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碎片之叙（其二十一）（1/2）

最终，被推搡着带离了厨房的棹志，回到客厅大致清理了一番后，没有选择像往日一样在房间里午休，而是来到了户外花园。

抬头望去，是和昨日没有任何区别的蓝天，同放晴的天气相对应的，时不时飞来的鸟儿和蝴蝶也在花丛中嬉戏，被认真打理的花园中的草绿花红，也和这般绝佳的气氛一起传递着清新的气息。

虽说是晴天，阳光却也没有显得过分刺眼，偶尔吹过的微风带来的舒适，加上花园中放置的小型喷泉传来的水声与视觉上的效果，为这般晴朗的日子里增添了一丝清凉感。

原本坐着轮椅的棹志，在机械手的帮助下选择坐在了户外的木制长凳上，一览花园中独有的景色，默默回忆着在这美景中的微小记忆。

记得绿茶兽很喜欢在这片花园里玩耍，通常在自己和博士忙于实验的时候，只要厌倦了电玩和零食时间就会来这里像个小孩子一样地追赶小鸟玩。

为了让绿茶兽玩得尽兴，兰迪博士还专门为它买了装有鸟食的简易装置放在花园里，随时吸引鸟儿来到身边陪它一起玩。平日里没少拌嘴吵闹的两人，在细节之处却意外地关照着对方。仅仅是为绿茶兽买玩具这一点，就能感受到兰迪的关怀。

托他们的福，只身一人坐在这儿的棹志也能享受悦耳的鸣唱。

越是回忆起这不经意间的小小温暖，便越是怜惜着为数不多能够三个人在一起生活的日子。以至于不舍得让流逝的时间令这段日常被迫按下暂停键。

将上半身靠在长椅的靠背上，棹志以一副休息的姿态仰望天空并陷入了思索，脑海中开始回溯起昨日午休时分绿茶兽所说的话来。

那个时候，绿茶兽虽说是满脸不耐烦的样子，但与其说是讨厌和自己详谈这些，不如说是它更希望棹志能够自行理清思绪。毕竟，它不可能永远待在搭档的身边替他排忧解难，即便这是绿茶兽本人心底最渴望的事物。

再怎么尽力相助，能够让大脑醒悟并跨越至今为止的自我的存在，终究只有棹志一人。

想必，绿茶兽和兰迪博士都深刻地理解这一点，才没有过多干涉棹志的思想，最多也只是说说话来尝试推动停留在原地的他而已。

仿佛是被户外花园的环境所影响，心情也有所感到畅快，令棹志的思绪得以进一步地深入。

私欲…是在那天话题结束的最后，绿茶兽所提到的词汇。

因为提及了这两个字，棹志原本有所缓和的心境中又一次地涌现出了疑惑，而且绿茶兽似乎并没有要主动告诉他具体的意思。

棹志并非不理解“私欲”的含义，而是不解在为何绿茶兽会冷不丁地这么开口，若是尝试站在它的角度上来考虑，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信息，绝不会在准备午休的时候说出无意义的话来浪费时间。

心随着缓缓飘动的白云一起移动，作出眺望蓝天姿态的棹志将思索的重点放在了这个词语上面。

要论它和先前所提到的软弱的同一性，大概就是它们都属于人皆有之的特点，生而为人的棹志绝不可能没有私欲这种东西。

而且…他比谁都要对这点更为自觉，光是屡次以看望浩树的名义向他诉苦的举止，就令自己因这份私心而一度感到羞愧，直至主税的点拨才有所释怀。

“就算是为了自己也没关系”，似乎这就是绿茶兽想告诉他的。

回想起自身因一时的私欲所作出的种种行为，铺天盖地的让人不舒服的情绪便如同杂草般蔓延开来，但这可不是他所期望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