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前生后死（2/2）

“回。周添已死，泂洲、追不得。”

周添死了？这位卓家当家人彼时负手而立，望向柳十三离去的方向，他这时有点想不明白，上方界中，柳家的种种动向，难道数千万年前，谦言祭祀最后算的那一卦，真的会实现吗？那个人真的会和她联手，除了上方界吗？

从酒肆里头走出了一个人，手里提着一个勉强能算的上是灯笼的灯笼，走路一高一低，面上没有面具，只是双眼被一段黑色绸布给遮住了，墨发披肩，“翻来覆去就找着这么一个，啧啧，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出发，若是能将皇甫芸给找回来，米家归灯想要几个就有几个。”

卓家当家人面露不快，“问他买一个就是了，需要你翻来覆去？”

“睡着了，”提着灯笼人的，一步一拐的往前走去，“忒不识相，前几日问他要了三回才给我，忒不识相。”

从酒肆里头到那人走过的这一条路，一深一浅的脚印里泛着黑雾，卓家当人忍不住回头看向身后的酒肆，叹了声，“银十六，埋了吧。”

后背背有短柄双戟的人，双手握拳，躬身应“是”后，转身走进酒肆内。

白日里本就光线昏暗的酒肆里头，大门与窗户都没有打开着，临街的大门口，传来几声卖鱼声，“卖鱼喽，桥首桥尾来挑竹卖鱼喽，一更长来、一更短来，夜久来归喽。”

唱卖鱼的声音远远地落下最后一个音节，酒肆里忽而亮起光亮，三个面朝下趴在地上的人化做沙硕被不知从哪来的风吹走，从忽然打开的窗户里飞出去了。

后背背有短柄双戟的人暗叹一声“不妙”，跳窗追着沙硕而去。

整条街道上，没有一个人，风卷着沙硕向之前卖鱼声在的地方卷去，一个穿着墨色长袍的男子、头上戴着斗笠，肩上挑着一篮鱼篓子，活像是富家公子被迫出来卖鱼的，这时的男子，正闭着眼倚靠着一座胭脂铺外墙，等着追他的人到来。

男人缓缓睁开双眼，后背背有短柄双戟像望见了星空聚在他眼中，浩瀚无穷，一时竟是未曾看清男人的全貌。

“卓家银卫无全见过惠郡王。”后背背有短柄双戟的人，朝倚靠着外墙的男人躬身行礼。

惠郡王？

哪个惠郡王？

噢，是了，是那个惠郡王。

男人伸了个懒腰，肩上挂着的一篮鱼篓子被压得不成形状，就是不知男人哪来的气势，也压的卓家银卫无全不敢直起身。

“起来吧。”

卓家银卫无全暗叹一口气，额角上汗滴如’雨’，“谢惠郡王。”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无有他事，不要再到流仙界来，一个小心被关在了这里，卓家可真得不偿失了，”男人说着，将肩上的鱼篓子拎在手里，向着出城的方向走去，“归去喽，我来白灯照归路，一篓子鱼卖个精光喽，谁家要鱼，明朝（zhao）起早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