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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洛阳风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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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刘殷照例到东宫来见太子,准备还像往常一样,若没什么吩咐就即刻赶往谢家。刚到宫门口,就见里面出来一人,却是山阳王刘荆,头上又包了一块新布,隐隐泛着血迹,心下一惊,忙上前道:“莫非蠡懿公主又在里面?”

山阳王刘荆道:“不在!”

刘殷的心顿时放下,指了指他的头,问道:“这头巾?”

山阳王刘荆叹了口气,道:“前些日子,遇到过一次蠡懿公主,她似乎像换了个人,突然变得温声细语,逊言恭色,见到我甚是亲近。于是,我们兄妹处得甚好,有时还去她宫中做客。昨日,太子传我,说‘蠡懿公主早已与信阳侯之子阴枫许下婚约,乃是陛下亲自所定。但苦于无人敢去通知公主,眼看成亲日期将近,须得前去告诉她。’”

“所以,你就自告奋勇,讨令前往?”

“正是,本以为公主长大了,得知这天大的喜事,高兴都还来不及,岂能再撒泼?谁知,唉!”刘荆摇摇头,叹着气,径直走了。

刘殷心中暗道,原来太子竟也会捉弄人,居然派他去告知公主此事,忍不住笑出声来。进了正堂,看见太子正在阅览竹简,正欲说话,冷不防却被太子已开口问道:“那日,在十五酒家,你与京师众将吃酒,他们说的话,你还有什么忘记告诉我的吗?”

刘殷一怔,事情过去那么久,太子为何此时又突然提起?再说,那天吃那么多酒,每个人的每句话谁能全部记得住?

刘庄见他在冥思苦想,提示道:“可有人说伏波军贪功、贪财?”

刘殷如梦方醒,那伏波将军马援之女乃是现在的太子妃,此刻刘庄忽提起那晚的争执,莫非与此有关?

刘庄见他面露狐疑之色,微微一笑,道:“伏波军一案,我心中仍有许多疑问,父皇亦不解释,因为他不愿再提此事!正好那日你们争论得不可开交,其中又有亲身经历之人在场,方才有此一问。我是想看看从他们的争辩中是否能找到一些破解心中疑惑的线索?”

刘殷这才释然,道:“若有必要,我可以把那晚在酒坊中自称对此事知情的人找来,太子想知道什么,尽管盘问,他们都听我的!”他话一出口,顿觉不妥,可为时已晚!

刘庄面色早已倏变,冷冷的道:“原来你在军中的威望竟是如此之高。宫中那么多将领,都要听你的!那陛下与我呢,莫非他们都是阳奉阴违?”

自幼时起,太子对自己都是温声细语,充满关爱,当有人欺辱自己时,他出言斥责,才怒目相向。此时,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对自己如此疾言遽色!刘殷连忙跪倒,颤声道:“我只是一片诚心想帮太子,此外绝无他意,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刘庄冷笑道:“‘他日若沂王能领兵出征,我等必唯马首是瞻,誓死相随!’此话可曾听过!”

刘殷大惊,脱口而出道:“此话,太子如何得知?”

刘庄道:“我还没问你呢!看来你也知道此话的份量,却有意欺瞒,不告诉我!难道这就是你的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这种誓言若不心诚,就不能轻易乱发!要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神目如电!”

刘殷面色惨白,道:“此事,我实在无话可说!你护佑着我长大,莫非还不了解我?若太子认为我真有异心,恳请治罪,绝无怨言!”

刘庄见他已急的手足无措,方柔声道:“如今你已成人,有些禁忌还是要顾虑的!”

话刚落音,却见邢馥与一位中年文士自外而进,见到刘殷跪在地上,微微一怔,旋即装作视而不见。

二人拜过太子刘庄,正欲给刘殷见礼,刘庄却迫不及待的问道:

“王景此番去荥阳,何时方能返回到京师?”。

那中年文士回道:“恐怕日子要长了!臣接到他的来信,说此工程远非浚仪渠可比,须沿汴渠流域仔细勘察其干流与支流,然后详细绘制出图,再认真核算出所需人力、物力、财力后,最后才能上报阙廷。即使可行,但相关的耗费,估计也是不菲啊!”

