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草场争夺战(1/2)
都达死了,于被捕当夜自缢于牢狱之中。
衣服扯下的布条,脖子上一道明显的勒痕。尸体旁边放着一张供词,对他们平日如何为非作歹,怎样作乱出逃,落草为寇之后又干了哪些恶事供认不讳。
对于“好容易逃得一命,却不顾一切地自投罗网”,供词上的解释是对守备军统领卢彻心怀怨愤,想借大公子和大小姐人在襄源之机,构陷主将。
岂料大公子和大小姐英明神武,慧眼如炬,并未听信他的谗言,依律将他交由太守问话,自知再无侥幸,故一死以赎罪孽,只盼死后得以超生,不会坠入恶道循环。
供词下方按着一个血指印,确认是都达的指印无误。
马太守立即将此事禀报了大公子和大小姐,还带着他们亲自到牢狱看了都达的尸体,诚惶诚恐地说都是自己看管不力。
“既是如此罪大恶极,那便丢去乱葬岗吧。”南江雪收了供词。
这样一个年纪的女孩,对着一具新鲜的尸体,只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丢去乱葬岗”,实在让在场的马太守等人心生寒意。
虽然太守一力相邀,大公子和大小姐仍没在襄源更多逗留,第二日中午便启程了。
对着送出城门的太守等人灿然一笑,南江雪脆声道,“马大人可是也要去给我爹爹贺寿?那咱们燕京城再见啦!”
※
自襄源一路行向西北便进入了大面积的草原,南江雪和墨碣的马远远地跑了过来,还带着那个叫做阿瑄的少年写给南江雪的一封信。
信中说,他们已经启程回返祇都,小雪姑娘的救命之恩,赠药之情,他永不敢忘。随信又附了一支紫荆草编的蝴蝶。
南江雪一笑,随手将信和蝴蝶塞进怀里,还是与哥哥同乘一骑。
一时风豹的前哨回报,距此十里的地方有戎人部族为争夺一片草场在相互打斗。
北地是戎人和南人混居的地方,经历300年的繁衍生息,形成了他们特殊的融合性文化,擅驰马射猎,也习诗书礼仪,勤于耕作,也精于放牧。
大部分人在建起的城镇乡村定居,但在一些偏远地区,也有少数古老的戎人部族,依然过着比较原始的游牧生活。这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消息闭塞,另一方面也是受到传统观念的束缚。
这片草原属乌古郡,为襄源城太守的管辖范围。不过对于部分州郡的太守来说,有的地方地广人稀,除非出了大乱子,否则也不会特意花费精力管理,派个巡道或者同知了事。
在这样的地区担任巡道或者同知是个苦差事,又没有油水,于是便成为了某些太守惩治自己看不顺眼的下属们的一种手段。
南江风抵达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几百人正在彼此械斗,马蹄杂沓,帐篷翻倒,牛羊四处乱跑,男人的呼和、女人的吵嚷和孩子的哭叫此起彼伏。
他们打的很投入,甚至没有注意到一队骑兵的出现。
南江风并没有立即派人上前。
他知道这是这些古老部族的习俗,处理不当很容易引起他们的敌意。
见哥哥没有行动,南江雪也就只安静地坐在他的身前。
就在此时,一支十余人的队伍奔了过去,为首一人三十岁上下,穿着官衣。
行进之间,他向南江风这边瞥了一眼,却没停留,径直奔向了正在械斗的人群。
有官差大声嚷嚷着什么,那穿着官衣的人则驰向围观的人群,跳下马,不知跟他们说着什么,然后又跑去了另一边。
不一时,戎人特有的号角响了起来,杂乱的人群逐渐停止了打斗,两个长胡子老者从不同的方向走出来,说了一会儿话,那穿着官衣的人始终在他们旁边,偶尔也插上几句嘴。
南江风依然没动,眼睛里却滑过了一抹玩味的神色。
两个部族各站一方,其中分别走出了两人,都是身材健硕,一看就是个中好手,喧哗的彩声和挑逗声霎时从两边响起。
“这是要单打独斗定胜负了?”只听南江雪道,“那个做官的还算有点本事。”
拼斗一时,其中一人不敌,被击翻在地,胜利的一方霎时一片欢腾,纷纷跑上去托起他们的勇士,把他抛向天空。
而输掉的那个人则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去,似乎都没脸去看自己的族人一眼——在他心里,自己输掉的不仅是这片草场,还有族人的骄傲。
失败者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但就在此时,一片隆隆的马蹄声从远方响起,奔雷一般转瞬间便来到了众人面前。
两百多人的骑士队伍,皆是青壮,背着弯弓箭囊,手提长枪弯刀,“唰”地一声散成了一个弯月形,虽与原本打斗的双方数量上相差不少,但气势却是压倒性的。
“是弃族!”一些人喊叫起来,草场上一片大的骚动,官差一个个也都绷紧了身体。
“你们,全都一起上吧!”说话的貌似他们的头领,魁梧的身形,洪亮的嗓门,声音震进耳鼓,会不自觉地令人心头猛跳。
“霍亚,你……你想干什么?”有人嚷道,但声音却似是有些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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