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城门（1/2）

（百户无有灯招路，千盏幽火劫黄泉。——元夏皇朝二殿下幼年著句。）

东禹山族送清水离开东禹山时，清水看着一人即是整个东禹山族胡添玉说：“胡师叔，清水此番前去朝安都城，恐怕陷在繁荣景象中难回了，莫要多加思量了。”

仙风道骨胡添玉，哑声说道：“荒腐非善人，虽师祖有令听命于她，若有可能，还望师侄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清水带着一只狗离开东禹山群，离开前，她回首望向那片东禹山群，世人都说东禹山族，有数百人，世人不知，东禹山族，其实只剩下她与胡师叔二人了。

去往朝安皇朝都城的路上，不复多年前她回东禹山族时那般繁闹，田地土路与官道上，甚少有人。

清水想起了许多许多年前，元夏皇朝被覆灭的那个纪元前的预兆，一如今时之景。

《方圆杂记》中某篇断章曾简单描述过：苦疾蔓延，天将驱逐，人族为奴，元夏覆灭。

都城。

皇城进入了戒备，妄岳疲惫不堪的出现在清水眼前时，往昔念念叨叨的人，只拿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清水，嘴巴紧紧的抿着，倒是像极了幼年时某日委屈哭泣，一时又分不清是哪个幼时。

“……这般一瞧，到也没有和那时有何不同……”

清水被迎进了皇城，在省庭阁外见着了一人，她问妄岳：“这人可叫程鱼？”

“师父怎知晓的？”

此时天光忽而明亮，鼻翼间能够闻到一股子青草味，省庭阁外边九阶台阶上，宫奴程鱼躬着身，一身暮灰色衣衫、一头花白头发。

清水恨恨一笑，先发制人，袖中出匕首，直击程鱼面门，惹的妄岳一下惊住，一时不知为何。

程鱼旋身躲过，满是老人皱的脸上，绽开一个比省庭阁外，花圃中的花还鲜艳的笑容，“难为水丫头惦记，小老儿我身子骨还健在。”

那边打得难解难分，回过神的妄岳像发了疯的恶犬，猛得一头冲进省庭阁内西边卧榻，’择渊’手里握着一卷书卷，闻声抬头，淡声呵斥：“何事惊慌？”

少年登高位的’择渊’，蹙眉看着打搅他的妄岳，直到妄岳双膝跪地，才缓缓放下书卷说：“回话。”

“清水祭祀在殿外等候。”没有解释，妄岳只是陈述一件事实。

’择渊’起身往省庭阁外走，未唤妄岳起身，妄岳只得笔直地跪在原地。

天又暗了下来，有风在呼啸，’择渊’看到与程鱼打斗到一起的清水，和一旁戒备着的皇庭军，他抬头看看像是欺压到头顶的黑云，目光中透出一股苍凉，以至于清水的匕首刺伤他的那刻，还来不及收回。

“住手！”

’择渊’拦住要将清水羁押的皇庭军，当着一群人的面，握着匕首的刀刃将匕首一点点拔出。狂风骤雨，忽然而至，他说：“朕，无事……水丫头，和鱼儿记得接卿卿回来，朕…有许久、许久没有见到她了。”

这时，像是谁打了个法术，一切都暂停在原处，只有清水和另一个不知从哪个方向走来的人还能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