“先做到心中有数,最后决定该进该退时,才能有据可依,这一步,是十分必要的。在这上面多花些时日,值得!至于其他的,届时再看看他的上报,即能不能动工,然后才是耗费!如能动工,依我看,花费再多,也同样值得!毕竟,只要能利于千秋万代的民生,价值与功德俱都无量!”太子刘庄道。

那中年文士赞道:“太子真是行包九德,仁足济时!”

太子刘庄道:“井先生最近可有那郑异的消息?”

那中年笑道:“太子勿急,此人若回来,整个京师第一个知道的人,必是我井丹;第二个,定是太子!”

刘庄转向刘殷道:“这位就是信阳侯推荐来的名满京师的井丹先生,现任太子率更令!”

眼前这位文士便是井丹?

刘殷猛然想起那日在北宫闻得诸王曾提出愿花重金让信阳侯阴就代请这位井丹,而此刻又听见信阳侯却把井丹推荐来了东宫,不禁心中一怔。随后转念一想,或许北宫诸王财力不够,也可能是井丹仍然不愿意去?

正当刘殷边给井丹还礼边寻思着,刘庄说道:“沂王豪迈爽直,广结侠客,以至性子放荡不羁,我担心日后惹出祸端!以后,我让他每天都要到东宫来,请二位教授礼仪、诗书,让他学点规矩!”

刘殷暗自叫苦不迭,刘庄脸色一沉,命井、邢二人将他带走。

一路上,刘殷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正觉前景一团黑暗,猛然想起一事,向邢馥问道:“自谢滟入了太子府,也不知情况如何?每次问,他总是避而不答!先生来此多时,可知其情?”

井丹插言道:“谢滟,可是东宫马厩里的那位油头粉面的马夫?”

邢馥笑道:“正是。太子说他一身脂粉气,毫无风骨,雌雄难辨,百无一用,须历练筋骨,强健体魄,分清阴阳,方可唯才是举!我曾求情,太子道‘那武帝朝大将军卫青不就是从马厩中走出来的吗?’坚辞不允!”

刘殷笑道:“看来,太子对他还是寄予厚望的!说不定,有朝一日,他当真能披甲持戟,统帅千军万马,发号施令!”

淮王刘研见已将刘殷支走,谢家只剩下谢滴珠空守闺房,一切尽如所愿,心中登时乐开了花,自是万分得意!却不料乐极生悲,又遇到了新难题。

当他兴冲冲到了谢府,兜头而来的却是一盆冷水,丫鬟说:“小姐身体不适,不便下楼!”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还不敢强闯上去,因为那谢滟尽管整日在马厩里忙碌,但毕竟经常能见到太子,一旦风声泄露过去,麻烦可就大了。

一想到谢滟,刘研顿时又有了主张。于是,他忍住两天,没去谢家露面,而是在府中精心准备了一番,到了第三日,才接着又登门谢府,但不是他,而是他府中的总管。

天上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半日功夫,园中便一片银装素裹,谢滴珠正在与丫鬟们在后院的官亭中观赏漫天而降的鹅毛奇景!

突见谢府仆从带着一位陌生人急匆匆踏雪而来,行至亭外,道:“小姐,淮王府的魏总管说有急事要见您!”

谢滴珠侧首一看,果然是经常随淮王刘研登门的那位总管魏厚,见他此刻面露焦急之色,忙问:“魏管家见我有什么事?”

魏厚道:“不好了,出大事了!小姐的兄长谢滟在去东宫的路上,被信阳侯府的人给打了。幸亏淮王路过遇上,当场出手解救下来。令兄伤势不轻,正被抬往北宫的淮王府中救治!王爷让我来报个信!”

谢滴珠只觉一阵晕眩,两旁丫鬟连忙上前扶住。她颤声问道:“魏总管可知家兄伤情如何?”

魏厚叹了口气,道:“还是小姐自己去看吧!”

谢滴珠顿时摇摇欲坠,眼泪扑面,当即强行挣扎着吩咐备车!

