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永昌（2/2）

“娘娘，发生了什么事？”

殿外人皆被动静所吸引，纷纷贴到门边询问原由。

秦观月艰难地扶着窗棂坐起来，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个小纸团上，“无妨，没有事。”

她迟疑地将纸团摸到自己手中，再一点一点地铺平纸上的皱痕。

上面仅写道：帝亡于四。李监。

李监，先帝身边的内侍李公公，看来是李公公这的这六个字。

据她所知，先帝是被毒而崩，江誉歧一直以来都遣派大理寺的官员调查此事，事情已过去两个多月，始终没个结果。

她全力去回忆李公公的去向，却总是停留在了江誉歧带着李公公出现在丧仪之上，至于其他的，便再无讯息了。

帝亡于四，究竟是什么意思……

“知道了，都退下吧。”

门外江誉歧的声音，顿时将她从疑惑的深渊中强行拉出，慌乱之际，她将纸撕成粉碎，重又捏成小团，弹到了床榻的底下。

“怎么坐在地上，跌跤了？”

没等秦观月贴着窗棂站起，江誉歧便到了她的跟前，他注意到了地上的香灰，但望着虚弱的她，眼中还是满满的心疼。

秦观月僵硬地点着脑袋，朝身前人稍稍抬起胳膊，试探地请求道，“帮帮我，扶我到床榻坐吧？”

江誉歧淡淡地露出笑容，极其有耐心地将秦观月抱回到床榻上，小桌上的药碗极其显眼。

………………

“娘娘长久不愿进药，一直以来奴都费劲心思哄骗，等到心情好些时，才会喝上几次。”

………………

想起唤玉的话，他并没有要求面前人喝药，而是一直保持着温柔的笑，坐下挽起她冰凉的手，“大典结束，我才得知此事，赶来时你还昏迷不醒，这才想着去了趟崇德殿，处理完琐事再一次前来，你终归算是醒了。”

秦观月低垂着脑袋，听着江誉歧缓缓而出的话语，可等到他的话音落后，自己却如梦初醒一般，不知如何措词。

江誉歧深刻地记得高宽所说的“加之新病，实难治愈”，加上此时他逼迫秦卫自裁，这让他对秦观月更加生了愧疚。

“不爱说话也好。”江誉歧凝视着秦观月的眼眸，却许久得不到回应，他只好端来药碗，想着要喂秦观月喝药，却发现已经全凉了，“高宽说你这是小病，配合吃药，不出产褥期便会痊愈。”

秦观月扫视着江誉歧手中的药碗，只觉得心跳得厉害。

“崇德殿那边，还有事务要处理，看你醒来，我便安心了。”

江誉歧缓缓站起，想着秦观月心中有事，加上病痛缠身，也不愿和自己多说些什么，本想找个理由，暂时离开，没想到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秦观月开了口。

“我想……和你说话。”

江誉歧一听，立即坐回到秦观月的面前，笑容中藏不住欣喜，“想说些什么？”

秦观月下意识抬眉望向面前人，不出片刻，她便被恐惧控制心神，再次低下了头，组织了许久语言，才愣愣地回答道，“我也不知……不知该与你说些什么。”

“不要紧，正好我也有好多话想对你说。”江誉歧拿来了木架上撑着的龙纹袍，小心仔细地为秦观月披上，“我来说，你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