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草场争夺战（2/2）

“咱们草原上的儿郎，自是凭本事吃饭！”那霍亚说着喝了一声，“来！”

人群再次发出大片议论，却一时没有人上前。

“怎么？你们这么多人还这般没胆？”霍亚笑道，口气甚是张狂，一些人听了怒目攥拳，但踏出的脚步却很是小心翼翼。

“霍亚，莫要胡闹！”那穿着官衣的人走上前去，“你这到处捣乱，是何道理！”

“呦，是葛隆大人！怎么哪都有你！”霍亚假装刚刚瞧见，“咱们托大人办的事大人办不成，那咱们自己的事大人也别插手了。既然在这儿，刚好给咱们做个见证，这片地方，我们弃族是要定了！”

说到“弃族”两字，霍亚几乎是咬牙切齿，随即弯刀一扬，断喝一声，“你们再不动手，那咱们可就不客气了！”

“大公子……”立于南江风身侧的风豹统领阿斯兰向自己的主人看了一眼。

沙场上淬炼出来的他们，一搭眼便看出那叫做霍亚的魁梧汉子绝非等闲，而他所带的队伍，虽然没经过严格的正规训练，但一个个骑术精湛，动静之间已现出了相当的组织性和纪律性，绝非一般斗狠的戎人部族可以相比。

若打起来，那几百人恐是抵挡不住，若他们大开杀戒，只怕眼前会血流成河。

南江风没说话，只是微一点头，战马直接窜了出去，在他身后，大片骑兵乌云般果断压了上去。

弃族齐齐转身，在见到直迫眼前的森然骑兵队时，霍亚面部的肌肉也不觉抽动了一下，而那被称作葛隆大人的穿着官衣的人则明显松了口气。

“霍亚！你不是说草原儿郎都是凭本事吃饭的吗？如今可有胆量跟他们一较高下？”葛隆大声喊道，之前的两个部族见此情形先是一惊，随即也跟着大声起哄起来。

“你们难道也是为了这片草场而来？”霍亚提马上前，站在自己队伍的最前列，面对风豹的沉重威势，把目光径直落在了正中的南江风身上。

“正是！”南江风尚未答话，葛隆已跑上前来，他的身材有些瘦削，但站在霍亚的高头大马之前，也没什么迟疑含糊。

“葛隆大人你当我是傻子吗？”霍亚指着骑兵队间飘扬的旗帜怒道，“他们是靖北军！黑旗和风豹！风豹是大公子的亲卫队，莫非是大公子要跟咱们抢东西？”

“这小子还真有些见识。”队伍间的贺兰峻不由笑道。

被拆穿的葛隆干咳了两声。“怎么叫抢东西？能者得之，这话不是你常说的吗？”

“军队跟老百姓抢地盘，咱们还真没听说过！”霍亚瞪着南江风，“不过当真要抢，咱们也绝不认怂！”

“下官襄源巴林右同知葛隆，拜见大公子！”忙叨了半天的葛隆似乎刚想起来上下尊卑，规规矩矩地跪在南江风马前，还忍不住偷眼瞧了瞧坐在大公子身前的女孩，却没多言。

“大人请起。”南江风勾了勾嘴角，心知这同知此前大约是想借自己的兵势吓跑“弃族”，一计不成，如今便又想用自己的大公子身份来压住那个霍亚。

但不论如何，他却都是为了保全眼前的这些戎人百姓。

“谢大公子！”葛隆站起身，“大公子此来，下官未曾远迎，还望大公子恕罪。不知大公子何时能到下官驻地检视一番？咱们这些在偏远地方当差的，好容易盼到能有机会得您教诲呢！”

果然是公府大公子，霍亚心道。耳听葛隆絮絮叨叨对南江风溜须拍马，颇不耐烦，于是提高嗓门插口道，“大公子欲待怎样？咱们都奉陪！”

“霍亚，怎地这般无礼！”葛隆转头对着霍亚猛使眼色，“你此前托我办的事，如今不想了吗？”

“一码归一码！大公子，您给句话吧！”霍亚不肯领情，依然瞪着南江风，气的葛隆几欲吐血。

“你叫霍亚？”南江风开口问道，口气也算温和。

“正是！”霍亚抬了抬下巴。

“看得出身手不凡。”南江风点头笑道，“咱们都是草原儿郎，既是看中了同一片草场，依循旧俗也无不可。”

霍亚扫了一眼对方乌压压的甲兵，抿起嘴唇。南江风见了又是一笑，转头对众人道，“你们哪个愿意上去领教一二？”

“属下愿往！”有几人当即奔马而出。

霍亚暗自松了口气，若是要让他这两百多人对阵眼前这上千人的骑兵队，他纵是骄傲，却也不想白白送死。如今南江风提议单打独斗，那自然最好。

“大公子，”他眉毛一扬，“咱们头领对头领，一战定输赢，可好？”说话之间，目光灼灼，显是对自己的身手甚是自信，其实在他心里，却也藏着另一个念头。

头领对头领？这家伙居然要向大公子挑战！

一众风豹黑旗都在肚里窃笑，一些人的脸上不由露出了看热闹的神气。

“头领对头领。好。”南江风笑了，“马战还是步战？”

“自是马战过瘾。”霍亚道，“不过大公子总不能带着个小孩与我比斗吧？”

小孩听罢，当即痛快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仰起脸对南江风嘻嘻笑道，“大公子您去过瘾吧，我就不讨人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