魏厚道:“时间紧,晚了就怕来不及了,先委屈小姐坐我们淮王府的车吧,路上能快些!”

谢滴珠二话不说,带着随身丫鬟趋步奔向前院,出门就上了车,赶往北宫!

天气越来越冷,积雪也越来越厚,魏厚亲自揽辫,策马一路疾行,马蹄间或还打着滑,将辎车内的人颠簸得歪歪斜斜。

谢滴珠刚稳住身形,外面便又传来一阵大乱,马车也急促停了下来。她又是一晃,不知发生何事,连忙掀开车帘,瞬间便有巴掌大的雪花随着寒风迎面吹来,润湿了双眼与睫毛,当下也顾不得擦拭,继续顶风向前望去。

此处已在一个十字路口之中,天地之间已是一片银白,而眼前的情景更是令她大吃一惊。

前面大街上,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中,无数身穿绛红色甲胄的汉军,手执利刃,填塞于道,一位骑在马上的都尉冒着正在厉声喝道:“南、北宫周边的街巷、路口全部封锁戒严,不得有行人、车驾进出,所有店铺立即关闭!前皇后郭圣通归天了!”

而此时,淮王刘研正坐在府中,心中敲着如意算盘,此番只要谢滴珠一到,就逃不出我淮王的手掌心了!生米一旦煮成熟饭,一切不就顺其自然了?

本来嘛,这还是她兄长谢滟提出来的请求,谁能把他荐入阙廷,他就把妹子许配给谁。如今,淮王我把他推荐进了东宫,虽然位置有待商榷,但事情是总算办成了。

那谢滟虽然身上阴气比较重,但说话倒还算话,果真去找妹子说媒,不料却被严词拒绝,竟还遭到一通兜头盖脸的冷骂!

无奈何,谢滟说只能慢慢来,但他还说了,迟早妹子都会成淮王府的人!

想起刘殷和檀方,他就来气!那刘殷,只是个宫女之子,貌不惊人,相不出众,父皇打小就不待见他,却还厚着面皮抬着龙子的牌子四处招摇撞骗,竟险些把谢滴珠这样的人间绝色哄骗到手;而那檀方,更是泥腿子一个,大字儿也认不清多少,更别说诗书礼易与经史典籍了,只靠徒有虚表,却能让那谢滴珠痴醉情迷,放着他这个尽通古今训诂和百家之言的风流皇子于眼前而不顾,这也真是世间奇事!

万不得已,只有先下手为强,强迫那谢滴珠就范!一旦生米煮成熟饭,即便日后兄弟沂王刘殷,还有那个头脑简单的绣花枕头檀方知道了,也已于事无补,只能眼巴巴望着喜气洋洋的淮王府兴叹!

他越想越自鸣得意,越自鸣得意便越心急如焚,越心急如焚便越迫不及待,当下起身,不由自主的向门前走去,外面刚好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成了,他顿时心中大喜,道:“人带来了?”连忙趋步冲了出去!

人倒确实来了!

只不过,来到眼前的人,并不是朝思暮想的谢滴珠,而是突如其来的北宫朔平司马王禹与他手下的禁军!

沛王府内,一片凄楚苍茫。天空中白雪凌空乱舞,联翩飞洒,徘徊着散落到人间,覆盖了楼宇,萦绕于庭院,弥漫在庭阶,枯藤也变成了冰挂。哀嚎声通天彻地,传出方圆数里!

东海王刘强、沛王刘辅坐在母后郭圣通棺椁前,悲痛欲绝,济王刘侃眼眶红肿,亦是泣不成声。

宫中的仆役与宾客们,不停地进进出出,来来回回,脚不沾地的张罗忙碌着。

言中精通医道,东海王刘强与沛王刘辅得知噩耗后,已经昏厥过去好几次,俱都被他救过来,至此片刻都不再敢离开他们半步,以防不测。

淮王刘研与刘殷闻讯也先后赶到,一阵嚎啕大哭过后,坐在三位皇兄两侧,追思母后。

南宫,太子刘庄听到消息后,当即飞奔光武宫中,到得门前,却破天荒的被南宫卫士令耿忠给拦住,道:“陛下有诏,‘太子来后,让他先备好銮驾,然后在外等候,与朕一同前往北宫!’”

