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倒立的镜中城（2/2）

手上端着盘蛋糕的亚伯兰点了点头，说：“这简单，庄就能解决。”

卫余笑着说：“那就麻烦你们了，我去找李或去了。”

亚伯兰看着卫余，突然有点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问：“你是怎么了？”

蹲着卫余起身，说：“大概对自己了解了一些，一会见，亚伯兰医生。”

亚伯兰吃着盘子里的蛋糕，乌鸦在他头上盘旋。

卫余很快就找到了李或，他正倒在通道的地毯上呼呼大睡，没有一点被影响的痕迹，他发现了一点不寻常的地方，李或呼气的频率很奇特，绵长而悠扬，每次吸气总会有一点奇怪的光点汇入他的眉中心，光点成青色，不停的在眉间旋转画圆。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去叫醒他。”卫余听见了一个略微耳熟的声音，接着他看见离自己不过几步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道缝隙，缝隙里出现两只手，一左一右的用力撑开这道裂缝，缝隙裂开了一人大小，走出一个稍显狼狈的中年人，卫余认出了那个中年人，喊道：“李叔叔？”

中年人正是李或的父亲李泯，李泯杂乱的头发被一根树藤绑成马尾，穿着花衬衣、沙滩裤和人字拖，活脱脱的中年版李或。

“你别动他，我儿子现在处于一个极其罕见的状态，别管他就行了。”李泯从扎头发的树藤上摘下一片叶子，轻放在李或的额头上，眉间的青色光圈悉数汇入那片叶子里。

李泯抖了抖身上的砂石，说：“小卫余，一段时间没见，你变了耶。”

卫余笑着，毫不隐瞒道：“原来李叔叔你也是那边的人。”

气氛凝固了起来，李泯摸了摸头，说：“啧，我就讨厌这种开门见山的交流。”

他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李或，说：“那边太危险了。”

“这边也危险，我那天差点就死了。”卫余看着李泯说：“李叔，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父亲现在在哪？”

“卫梧他我有好久都没看见了，他作为见证者忙的很。”李泯回想了一下，和卫梧见面大概是在五年前了。

“见证者？”卫余想起心底里那个古老的声音，猜到了什么。

李泯细细打量了一下卫余，惊讶道：“你看到异界鲸落了？听见异界鲸的声音了？”

卫余点了点头。

“啧，麻烦了。”李泯神色焦急，拿出手机拨打了个电话，只听得见电话那端有人说话，他闭口不言，神色越来越凝重。

“我父亲死了吗？”卫余心中突然冒出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你可真是个大孝子，但是卫梧的状况和死了差不多。”李泯收起手机，右手对着李或额头的那片叶子勾了勾，那片泛着青色光芒的树叶回到他的手中，说：“这世界上只有一个见证者，按理说异界鲸落这等大事，你父亲必定会在场见证，然而这次却是你见证了鲸落。”

“说明见证者的身份交到了我的手上。”卫余左手突然出现一页白纸，说：“新历20年3月17日，静海，鲸落。”

话音刚落，白纸焕发出金色的光晕，纸上多了一排金色的纹路，一声低沉鲸鸣直入脑海。

“像这样？”卫余看着李泯问道。

“嗯，看样子你已经知道怎么使用了。”李泯一点也不意外的看着卫余，点点头说：“我得带我儿子先走了，既然见证者已经完全交到你的手上了，那么你父亲现在肯定遇到了危险。”

李泯身前裂开了一道先前一样的裂缝，他左右开弓，好不容易把缝隙撑开了一人大小，涨着张通红的脸说：“把李或给丢过来。”

卫余把李或抱起来，李泯让了个身位，示意道：“丢进去就行。”

“哦，好。”卫余也没客气，既然是李或他爹怎么说的，照做就行了，亲爹不会坑自己儿子吧。

卫余看了看裂缝的内部，那是一片浩瀚璀璨的星河，卫余问：“直接丢里面，不怕找不到吗？”

“放心！我自己儿子我有分寸，丢就行了。”李泯的脸通红，裂缝附近开始碎裂，像薄冰也像镜子的碎片。

卫余也不多说什么，丢垃圾似的直接丢了下去，他能看见熟睡的李或在璀璨的星河里无限下坠着。

“就这样。”李泯说完便纵身跃入缝隙。

然后只留下卫余一个人在原地。

“什么跟什么嘛。”卫余无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