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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一梦 梦醒·尾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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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看到你写的那篇,和西塞罗讨论解读柏拉图的《会饮篇》,才意识到原来爱也是有很多种的方式,爱的本质是对美好事物的欲望,而我们亦可以爱很多的事物。或许我爱上的不是老师这个人,而更多的是他的思想和智慧。

“他是一个很有涵养和气度的人,从不会去求全责备,更不会得理不饶人。从没有动过粗,有人甚至说根本不会有事情让他竖起汗毛;他会对各项事情进行不紧不慢的考察,好像他掌握着充分的时间。他做事井然有序,从来不会搞砸,也从不会因意志力薄弱而沉溺于什么,就像你用行动和文字告诫后世读者的一样。

“慢慢的,我发现身边优秀的人,无论是活在当代的祖父、父亲,老师,还是活在书中的苏格拉底、柏拉图、还有你,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这种从容处变的美德,我开始观察他们,思考这样做背后的逻辑。”马可·奥勒留欣赏的看着她。

温知夏赧然:“我只是见过一个特别有智慧的人,身体力行的告诉我,优秀是一种习惯。”

“是这样的,我们都有一个很好的老师,”马可·奥勒留错以为她指的是西塞罗,“只是他好像并不看好我修习哲学,”他有些怀念的笑了,“他向我强调作为储君的责任,想要我多花些时间在更实用的演说技巧培养上。”

这一经历多么的似曾相识,当年西塞罗也曾语重心长的告诉她,语言的感染力比内容本身要重要得多。

“西塞罗先生也这样认为,”温知夏说,“看来他们没有我们这样的机会,要是能碰上面,铁定有一番共同话题。

“其实正是在发现和他的观点产生分歧后,我才逐渐的意识到我的追求和老师并不相同,我希望的是通过讨论以及辩论的方式了解对面的观点,从而对于一个问题能够有更加全面的认知,最后获得真理,而他享受的更多是讨论和辩论本身,”她继续说道,“这两者都没有优劣黑白之分,我很敬重西塞罗先生,即使是我们的政见不合,但依旧不能代表他的话没有道理。”

“我在他们身上都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马可·奥勒留轻松的说,“通过观察他们,我们都领悟到了修习哲学和追求真理的必要性,可是他们本人却似乎毫无察觉。这么多年的思考和观察来看,真正的哲学可以成为我们心中的守护神,让我们免受暴力与伤害,让我们可以不被世俗的痛苦与欢娱侵扰,也不去做漫无目的的事情,不会犯显而易见的错误或做出伪善的事情,更无需总限于依赖别人做或不做某件事情的迫切心情之中——”

“因为透过现象看到事物的本质后,会意识到原来所有的表象后面都藏着深层次的原理和逻辑,当观察的事物变多之时,自然就能够总结归纳出规律,对今后的事件予以预测。于是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便能够更加坦然面对、欣然接受。对待伤害你的人也不会凭空发怒,因为你会倾向于去了解他们做出这样举动背后的原因,从根源解决这些问题。到了生命的尽头时,也不需抱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态度来面对死亡。”温知夏非常流畅的接上他的话。

“有时我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马可·奥勒留欣慰的感慨道,“死亡对我们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我们身体的组成部分都来自于自然,而死亡后身体被人埋入土壤里,最后再次腐烂分解成这些元素,好像是一个循环一样周而复始。这些物质在我出生前分散游离的各有各自的归属,而当我出生后,它们组成了我,赋予我思考学习的能力,最后当我离开人世,便再度归属于其他的生命体。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从未有真正的生与死之态。”

