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倒立的镜中城（1/2）

“交给我吧。”卫余对着那页书轻声地说，白色的书页融入了他的左手，手腕出现了一个方形的纹路，一丝白线沿着纹路一闪过后便隐藏在了皮肤深处。

卫余看着那海上的巨鲸缓缓沉入大海，怅然若失，瘫坐在地上的他没有站起身来的力气。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白的和那巨鲸一样，谁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现在已经白天了，那场恶战已经结束，海面的月灵群已经随着巨鲸沉入了深海，那半截凶兽的躯体也一并沉入了海底，但是沉入海底前被亚伯兰抽出了一颗集装箱大小的金属心脏，那颗心脏似乎还有生命，化作巨鸟的亚伯兰双爪死死的抓着心脏，心脏微弱地跳动着，随着每一次跳动，巨鸟的身上都会抖落一层蓝色的灰尘，每一次抖落一层灰，蓝色巨鸟的外形便透明一分，巨鸟飞到邮轮的上方，把心脏直接丢在了甲板上，卡迪罗从一扇金光闪闪的门里走了出来，丢了三枚硬币在心脏的周围，心脏的上方出现了三个金色的圆形法阵，法阵由一个又一个的圆相交相切形成，法阵顺时针旋转，法阵中心的三角形图案逆时针旋转，法阵的最外围有一圈符号摸样的神秘咒文。

金色法阵像是一个构造精密的机关，在心脏的周围来回旋转，随后听见一声上锁的“咔哒”声后，那颗心脏表面覆盖上了一层金色的咒文，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卡迪罗松了一口气，看着天上的女性喊：“庄！过来回收，这心脏的污染性很大。”

名叫庄的女性来到了甲板，手中的大剑剑身荡漾出星空的色彩，那颗心脏像是被橡皮擦掉的铅笔画一样，以一种极其突兀的方式消失了。

卫余在不远处把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里，他眼睛里的浓雾随着那颗火星给燃的一干二净后，此时的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通透感。

感受到了视线的卡迪罗，扭头看向卫余，卫余看见他和身边的那位女性说了几句话，就看见那个被叫做庄的女性向他走来。

“你好，我叫庄栩，他们都叫我庄，你知道的西方人不爱叫人全名。”庄栩将手伸向卫余，卫余伸过手，一股巨力把他强行拉了起来。

“你...你好。”卫余双脚微微颤抖，说：“我叫卫余。”

庄栩看上去很娇小，大概一米六左右的个子，长相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的，背后背着一把比她长一个头的大剑。

“我们好像见过。”庄栩眯着眼，打量着卫余说：“朦胧日的时候。”

“我不记得了。”卫余礼貌的回复道：“四年前大雾中的怪物把我眼睛差点给烧焦，您当时见过我另外两个同伴吗？”

此时的卫余听见有他两个同伴的消息是已经不再惊讶，因为当他接触到那张白色的书页的时候，脑中多了很多未知的或者是遗忘的知识，他有预感，他的两个同伴大概率还活着，也大概明白了四年前那场大雾出现的原因。

庄栩点了点头，说：“那两个人伤的不轻，金发的姑娘半边身子都烧焦了，我亲自带回结社救治的。”

卫余眼前亮了起来，看来他猜对了，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呀，现在可受欢迎了。”庄栩像对待晚辈一样很有耐性的回答着卫余的问题：“大雾里还有个叫吴宁的少年也带回了结社，只不过他伤的就比艾丽重太多了。”

亚伯兰走了过来，问：“庄，你们在说什么呢？”

“说四年前我带回来的那两个年轻人。”庄栩看了看亚伯兰说：“吴不是你治的吗？你给他说说。”

“有什么说的，捡了条命呗。”亚伯兰靠在栏杆上说：“全身骨头没有一处是完整的，为了救他把结社一大半的存货都消耗光了。”

卫余又心沉了下去，问：“他现在在哪里？”

“在结社里。”亚伯兰突然反应过来，说：“你不会就是艾丽和吴口中的那个同伴吧？每次问他们那个同伴叫什么名字时，他们总是搪塞过去。”

卫余听见自己两个朋友没事之后，紧闭的心和泪腺一起松懈了下来，流着泪笑着说：“真不巧，我就是，吴宁身上的伤是为了救我，艾丽半边烧焦的身子也是为我挡火焰才变成那样的，我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随时需要照顾的废人。”

果然他们都活的好好的啊，卫余心中的一片黑暗抓到了些许光点。

“你不觉得奇怪吗？事情是不是太巧了点？”不知何时站在旁边的卡迪罗听着故事，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四年前的幸存者会突然出现在这？而且偏偏是预言之子们的口中的那个同伴，再来就是异界鲸的陨落和邪兽的诞生，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挤在了这里，不觉得很奇怪吗？”

“而且，倒立的镜中城出现了。”庄栩难以置信的看着海平面的尽头，那边被黑雾笼罩，雾中能看见无尽的黑影在上下翻飞，像是被一只无形之手所玩弄的玩具一般，雾中黑影均为矩形，在半空中排列组合，以海平面为界，相互对立，一边黑影通天，一边深入海底。

伴随着一声极其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海平面尽头的黑雾散尽，镜中城露出了原本的面貌，那是数不尽的通天大楼群像是吊在天顶之上，抛光过后的石质建筑高矮不一，但是没有一个接触到了海平面，大楼群里的所有建筑都没有窗户，只有各式各样的钟表随意的镶嵌在上面，每个钟表显示的时间均不一样。

大海仿佛一面镜子反射着从天上落下的大楼群，原本黑暗幽深的海底深处显得更加的神秘。

不知道为什么，卫余始终觉得那建筑群有生命，然而并没有如卫余所猜想的建筑群里飞出来很多奇形怪状的生物过来袭击他们，镜中城就像是某种预兆一样，突然出现然后突然消失，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万里无云那样的预兆。

“这代表了什么东西吗？”卫余看着镜中城消失的尽头问。

“不知道，反正镜中城出现准没好事，上次镜中城出现后不过几天就凭空出现了个能影响因果的疯子，第二年那个疯子挑起了战争。”亚伯兰咽了咽口水。

“好了好了，接下来就等结社支援收拾这局面了。”庄栩双手抱在胸前，像是个长辈一样，说：“我要去看看旧剑主，你们去吗？”

“不了，先前打过招呼了。”亚伯兰拒绝后便前往甲板的餐厅。

“如果没有旧剑主的话，这艘船早就被撕成碎片了，庄，我和你一起去谢谢他。”卡迪罗跟上庄栩的脚步。

甲板上只剩下卫余一人，他把辛夷平放在甲板阴凉处后，对着不知何时站在背后的亚伯兰说：“你们应该有办法让她脱离噩梦吧，毕竟她没有受到邪神窃语太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