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再说(1/2)
戌时,南博思锐坐在凳子上,百无聊赖地抠手指。
“叮!”语不惊人死不休。
少女清脆之音落入众人耳中,众宾哗然,一时间,丝竹管弦交杂着酒杯筷子摔桌落地之音,大堂内略显嘈杂。
众人瞠目结舌,纷纷侧目,朝着声源处望去。
而给宁信王布菜的人筷子微微一顿,抬眸,瞧了眼大堂石柱旁一身白衣的女子,又垂眸,看看自家主子意味深长却又惊愕不已的眸子,继而神色如常安心布菜。
而话落后,瞧着众人呆若木鸡的面庞,以及高堂座上满脸戏谑的宁信王,南博思锐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
大型社死现场,不过如此了。
虽说平日里南博侯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军队上,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从一个女子口中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论,连南博侯也是一惊,不禁好奇。
只是这一回头,南博侯脸立马僵住了。
思锐?
他的女儿?
这是怎么回事?
一直对南博侯多加留意的高相,瞧着了千军万马跟前都能面不改色的南博侯这般神色,回头看了眼身旁的下属。
下属当即会意,凑到他跟前,轻声言语:“老爷,这女子是南博侯唯一的女儿南博思锐。”
闻言,高相先是一愣,继而摸着胡须意味深长的一笑,随即大大方方地看起好戏来。
察觉到南博侯不可置信的眼神,南博思锐无奈的耸耸肩心中隐约浮起几分愧疚。
毕竟因着她,南博侯今日怕是要沦为众人口中的笑话了。
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那抹愧疚已一闪而过,继而她又将视线停留在高堂座上。
阻止是阻止了,可她该如何吃到那有毒的膳食呢?
南博思锐伫立在原地,皱起眉头,细细思索着。
要不,直接抢?
想法一浮现出来,南博思锐已经顾不得是否丢人了,当即抬起脚步,朝宁信王身旁走去。
“思锐!”
瞧着幼女一步步前进的步伐,南博侯从惊愕中恢复过来,连忙出声遏制。
“停下!”
南博侯中气十足的呵斥着,那一声,叫宴席上的众人身躯一震,肩膀不禁抖上了三抖。
可南博思锐的脚步却不曾停下。
倒是台下的高相,兴致勃勃地瞧着眼前场景,心里已经谋划好了明日如何在陛下面前参奏南博君萧。
好你个南博侯,在陛下和太子面前,时刻保持着你中立之臣的态度。
口口声声宣称南博家只忠于大庆王朝,只忠于陛下,可今日,你的女儿于朗朗乾坤下,发出如此狂悖言论,这就是你的忠心?
高堂座上,宁信王双目定定,万千风华,稳如泰山,面不改色,瞧着座下女子越来越近的身影。
南博思锐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定定地回视着他。
他的眼睛很大,他的目光很高傲。
目之所及里,并没有她。
而在四目相对间,宁信王在她清澈透亮的瞳孔里,看见了面不改色的自己。
彼此对视,百转千回。
可霎时间,南博思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拿起放在几案上的那把筷子,率先吃掉了宁信王尚未吃的那块鱼肉。
那食用之姿,犹如饿狼,风卷云残,不足片刻,几案上所有的菜肴南博思锐皆是尝了一口。
见状,宁信王万年不变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愣。
原本又怒又羞的南博侯也是一愣,这是……
其余众人,皆是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南博思锐看了眼几案上的酒壶,眼珠子咕噜噜地一转。
这酒里,也是有可能投毒的吧?
想到这儿,南博思锐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随即一饮而尽。
喝完最后一口酒后,南博思锐脑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任务成功,归石亮度增一。]
闻声,南博思锐当即低下头看了眼手腕上的碎玉手链,第一颗玉石已经完全闪亮起来。
是耀眼温暖的黄色。
而其余八颗,依旧灰溜溜的。
可是依旧不妨碍南博思锐会心一笑。
太好了,回家之路终于能前进一步了。
可等对上宁信王探究的目光时,南博思锐上扬的嘴角猛地一抽,脸上的笑僵住。
忘记了,还有个大麻烦没解决呢。
南博思锐面上风起云淡,可心里的小算盘打的那叫一个啪啪响。
装疯卖傻?
南博思锐一双大眼睛咕噜噜地一转,瞧着堂下面色铁青的南博侯,当即否决了这个想法。
南博侯会因为今日颜面尽失而杀了她的。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怎么可能,大堂内百双眼睛皆放在她身上,除非她有通天入地之能。
以色诱之?
南博思锐的眸子微微抬起,看了眼高堂座上的宁信王,随即摇了摇头。
不行,眼前这张脸男生女相,堪称天人,美中带魅,靓中带邪。
南博思锐的心声被宁信王一字不落地听去。
男生女相么?
宁信王抬眸,瞧了眼跟前的人,不动声色地把玩着手腕上的佛珠。
他虽长得是极好看,可却不符合我的审美。
这真要是色诱,我也下不去那个手啊。
胡思乱想的南博思锐压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早已被某人窥探。
不符合审美?
下不去手?
在大庆王朝有“美神”之称的宁信王,唇角微翘,深沉犹如万年寒冰的眸子淡淡地里泛起了点点涟漪。
此女子,有点儿意思啊。
随即“扑通”一声,南博思锐跪在宁信王面前。
众人:“……”
紧接着,南博思锐双手交叉,向宁信王接连行了两个大礼。
“这是?”宁信王神色自若,安然受之,继而淡淡地问。
“回宁信王,小女是南博侯的女儿南博思锐,这一拜是赔罪,为小女刚刚放诞狂悖之言论道歉。”
众人的嘴角抽了抽,敢情此女也知刚刚言论有多么狂悖。
可宁信王却面不改色。
因为他又听见了她的心声——
唉!
老喽~
这样不痛不痒的话真是有损她的人设啊。
毕竟,她从前可是分分钟都能在高速路上狂飙车的。
宁信王不太能听懂她的话,但是结合上下文,自然是明白她意思的。
所以,平日里面无表情的宁信王也难得抽了抽嘴角。
“这二拜,是小女适才未经同意,食了殿下的膳食……”话语略微一顿,南博思锐扭头,看了眼南博侯,“小女这样做,事出有因。”
“哦?不知是何原因叫久居深闺的南博小姐说出此话呢?”宁信王挑眉,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父亲曾经出征北凉,在他们那里,主人的血缘至亲率先替贵宾尝食饮酒是对宾客的最高礼遇。”
南博思锐边说着,边冲南博侯挤眉弄眼,浅浅微笑示意。
“南博侯,可有这回事儿啊?”宁信王抬眸,皮笑肉不笑地瞥了眼南博侯,又冷眼瞧着南博思锐不断闪烁的眉眼。
继而,南博思锐的心声又传来——
亲爹啊,这头您可一定得点啊。
不然,咱两都得丢人。
“回殿下,思锐所言不虚。”
接收到爱女视线后,南博侯虽是百般不解,可他却明白,思锐这是在解释今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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