刘庄道过“诺!”,然后问道,“可知陛下现在寝宫里做甚!”

耿忠道:“陛下正在独自静思,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

寝宫内,光武站在窗前,凝望着空中那些张牙舞爪的片片雪花,目及神驰,思绪万千,愁肠百结,悲痛难忍!

与郭圣通虽是不期而遇的一桩政治联姻,而且还是在与情投意合的南阳发妻阴丽华之后,但是却无比重要,不仅彻底改变他了的政治前途与事业轨迹,还就此改变了整个华夏族的历史进程与千百万大汉子民的人生命运!

从起兵反莽至今,已有三十多年。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君王道路波诡云谲,跌宕起伏!在无数次的绝地逢生中,这是最为重要的一次,至此以后便峰回路转,望见曙光,彻底扭转乾坤,踏上胜利的征途!

昆阳大战一举击溃王莽军主力,自己兄弟两个遭到更始帝刘玄及其近臣的猜忌,他们竟然设计了杀害兄长刘縯!

为顾全大局,自己不但不能给兄长发丧,反而还不得不主动去找刘玄请罪、致歉,强作欢颜,饮食言笑如同平常一样,才消除他的疑心。自王莽政权崩溃后,河北各地公府一直群龙无首,更始帝终于允许自己持节北渡,去招降那里的官吏,恢复汉官名爵。

当行进至前代赵国故都邯郸时,原赵缪王刘林星夜前来献计,欲掘黄河之水淹没驻扎于下游的对手赤眉军。他们声势浩大,号称数十万之众,也是为争夺河北而来,而当时自己所拥有的部众与之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但是,由于此策太过狠辣,势必祸及无数生灵,自己当场严词拒绝了刘林的计策。

刘林恼羞成怒之下,投奔了诈称汉成帝之子的江湖术士王郎,扶植王朗打起大汉的旗号称帝!一夜之间,北州风云突变,各地官民尽皆被其欺瞒,纷纷背弃自己,迎接王朗大军,以至北渡之功,毁于一旦,身边仅剩数十骑,顿时陷入危境。

万分紧急之际,昌城大姓刘植挺身而出,号召族人拥护自己,并自告奋勇,前去游说当时手握十万雄兵的真定王刘扬!

真定王竟然真被他说服,但提出一个条件,两家联姻,即自己须娶其外甥女郭圣通为妻!

当时,自己在南阳已有妻室阴丽华,感情笃厚,但是在那生死攸关之际,唯有答允真定王这一条路,此外别无他策,否则等待自己的,就只有覆灭!

自从这次联姻后,过往的颓势一扫而空,大军连战连克,一举平定东州。自己与郭圣通也先后有了刘强、刘辅、刘侃、刘研等皇子与几位公主,并册封她为皇后,立刘强为太子,厚待她的兄长与兄弟。

然而,自从她成为皇后以来,不知为何,性情突然大变,总是莫名其妙的怀疑自己对她的宠爱不如往昔,动辄就怨恨暴怒,屡屡抗旨,愈演愈烈,竟逐渐显露出前朝吕后、窦后那样的飞扬跋扈和辣毒凶狠,宫闱之内,无人不震怖战栗!

为避免前朝吕后、窦后、王后等后宫干政之事重演,自己不得不痛下决心,废去她的皇后之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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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阴丽华为皇后,而将她迁至北宫,与最喜爱的皇子刘辅住在一起。

不想,自那日分开,竟成永别!

一阵冰丝拂面,才将光武从回忆中激醒,原来不知不觉中,竟已走出寝宫后门,来到雪片乱绕于空的院内。

他迎着北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拔出佩剑,将迎面飘来的一片雪花一劈为二,接着又劈开一片,然后是第三片……,剑势逐渐加快,步法也越来越疾,跳跃劈刺,闪展腾挪,恍若又回到了万马齐喑、金戈交鸣的昆阳杀场之上,口中不由自主的呼叱呐喊起来,状若疯狂。

寝宫外,太子刘庄与卫士令耿忠闻听宫内声音有异,顾不得许多,径直冲入,却见院内的光武正高高跃起,凌空奋起一击,落地后一个踉跄,滑倒在雪地之上,佩剑丢在一旁。

刘庄见状大惊,连忙冲过去将他搀起,扶回宫内,一边擦去他头上的雪花与融化的冰水,一边吩咐传太医,并命人给光武换上一件干净的龙袍!

