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巨兽捕手的老人（1/2）

林玖悄然握紧了身后的枪柄，朝着那人走去。

壮汉见林玖走来，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他侧开了身，竟然替林玖打开了门，说道：“小孩，不用紧张兮兮的，找你的人可不是我，虽然我的确很想亲自跟你细致地交谈一下，但很遗憾，你得进去见这屋子的主人。”

林玖这才明白，看上去他还不是什么首领，在幕后比他地位更高的另有其人。

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在进门的一刻，林玖仍然将注意力放在了壮汉身上，直到走入屋内，身后的门被关上。

一个老人的声音将林玖的注意力拉了回去：“时刻注意身边的潜在危险，这很好，但有时候注意力过分集中在一个东西上，反而容易忽略其他的危险。”

林玖看向声音的来处，屋子不大，面前摆着一张桌子，看上去与这个地方的风格一致，桌子腿一根高一根低，破破烂烂的。

桌后坐着的，正是昨日与林玖有过一面之缘的老人。

林玖回应道：“可是你并没有杀气。”

老人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轻轻笑道：“小娃娃还知道什么叫杀气，看起来你这个童年过得可不幸福。”

林玖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没有理会对方的调侃。

老人指了指桌前的空椅子，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总是一副慈祥欣慰的表情，从前不知多少人受骗于他慈祥的伪装，最终不明不白地丢掉了性命。

“如你所见，我老人家隐居幕后许多年，已经过了太久的安逸日子。”老人缓缓说道。

“可是您今天找我，总不会是为了什么邻里邻外的小事吧。”

在两人面对面不过几句话的时间，老人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林玖的身上，或者说，是始终集中在他的腰上。

面对如此直白的目光，林玖所能想到自己身上唯一值得盯着的，就是后腰挂着的火枪，过去不论是酒馆老板还是自己拿到枪后，都靠着它崩死了不少图谋不轨的家伙，这把枪的口径也确实称得上引人注目。

仿佛知道心中所想一般，老人伸手指向露出一截的枪柄：“倒真是聪慧过人的孩子，我见你背后的火枪造型颇为独特，可否借老人家瞧瞧？”

“我如果说不呢？”

老人像是料到林玖的态度，脸上依然维持着慈祥的笑容，慢条斯理道：“不知道小朋友在大漠里听闻过巨兽捕手吗？”

这个名字让林玖愣住了，他确实曾听到过这个名字，传闻在这片沙漠的背后，存在着几个拥有庞大势力的组织，它们瓜分着这片荒漠的最终利益，巨兽捕手就是其中之一。

可是昨日听莫克的说法，与自己等人对峙的势力叫做荒漠蛇蝎，如果与沙漠之狼比较，无疑称得上一个大势力，但若放眼整个西域大漠，却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相当平庸的一个。

“那荒漠蛇蝎与巨兽捕手有什么关系？”林玖问道。

“刚刚给你开门的家伙你也见到了，看上去你们有点不太愉快，他是荒漠蛇蝎的首领，我作为巨兽捕手曾经在这片区域的负责人，算是他的半个上司。”

林玖听闻皱起了小眉头，这样的消息意味着麻烦，而林玖本意只想尽快到达白城，对于不必要的麻烦，他向来避之不及。

“这么说，荒漠蛇蝎就算是你们的附庸了。”

“真聪明！小家伙年纪不大，倒是懂得不少。老人家还得加上一句，在这片沙漠，像荒漠蛇蝎这样的势力，我的手下还有不少。”

林玖似是明白什么，轻轻地点了点头，带着点不确定的态度说道：“你是想说，如果你打算对我不利，根本不用等到现在，早在昨夜或是昨日集市里就可以直接动手了。”

“真不错！昨天大白天倒是没那么容易下手，就算是老人家也要顾及一下面子。”老人笑得更开心了，接着他又伸出手，指了指林玖背后的枪，提醒着自己曾提过的要求。

林玖将信将疑地将火枪从身后摘下，放在老人的手中，至少在这一刻，老人看上去并没有其他的念头，或者说，他若真想要这枪，找人把自己做掉直接抢走便是。

老人像接过什么珍贵之物般双手端着火枪，眼神在枪身不断地游走着，将这柄平平无奇的枪每一个细节都看了一遍，一边看着，嘴里一边发出啧啧的声音。

他抬手轻抚着粗糙的枪身，眼神从认真逐渐变为亲切，他再度抬起头望着林玖，这次不似之前那般面子上的友好，而是打从眼底流露出一股善意。

“小娃子，这枪曾经的主人是谁？”

林玖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是一个曾经收留过我的人。”

老人又追问：“他是不是在帝国边境的一个小镇子开过一间酒馆？”

林玖点头。

老人满意地笑了笑，摸了摸被修剪过有些坚硬的胡渣，别有深意道：“这么看他还是走了。这把枪只有他主动送出去才会不在他手上，看来他很重视你啊，你是他什么人？该不会是私生子？这老木头终于开窍了！”

林玖急忙否认道：“我只是流浪到他的酒馆里，他收留了我让我住在那里。”

“这样啊。”老人有些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