格，并不像更换行当那么突兀，可对刚刚接触到剑的王三来说，也够突兀了。新的攻击位置，新的攻击套路，过程和结果则是似曾相识旧轮回，溃败，不服，琢磨，再败，再琢磨，继续败，继续琢磨，如此重复到直至王三将这新的剑招攻防再化成一种身体和心念的本能。

王三一直在做梦，梦里也一直在重复着这样的过程，熟悉了围绕几个身体部位的攻防，就会面对新的攻防，不熟悉新的攻防，就天天琢磨着怎么熟悉那攻防。白天醒着的时候，也还会想着怎么才能不再做那梦，想着挣钱的方法，想着不用钱就能驱梦的妙招，可也忍不住去想怎么去破解老头儿的剑路。琢磨剑的劲头儿越来越大，自然也就挤压了白天琢磨其他事情的劲头儿，以至于在柳成材眼里，原本这些天一直嚷嚷着要不惜一切代价想办法挣钱然后用钱再去买祛梦良方的王三，越来越没了之前的精气神，做起事情来敷衍了事，时不时便会走神发呆，一副神魂涣散的样子。柳成材甚是担心对方的状态，逮着机会就语重心长地劝导王三一定要重视自己的病情，说他见过不少初期对病情漫不经心最后被病魔无情夺走生命的例子。王三却说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越来越迷糊了。柳成材说，我也看你总是迷迷糊糊的。王三说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有点不太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得病或者中邪了。柳成材问为何会这么想。王三说按照常理来讲，甭管一个人是生病还是中邪，日积月累下来，总归应该觉得越来越难受吧？或者说，即使不难受，也总该能感觉到什么不适吧？柳成材问，难道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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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不到任何难受或者不适？王三说，虽然在梦里总是忙活着习剑，醒来后却没有那种夜间多梦睡得不好的疲惫感，反而精神抖擞，浑身带劲儿。白天也觉不出身体有什么异常，除了被梦中老头儿刺中的地方会痛之外。柳成材问，说到刺痛，我也好些日子没听你说起了，还是跟之前一样的淤青吗？王三苦笑着说，还是淤青，很多很多的淤青。他撩起衣衫，露出满身青斑的皮肤。柳成材一眼看去，竟似看到些不寻常处，再看几眼，忍不住连连称奇。王三问有什么稀奇。柳成材说，你这身上的每处淤青，都是人的要穴，把这些穴位连起来，又是极其要命的经络要脉。

人身上一共有多少穴位呢？据柳成材讲，从头到脚加起来超过八百个。而所有的穴位，又都分布在人体的正经与奇经共十二条经络之上，王三多日来因做怪梦而产生的青斑，全都位于那些最重要的经脉里的最重要的穴位上，王三问，这些要脉要穴有多重要？柳成材说，动了这些穴位，不是大益身体，便是直接入土为安。王三说，这都这么多天了，我并没有入土为安，加上自我感觉很不错，那是不是意味着，因为这些青斑，我的身体反而变好了？柳成材一脸疑惑说，要不说这病怪呢！还能让病人感觉越来越好！王三问，能让病人越来越好的病，你认为真的是一种病吗？柳成材问，那你觉得，天天做梦就能让人的身体变好，这世上会有这种好事吗？王三问，假如不是病，会是中邪吗？柳成材说，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世上会有一种邪，能让人自我感觉越好越好吗？王三苦笑问，那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柳成材也苦笑说，怎么回事我说不清，好事坏事也难辨，但肯定是怪事！非常非常奇怪的事儿！听到这个完全不像结论的结论，王三叹息说，等下次再入梦中，我得好好问问那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晚王三就做梦了，也梦到老头儿了，可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做着同昨天一样的事情，练剑，切磋。为什么呢？因为人的梦本就是一种难以解释的东西，有时候王三在半梦半醒间，已然意识到那是一种梦，却依然深陷其中，被梦中的情节所左右，白天的所思所想所见所行，有时能带入到梦中，有时又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