“说到底,永恒到底是什么,永恒是否只是一种外在的表现形态?而实际内部却在不停地变化,在变化中寻求永恒,”温知夏说,“或许不只是生命本身,其他事物,甚至政权亦是如此。当年认为恺撒是杀死共和制元凶的人不在少数,甚至我的老师西塞罗都是如此想的,人们把独/裁看作是洪水猛兽,可是共和制早已名存实亡,我举目所见皆是民生凋敝,阶级腐朽。但我无法苛责任何人,这是一个抽离的角度,尘埃落定后才能得出的客观结论。而身在其中的人很可能限于当年的事情,没有像我现在这样超然的位置,自然无法窥得事情的全貌。”

“我很赞同你给西塞罗写信时提到的观点,”马可·奥勒留说,“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不再是罗马的皇帝,而这个庞大的国家会再次回到共和的制度,就像雅典先贤那样。他们会从政治哲学的角度理性反思前一次共和制覆灭的原因,也能总结为什么帝制最终也走下了历史舞台,从而更合理的制定出一个共和的制度。”

“而这个过程很可能会像世间万物的法则一样周而复始,我们也许会短暂的经历战乱和荒蛮,但是总会在不断发展进化中完善这些制度。”

两个人都默契的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

“只可惜云昭这会儿不在,他一度很喜欢讨论哲学问题,”马可·奥勒留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投向旷野的天边,“事实上,我也已经有2年没见到他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

“他去了中国,是吗?”温知夏问。

“是的,云昭成年的时候,我问他以后想做些什么,他回答我爷爷生前说,他的祖先来自东方,那是一个富饶昌盛的国度,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来自何方。他告诉我他想亲自去那里看看。”

马可奥勒留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巨大的黑色棺椁里永远沉睡着领养他的父亲,早春的风拂过帕拉蒂尼山上的阳台。

“两年前他郑重地通知我,他准备好了,我为他备好了车队和行囊,任命他为特使,另外带了一名外交官,代替我前往那个神秘的国度,递出橄榄枝。

“他是一个特别优秀的年轻人,甚至比我还要勇敢、坚定。我仅仅只是因为年长于他,才惭愧的担当起老师的角色,倘若你见到他,定会感到骄傲的。”

温知夏在脑海里想象着长大成年的杜云昭。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机智的4岁孩子。而现在,肯定已经长成了一个非常健康自信的罗马人,与幼时活在现代的过去彻底割裂了吧。

“不过好在你来了,”马可奥勒留欣慰地说,“我相信他终有一日还会回来,而在相聚之前,你可以呆在罗马,有时间一起读书、探讨哲学问题。”

温知夏在那一刻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想答应他、留下来的情绪。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世界上都难能遇到在思想上能够并驾齐驱,甚至碰撞出火花的同类。

她就快要动容了!

可这点贪婪很快就被理智杀死了。

“我想要亲自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寻找一个真相。”她认真地回答。

“不得不承认,我很羡慕,这样看来,倒像是这罗马城的皇宫束缚住了我,”马可·奥勒留豁达的说,“不过我一直相信,寻找内心的真相,并不却决于身在何方,也不在于所为何事。”

“的确如此。”温知夏认同的点了点头,“个中方式,只是每个人不同的选择而已,重要的是发掘内心的平静。”

“那么,第一站准备去哪?”

去哪呢?

温知夏还没想好。

“不如,从亚历山大图书馆开始,”她答道,“我会一直追随着一个人的脚步,是他从蒙昧中将我解救出来,启迪了我,激励我上下求索。”

温知夏将视线投向远方,西里欧山的脚下是一望无际的乡村农田,须得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才能天生如此宽广的胸襟和坚强的灵魂吧。

她收回视线,久久地凝视着马可·奥勒留关切地面孔。

可你终究不是那个真正的他啊。

“他早已归了山河,”温知夏的话音充满着向往,“而这也是我最终的归宿。”

马可·奥勒留注视着温知夏的眼睛,她深沉睿智的目光好像要将他的身体穿透,而在他的身后,站着另一个更美好、更坚强也更加真实的灵魂。他的余光瞥见了一滴晶莹从温知夏的眼角滑落,正当他想看得仔细一点时,那滴晶莹早以藏入她颊侧的发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可她憧憬的微笑却从始至终,从未改变。

马可奥勒留沉默地站起身,矗立在原地许久,再度开口的时候,已经转移了话题:“明天早上最后一批感染者的遗体要在斗兽场里焚化,我需要亲临,你愿意跟我一同前往吗?”

