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命运碎片（2/2）

而白光被握于手心后，忽然甩开了碎片，直扑向掌心中央，那里还留有刚刚被碎片刺穿留下的一小块缺口，白光黏在缺口之中，飞速地修补着破损的口子，让匆忙赶来的碎片一头装上了铁壁，很快再被手掌握住，动弹不得。

随着握拳的手掌在空中不断地震颤，声声碰撞传出的暗响似闷雷般传出，许久之后，拳头归于平寂，看上去碎片终于成功捕获。

苍白的世界开始消退，众人的意识也重新回归身体，大家睁开了眼睛，面前的真实世界不再刺眼，回路重新归于暗淡，可仍然有时有时无的光芒闪烁，一如先前正常的样子。

随着术士们松了一大口气，有些崇拜地看向了半空，那里经天大师仍旧浮于洞顶，但此时也难以遏制的感到有些虚弱。

大师欣慰地看向了下方的角落，那里一名少年刚刚坐下休息，正带着笑意望着自己。

刚才的碎片正是回路每次轮回所激发的命运碎片，也是多年以来帝国所追求的东西，在刚刚惊心动魄的捕获过程中，那团毫不起眼却至关重要的白色光团，就是下方的少年，也就是大师的亲传弟子所为。

就在大师落回地面之际，捕捉到的命运碎片忽然产生了异动，大师甚至是那些术士的脑海里都漂浮过一幅幅画面，相比较于捕获之前，这一次的画面倒是清晰不少，而且停留的世界更长，一些实力出众的司天术士，甚至能留有余力将画面的轮廓记录下来。

事实上，每一次轮回所呈现的命运碎片只有那么两三幅，而且共享在所有术士的意识中，它们呈现出一团模糊的光影，需要高阶的司天术士后续人为破译，经过繁杂的工作才能得到极为简短的命运画卷。

而且以往的碎片虽说也需要人力捕获，但并没有这次那么困难，通常只凭操持仪式的人手就足以成功，哪像这次一般，耗费全部的术士之力加上经天大师都险些无功而返。

获得了命运画卷之后，大家并没有急着破译，在刚才的斗争中所有人都受到了反噬，此时纷纷运转体内的力量消弭着暗伤。而经天大师，只是受了些轻伤，此时也没有动作，而是怔怔地凝望着中央的回路。

在山岩背后观看的郭洵等人也注意到了发生的事，在他们的视线中，只看到一大团刺眼的金光一闪而逝，接着便归于平寂，而在场的术士仿佛一瞬加变得格外虚弱，就连大师也难言神色中的疲劳。

他们顺着大师的目光看去，只见大坑中央的回路一闪一闪，仍旧隐隐约约地闪烁着暗淡的光芒。

依照过往的经验，回路在经历轮回之后会进入短暂的休眠期，那时的回路不会发出任何光芒，可如今竟然只是重归吞吐吸纳的过程中。

大师的表情深处渐渐涌上一股惊疑，他轻轻地沉吟道：“莫非，这一次的轮回还没有结束？”

距离大师最近的几位术士勉强听见了所说之话，表情都有些难看，刚刚九死一生才脱离险境，如今却说这一轮还没有结束，该不会还要继续进行？

那回路的光明并不明亮，忽闪忽闪的，倒是显得有些宁静，若光看表面，恐怕没有人想得到这些纹路竟然差一点吸干所有的术士。

大师回到山岩后的屋内，面露难色，郭洵皱着眉头苦思着，太守与郡尉相视一眼，却再无刚才那种针锋相对。

郭洵舒展开了眉头，仿佛下定了决心，转头对大师说道：“大家休息一下准备继续吧。”

大师并没有立刻拒绝，但凝重的表情也绝不像是同意，他看着场地中疲惫不堪的术士们，最终目光落到了同样喘息静坐的弟子身上。

“这次的良机确实难得，命运碎片对于帝国也确实重要，但刚才的凶险也许你并不明白，凭借着光明之魂加上老夫的聚灵阵才勉强保下众人安全，此刻光明之魂能量消耗过多，大家的气息也格外虚浮，我拿什么保证众人下一次全身而退。”

郭洵面对大师的沉声质问，也无奈地叹了口气，但目光中的坚毅却更胜从前。

“大师，还记得我们开采的第一批的命运碎片吗？”

大师略加思索便答道：“当然记得，那时陛下也请了老夫为大家护航。”

郭洵道：“或许大师久居深山，还不知道，那一批的两枚命运碎片，皇宫专门负责破译的天象师已经破译成功了。”

听闻此言后，经天大师倒是吃了一惊，但转念算了算时间，几年时间过去，确实到了成功破译第一批的时间了。

此时大师也若有所思：“上面揭示了什么？”

郭洵郑重的说道：“在这里还不便透露，今日之后可以带大师前去皇宫亲眼查看，首席天象师已经将大致画面记录了下来。但我想大师对于最近各部的调动也有所耳闻吧，那上面揭示的于我们大周帝国而言，的确是影响国运的关键。”

“如果说此前回路的重要性只凭术士与天象师的猜测，虚无飘渺，那么现在就是有了确切的证据，证明回路于帝国乃至人族的重要性。而且近期魔族似乎又有所动作，所以陛下的旨意，是我们近期要加快动作，不能浪费任何良机。”

大师深吸了一口气，如果真如郭洵所言，那此事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正当几人有些沉重的讨论时，一道略显稚嫩的身影出现在了屋外，而门前的守卫刚刚带着他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