卌八（1/2）

宁王应余十的请求赐了她一匹好马，余十取了马回到孟奇水等人的住所，商量下一步计划。

孟奇水问：“翰王现在真的不在梁州府吗？”

余十摇摇头。

孟奇水说：“我此番来，最大的目的是拿下西域商行的契约，把孟家捐赠的物质送来，再把囤积在梁州府的货物运回琅州。美人娘娘，接下来的路孟某只怕不能护送您了。”

“孟公子已经做了很多了，我很感激你，放心吧，契约那边我会好好跟王上说的。”

“那就多谢娘娘了。云左使那边我已经说好了，他会带人和您一同支援翰王。”

“谢谢。”

“娘娘客气。”

武林盟的云左使是个有点矮的胖子，面相很和善。

孟奇水着手回琅州的准备，云左使找到余十说：“娘娘，我带的都是不怕死的兄弟，过去受过翰王殿下的恩惠，有我们保护您，您大可放心。”

余十不曾与江湖中人打交道，不敢全信，友善道：“云左使大恩，我感激不尽，日后定当重谢。”

云左使大手一挥，“娘娘客气，我江湖中人最讲的是义气，翰王是个英雄，我们敬她。娘娘也很是勇敢，我本以为深宫中的女贵人都是娇生惯养，胆子小，第一次见到娘娘这般胆识过人的，佩服。”

“云左使过奖了。”

“娘娘谦虚。”云左使拿了一碗酒给她，“若是娘娘看得起我云某人，请娘娘干了这碗！”

余十垂眼，看着云左使手中的酒盏，酒水微微颤动，映出桌上的烛火。

“娘娘？”

余十双手接过酒盏，以示敬重，朱唇微抿，“云左使，我们明日启程。”

“明、明日？”

“势态紧急，战事要紧，还望云左使助我，也助翰王一臂之力。事成之后，翰王定会重谢左使。”

云左使看向余十手中的酒，撇了撇嘴，“娘娘，您这是看不上我云某？”

余十两手举起酒盏，微微颔首，转身朝向门外，把酒举过头顶，对向青天，清一清嗓子大声道：“现梁州动乱，王上有难，贵霜刺客杀我大昱同胞，毁我大昱边城，身为大昱皇室，奴家实不敢在此危难之际贪图享乐，不敢沾半滴酒水，特以此盏祭奠梁州所有百姓将士的亡魂！”语落，余十将一碗酒浇在地上，然后把酒盏摔了个粉碎。

院中所有人都看见了，路过的侍卫听见余十的话不禁落下眼泪，纷纷叫好。

余十转过身，对目瞪口呆的云左使点一点头，说：“云左使，明日卯时向西北启程，有劳了。”

云左使深吸一口气，言辞之间多了一分驯服，“我办事，娘娘放心。”

用晚膳时，孟奇水找到余十。

“傍晚的事我听说了。”

余十装作不明白，问：“不知孟公子所谓何事？”

孟奇水左右看看，神情竟然有些许尴尬，他靠近余十，解释道：“我原以为您身份高贵，云左使不敢造次，没想到他竟胆大包天，这般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