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2）

可她还是会感到无聊。有时候实在忍不住，就会歇斯底里的大发作一场，搞的阖府上下不宁，小鸟们惊慌失措，自己也折腾的精疲力尽，这才作罢。如此发泄一通，就又可以忍耐几天，小鸟们也可以跟着过几天安生日子。

事后看着小鸟们战战兢兢的样子，她也会自责不忍。可就是控制不住。她怎么这么暴躁呢？脾气说来就来没有一点预兆。

倒也挺痛快。

脑子已然是不顶用了，身子也不能动，再要把情绪约束禁锢起来，那她还活个什么劲儿啊！还不如一头在枕头上撞死算了。

话说这枕头硬邦邦的，要撞死个人一点都不成问题。

脑袋说她是刚醒过来，头脑一时有些糊涂，所以才会什么都想不起来。可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感觉，她觉得不像是这么简单。

就像是早上起来漱口。她一到夜里鼻子就不通气，全靠嘴巴呼吸，早晨起来只觉得嘴里又黏又涩。迫不及待的想要洗漱一番，可脑袋她们却只是给她用纱布沾了盐在牙齿上随便一擦就算完事了。刚醒过来的时候动弹不得无力反抗，也就由着她去了，可现在她都能坐起来了，她们还是这样。见脑袋又拿着纱布要往她的嘴里塞，她忙一躲，把头躲得远远的。嘴里说道：“这多不卫生啊！这布子消毒了没有啊？”

脑袋哪知道什么是消毒什么是卫生啊，一头雾水的看着她，想问问她那是什么都学不来。

“你放着我来。”她只得说道。拿过一个碗来把纱布放进里面，又让小鸟们倒了满满一碗开水泡着。等水凉了，才把纱布拿出来，拧干了，这才又撒上盐，把纱布包在食指上，挨个擦起牙齿来，擦一擦，洗一洗，再擦，再洗。

包括脑袋在内，小鸟们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直瞪瞪的看着她的动作。不就是擦个牙吗？怎么这么费事啊？还……这么好看。像是在做十分要紧，不不，是不十分要紧……不不，小鸟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反正皇妃擦牙的那股劲儿，看起来很认真，却又很闲适。一个一个细细的擦着，不紧不慢。擦到里面的牙齿就把头发一甩甩到另一边去，头就那么微侧着。看起来既别扭又有那么一种说不出的好看。

很好看，但也很陌生。

这哪像以前的皇妃啊，以前的皇妃一看见吃的早什么都顾不上了。她们给她洗脸她还嫌麻烦，一把就把人推得远远的，哪会这样细致。再说了，歪头就歪头，低头就低头，怎么会那样抻着脖子，像是落枕了一样？不难受吗？

有个小鸟不自觉的也学着皇妃的样子，侧着头，翘着下巴，自己觉得十分怪异，不觉偷笑。

“把这个丢了吧。每天都得换新的。”她总算是擦完了牙齿，也不看小鸟们，只把擦过牙的纱布一丢说道。

小鸟们这才合上大张着的嘴巴，做起自己的事来。

她知道小鸟们在看她，可她对这样的注目礼一点也不觉得别扭，安之若素。一定是被她们这样看的习惯了吧？

看着小鸟们摆上炕桌，马上就要开吃了，她还等着她们端上水来漱口呢。便问道：“擦完牙齿不用漱口的吗？”

“嗯？”脑袋这回倒是听清楚了，只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就问道，“漱……口？”

“对，对啊？”看见脑袋那疑惑的表情，她也有些怀疑起来。是叫漱口吧？“就是用水……”

她指着嘴巴，比划了比划。

“快给皇妃打杯水来。”脑袋虽然仍是不明就里，却叫着小鸟们。“别太烫了。”

她看着手里精美的白瓷水杯，心知不是这样的，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只好端起杯来喝了一口，含在嘴里，仰起头来，“呼噜噜噜……”的一顿吹。

这个动作可没有刚才擦牙好看，小鸟们一个个捂嘴直笑，被脑袋瞪了一眼，赶紧才又站好了。

见她伸长脖子，把头探在床边像是要吐。脑袋情急之下，赶紧把洗脸的铜盆端过去，却见她把嘴里的水吐掉，又喝了一口。如此这般，直把一杯水吹完了，这才拿起筷子来，看着小鸟们鱼贯而入，端盘的捧碗的，很快就摆满了炕桌。揭开保温的盖子，只见当中放着只海碗，里面全是羊肉，连肉带骨满满一大碗。四周分别是一只只比海碗小不了多少的盘子，同样满满当当，里面的东西她一个也不认识。

满桌看不见一丝绿色，只有扑鼻的羊膻气。

“一早起来就吃这个呀？”她掩鼻后退问道。

“对呀，皇妃以前最爱吃这些了。”脑袋道，“皇妃别动，奴婢来。”

脑袋麻利的在碗碟之间这个抓一点，那个舀一点，嘴里还说道：“皇妃病了这么长时间了，该是好好补补了。来，皇妃，多吃一点。”

她依旧掩着鼻子躲的远远的，连声说道，“拿走拿走！我才不吃呢！”

这里好像除了肉食之外再没有别的食物了。这一大清早的，她的肠胃功能还没苏醒呢，就吃这大鱼大肉的，——当然没有鱼——她真有些不适应。

“皇妃你先尝尝。就尝一口。”脑袋拿出哄她吃药的那种锲而不舍的精神，举着筷子说道，“好香啊！皇妃你以前最喜欢吃的了。”

“嗯！”她还是摇头。她以前最喜欢吃这些？打死她也不信。

“那皇妃还想不想吃西瓜了？”脑袋做出生气的样子说道。

她赶紧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