此时的光武似乎突然间老去几十岁,眼中的奕奕神采已经不见,取而代之是迟缓、呆滞的目光;头发一下苍白了许多,刘庄起初以为是落下来的雪花,却始终擦拭不掉,这才发现竟是一片片白发;那平素动辄就飞扬的长眉,此刻也垂了下来,一蹶不振!

“父皇,今日身体不适,就不去北宫了吧!等好些了,再去!”刘庄轻声道。

“好吧,你做主吧!早早晚晚,以后都要听你的了!”光武嘶哑着嗓子,喃喃自语,缓缓躺到在龙床之上。

光武这一入睡,似乎就不愿意再醒来,有时眼睛微微张开,但一看见刘庄,却又转身向内接着睡去,就这样竟接连躺了三天。

刘庄衣不解带在旁侍候,阴皇后闻讯也早已赶来,垂首坐在床前,泪眼婆娑,亦是片刻不离!

信阳侯阴就亲自持剑立在门外守候,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并严密封锁消息!

第四日,光武终于睁开了眼睛,恢复了些精神,看见阴皇后与刘庄,忽然坐了起来,急道:“快,我得去北宫,你们都随我一起去!”

阴丽华道:“陛下,您龙体欠安,待彻底康复后再去吧!北宫的事,就交给太子去处理吧!”

“他能处理的了吗?我必须去!”光武声音突然响亮许多,显得异常坚决,然后挣扎着要下床,一只脚刚落到地面,忽听门外传来卫尉阴就的呵斥声:“究竟何事如此紧急,非要此刻强见陛下?”

刘庄闻声急忙转身打开门,阴就立刻闪进来,道:“虎贲中郎将梁松说有急事要当面奏报!”

光武道:“什么急事?传他觐见!”

梁松大步入内,带进一股凛冽劲风,道:“启禀陛下,式侯刘恭在府中被人刺杀!”

刘庄与阴皇后俱都大惊失色,连忙望向光武,生怕他那虚弱的身体支持不住!

而光武却冷静得出人意料,问道:“被何人所杀?”,刹那间反倒显得有了精神,还补上一句:“可知为何被杀?”

刘庄本在暗自责备梁松莽撞,在这个时候怎能来报此等凶讯?与雪上加霜何异?但见到光武反应,方知父皇越逢大事,越是镇定!

这位被杀的式侯刘恭起初曾效忠于被绿林军拥立的更始帝刘玄。而更始帝刘玄定都洛阳后,毫无进取之心,整日一味享受,不理朝政,遂被赤眉军所败,其本人与刘恭也一并被俘获。

而当时赤眉军自己也拥立了一位汉室宗亲为傀儡皇帝,并以他的名义处决了更始帝刘玄!

赤眉军的这位傀儡皇帝名叫刘盆子,正是刘恭之弟!刘恭忍住悲痛,收了更始帝的尸首,与赤眉军一同投降光武后,寻机亲手刺死杀害更始帝刘玄的凶手,总算为其了报仇,并自系于狱。光武感念其忠义,赦免其罪,封为式侯。

在眼下郭后大丧的特殊时期,如此人物被杀,梁松岂敢怠慢?一接到消息,就飞也似的来报光武。在寝宫门前,遇到上前阻拦的卫尉阴就,后者闻听后也不敢有片刻耽搁,旋即入内禀告。

光武面色凝重,道:“国丧之时,刘恭,堂堂一个大汉式侯,竟突然遇刺,而且还是在京师自己府中,不知是巧合还是另有预谋!梁松,关闭京师城门,纵然把京城掘地三尺,也要将刺客抓捕归案!如遇任何阻挠,皆可视为案犯同党!给朕立即查破此案!”

