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2）

凌瑾的脸色和缓了些，淡淡道：“如此最好，我知道世子是一番好意，只是我志不在此，还望世子日后莫要再提。”

林渊点点头，眼神晦涩，“若是殿下日后有什么麻烦，尽可来找我，我会尽力帮助殿下。镇国王府世代都是纯臣，我只是觉得和殿下甚是投缘，才会如此，绝不会将殿下的事告诉两位皇子。”我前世欠你良多，今生又怎么会舍得伤你。

凌瑾晃了晃神，眼神含着探究和不解看了过来，林渊只是垂首任由他打量，凌瑾只能含糊的应了，心里确实不敢相信。林渊也知道他不会相信，但他还是要把话出来，好歹，这人若是真的遇上什么大事，也算是有个能想起来的帮手。

林渊和凌瑾告别，往大帐走去，还未走到大帐，一个小兵就走了过来道：“世子，京中送信的来了。”他和林朝成都不在京中，王府里只有张欣那个女人，琪哥儿虽然在柳家，但也不是万全的，林渊身边的人就分成了两份，一份跟着他，一份留在京城护着琪哥儿和柳家。京中的人半个月会给他送一次信，这半个月，正是今日该到了。

帐中一个身穿灰色布衣面相平常的男子一见他进来，立刻跪下道：“世子。”

“如何？”林渊挥手让人起来，接过那人递过来的信，问道。

那人低下头，小声道：“那位这么些日子过去了，终是忍不住了，前些日子去了柳府，说是二少爷到了启蒙的年纪，耽误不得，要把少爷接回王府，被老太爷顶了回去。”

林渊之前就跟林朝成商量过了，琪哥儿的启蒙就交给柳老爷，一是柳老爷学问的确好，二就是为了防着张欣趁着他和林朝成不在京中，将琪哥儿接到府中，虽不会明着做什么，终归是不会好过。林朝成也是同意的，当年他娶柳氏，老王爷对这个亲家很是推崇，何况这个前岳父学问的确好，琪哥儿跟着他，不会错。

张欣对这件事丝毫不知，林朝成也默认了，他是知道这个妻子的性子的，琪哥儿是自己的骨血，他总是不愿看到他受苦的。父子两人将张欣蒙在鼓里，不仅让柳老爷当了琪哥儿的启蒙老师，甚至还让琪哥儿正式行了拜师礼，请了京中些老人做了见证。张欣如今以这个为借口要将琪哥儿接回府，柳老爷自是不答应，张欣在柳府大闹一场，最后被梁国公夫人狠狠斥责了一顿，成了京中的笑话。

梁国公就是见证人之一，梁国公夫人和柳氏交好，当年柳氏去世她还伤心了好一阵，林渊离京之前去了梁国公府，这会儿张欣一开始闹，梁国公夫人看够了好戏才去的。把张欣骂了个狗血喷头，说她不懂得尊敬长辈，苛待前王妃嫡子不说，甚至影射定远侯府没有家教不会教女儿，张欣被气了个半死，却是一句话也不能说。

这事本来就是她不对，梁国公夫人本来就比她战斗力强不说，还是太后的亲侄孙女，只要太后不死，她是万万不敢和这位硬碰的，是以不仅成了京中笑柄，也受了一肚子的气。

信上说的很清楚，甚至把张欣去柳府说了些什么都写的一清二楚，林渊只看了一半就合上了。他有时候实在不明白，这女人样貌和性情都比不上自己的母妃，怎么林朝成当年就看上她了。

当年母妃怀着琪哥儿，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他那会已经懂事了，清楚的记得，这个女人是怎么样出现在母妃面前，如何伏低做小哭泣着说自己怀了父王的孩子，求母妃给她一条生路的。母妃原本是不信的，但是父王却是承认了，原本怀相就不好的母妃登时就早产了，琪哥儿出生没多久，母妃就去世了。

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父王的态度，男人三妻四妾本没有错，但是他许了母妃一生一世一双人，却又亲手打破，更是害的母妃早产，甚至在母妃亡后尸骨未寒之际就将那女人娶回了家中。纵然当时没有大办，也让他寒了心，父子之间也因此生了隔阂，这些年张欣的假慈悲他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这一笔一笔的，总是要算的清清楚楚的。

他面色平静的靠在椅子上，淡淡道：“我记得定远侯那个外室生的孩子已经不小了，也该接回去了，张公子的病也已经很重了，继王妃太闲了，也该给她找点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