温知夏的思绪被人猛然拽紧风筝线拉回了地面,她想起了一日前和魏芷莹的约定:“应该不了——我和他人有约在先了。”

马可·奥勒留看起来有些遗憾,但他一向都尊重别人的意愿:“没关系,如果你改变了主意,可以随时来找我。”

*

他们愉快的谈话又进行了很久,两个人都异常珍惜这次机会。以至于傍晚回到考生们聚集的住处时,温知夏还没有从和马可·奥勒留的谈话中抽离出来,整个人仿佛一只放逐的游魂。

直到众人大声的唤她的名字,才如梦初醒。

“我们,走吧。”她魂不守舍的说。

“走不了,”秦究说,“出口我们还没找到。”

他们辛苦奔走了一整天,却一无所获。

“哦,这样啊,”温知夏喃喃自语,“你们把所有地方都搜遍了?”

“除了民房、帕拉蒂尼山的皇宫群落以外——?”何跃回忆说。

“还有古罗马斗兽场。”游惑补充道,“现在封锁着。”

古罗马斗兽场?

多年前尘封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

那年在槐树下,一阵浓雾迎面袭来之时,那掩映在纯白后面的——

正是古罗马斗兽场。

而今天,马可·奥勒留也跟她提起了古罗马斗兽场!

这会是巧合吗?

“小许!”温知夏的三魂七魄瞬间归位,“你现在快去找个人帮我去皇宫报信,告诉马可·奥勒留,明天早上我们在斗兽场不见不散。

“还有,明天大家早起一些,带好自己的东西,跟我去古罗马斗兽场,不出意外,出口就在那里!”

“你怎么知道?”何跃疑惑的问。

“我也不知道,”可她的语气里明显就是异常兴奋,“至少,我们能去碰碰运气!”

*

清晨太阳初升之时,马可·奥勒留和部分元老院的官员在古罗马斗兽场恢弘的入口处等来了昨晚临时变卦的温知夏,以及她身后的剩余15人。

“我有些朋友也很感兴趣,所以我把他们也一并带来了。”温知夏解释道。

“他们也是你的朋友?”马可·奥勒留在人群中惊讶的看到了抱着孩子的许梦晴,以及她身后曾帮他为这场瘟疫出谋划策的三人,“看来这世界上真的还有很多值得我学习了解的东西。”

温知夏笑笑没有说话,在他的指引下一马当先跨入了卫兵把守的大门。

曾经在历史上声名显赫的古罗马斗兽场内部此时没有一个活人,看台上空空如也,过去堆满美食美酒的主席看台上也积了一层灰尘。

场地中央堆叠着不幸在这场瘟疫中丧生的罗马市民的尸体。

“这——我也没看到门啊。”钱玮顾盼左右,小声嘀咕道。

“再等等。”温知夏悄声提醒道。

整齐划一的卫兵跑了进来,每人手中都握持着一根燃烧的火炬。

一声令下,明朗的阳光下划过数十道坠落的火焰,通天的火焰顷刻间燃起,橙红的火光吞噬了遇难者的遗体。

在那滚滚而来的热浪中,那扇象征着十几年漫长时光终得圆满的门隐约浮现了出来。

生还者们自发的牵住了彼此紧邻之人的手,一起共赴最后的审判。

“我要走了!”温知夏回头,眼含热泪。

火焰灼烫,转瞬间就将她包裹住了。

周围的一切都逐渐化为虚影。

流动的火焰之外,马可·奥勒留向她无声的挥手,做着最后的告别。

十几年的光阴,像被人倒放的电影,由生动真实变得褪色缥缈。

她感觉到颈间一空,那条游惑送给她的松脂琥珀消失了。

不远处传来了许梦晴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闭上眼睛,任凭火焰炙烤封存下她在这里生活的一点一滴,进而一切都变得遥不可及,她灵魂的一部分被永远打上了这里的烙印。