前皇后郭圣通已经过世数天,京师洛阳的这场暴雪却依旧片刻不停,北宫中的哀痛之声也从未间断。

晚膳后,沛王宫里的宾客们停止了一天的忙碌,均在正堂内静坐!吕种、王肃皆在其中!

明日,这位前皇后就将大葬了,但令北宫众人感到吊轨,或者说不可思议的是,直到此时,光武、阴皇后、太子以及南宫诸王竟都未与北宫诸王见上一面,甚至从没踏进过北宫一步,连一个前来传递消息的宫人都没有。

东海王刘强、沛王刘辅的沉默并未意味着他们不感到寒心,只是连日来已经沉浸在极度悲痛中,不想再徒增伤感而已。二人坐在郭皇后的灵柩前,双目红肿,扶着她的棺椁,片刻都不曾把手挪开!

济王刘侃与淮王刘研则早已忍无可忍,他们数次去南宫要求见驾,都在复道时就被南宫卫士令耿忠的禁军阻拦下来,理由是光武有诏,任何人不经宣诏,都不得前去觐见!

二人更是激愤异常,回来后坐立不安,抱怨不断!淮王刘研相对沉稳些,多少还能控制点情绪,而刘侃则从未如此出离愤怒过,早早就爆发了出来:

“天底下哪有这样为人父的!与母后夫妻一场,数十年朝夕相处,患难与共,膝下儿女成群,却在永别之际,竟连最后一面都不见,如此冷漠绝情,古今罕见,前所未闻;同为皇子,南宫那几个是他的骨血,北宫的,难道就不是他亲生的?我等究竟犯有何错,竟令他如此刻薄寡恩?”

刘殷坐在一旁,默默的听他说落着,郭圣通虽不是自己的亲生之母,但无论过去待自己怎么样,毕竟是此去乃是大行,心中也觉伤感。此刻听着刘侃的抱怨,不免在心中激荡出共鸣的涟漪,“这碗水,父皇确实是没有端平啊!”,随即又一转念,“眼下,这几位皇兄只是感受一时而已,而自己,则是自从来到这个世上,无时不刻不在都受着这样的冷遇!尽管与父皇同住皇宫,只是数墙之隔,可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简直如同天涯海角之远,此刻甚至连他的面相,都有点想不起来了!”

就在心潮起伏之际,忽觉地面好像微微颤动起来,他心中一凛,顿时清醒了许多,接着,耳畔间似乎又隐隐传来无数军士的脚步与战马的奔腾嘶鸣之声!他登时大惊,连忙凝神闭目,侧耳倾听,当即断定,这绝对不是幻觉,而且声音越来越清晰,正在向这里而来,越来越近,地面与墙壁的抖动越来越明显,大堂内的众人也已惊觉!

忽然,门被撞开,北宫苍龙司马耿建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北宫司马令臧信忙上前问道:“何事惊慌?”

耿建道:“虎贲中郎将梁松与羽林中郎将窦固率领无数汉军,马、步、积弩士都有,已把北宫团团围住,声称要捉拿刺杀式侯刘恭的刺客!”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式侯遇刺?”淮王刘研连忙起身,问道。

“是!”苍龙司马耿建回道。

济王刘侃喝道。“怎么到北宫来拿刺客?”

“梁中郎说刺客已经逃入北宫,说要进来搜查!”耿建道。

“好大胆子!”刘侃怒道,“母后刚刚过世,灵柩尚在大堂,岂容他梁松带人说搜就搜?”

“他们凭什么说刺客在北宫?可有证据?”沛王刘辅问道。

“梁将军可曾说明式侯何时在何处被何人所杀?”刘殷也紧接着问道。

“说了!他声称式侯是适才在自己府中被人所杀,刺客乃是沛王府中的宾客言中!”

“一派胡言!”济王刘侃吼道,他再也控制不住,多日来的积怨与郭后逝世的悲痛顷刻俱都化成怒火同时喷发出来:“这些天,言中先生与我等形影不离,他怎么可能去刺杀式侯刘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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