*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秦究发现自己回到了槐树庞大的树枝根系之下。

他撑着坐起身,发现洁白的槐花已经将他埋了满身。

其余十几位成功闯出来的伙伴也逐渐睁开眼睛,怅然若失地打量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地方。

空气中的白雾彻底散去,身边的一草一木都变得清晰起来,古罗马斗兽场端坐在远山之上,昭示着他们已经从这场大梦中苏醒。

而没能出来的人,则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秦究收回了视线,从烟灰蓝的衬衫袖口,落到重返青春的手指上。

他愣愣地盯着着自己空荡荡的无名指,那里曾经戴着一枚戒指,和一个一生的诺言。

蓦然回首,就在他身侧不远处,游惑依然坐在最初落满槐花雨的树根上,笔挺的考官制服下,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硬和拒人千里。

可他却看到了,在那双冷漠的眼睛下,还残存着两道难以察觉的干涸清痕。

十年茫茫。

岁月如梭。

南柯一梦。

※※※※※※※※※※※※※※※※※※※※

南柯一梦:隋唐时期广陵人淳于棼(淳于尊?)在梦中被大槐国国王招为驸马,当了南柯郡太守,历尽人生穷通荣辱。醒来发现躺在大槐树下,而一切的梦境均发生于树旁之蚁穴。典故出自唐代李公佐的《南柯太守传》。(摘自百度汉语)

*

1.马可·奥勒留遣使前往中国这一事件是真实存在的,参见本文第93章。

2.西里欧山是马可·奥勒留小时候长大的地方,在他写给温知夏的信件里面有提到,信件全文在103章。

3.弗朗多(fronto)和马可·奥勒留的书信大多留存了下来,但作者看应该没有官译版本的,英语还算过关的小伙伴可以自己找找看,也可以留言向作者询问更多细节。

*

到这里外语这个超长副本就正式结束啦!

感谢马可·奥勒留《沉思录》(马可·奥勒留是斯托克学派的哲学家,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优秀是一种习惯的绝对代表人物!)、毛姆《刀锋》、尼可洛·马基雅维利《君主论》、西塞罗大佬的各种演讲稿和论文(感谢您教会我拉丁文,您永远都是我的老师)、柏拉图《会饮篇》、弗洛伊德《梦的解析》(噗——)、学校网络图书馆提供的各种古罗马的历史、政治和社会生活的资料(清点不过来了,习惯不好勿要模仿)、欧洲气象学植物学动物学各类网站、以及油管上个别历史频道的博主们。

其实作者最开始的计划是《坠火》这篇文就写个42万字,这样《全球高考》也能是篇百万无限流了,结果看看现在这摊子(捂脸.jpg)......

第二个副本完结了,本文大约1/3多已过,大家有什么想对作者说的吗?方便的话请留言在本章下方!有什么建议或意见都可以(感谢前面留下自己看法的【九月时光】和【朝思】两位集美),比如哪个人物塑造的好或者不好,哪些情节记忆深刻(尴尬或者是优秀?),文笔有哪里可以提升吗,或者是单纯的觉得哪里没看懂、作者没解释清楚的。如果大家有自己的思路和想法,也欢迎在评论区留言交流,作者很期待大家的反馈!

感谢各位小伙伴们一直在评论区跟作者互动(回归后会整理出个名单来一起感谢!),也感谢一直安静默默支持作者、不愿留下姓名的读者们。

10月的时候和大家打过招呼了,作者需要停更一段时间完成毕业的答辩和考试,回归日期定于11月27日。

那我们到时候,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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