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西境（1/2）

这年入秋某日，大陆上暮落时分，一骑快马绝尘而来，踏着犬吠声，来到西境城中的北镇，他翻身下马在一间小酒馆前，刚刚睡醒起来打扫的小二迎面而来，接过他手中的缰绳，胡子拉碴的他向小二点点头，走进酒馆。

酒馆外边看上去不是很大，里面大堂里却是稀稀拉拉的坐开了好几百人。他走进酒馆后，看都不看那几百人的第二眼，就近找一个离门口比较近的桌子凳子坐了下来。

掌柜的还趴在他自己收钱的地方瞌睡着，刚去送马吃草的小二，前脚不搭后脚的赶过来给刚来的客人，送上一壶热茶和小零嘴，这几乎是这里所有人的标配。

坐在这里的人，似乎都只有一个目的。

“呵，居然是东魁首希达木，”好事者不屑的和他同来的人说道，“这可真是没想到，栓木，他来之前，我是不是应该和在座的诸位赌一赌？”

说这话的人，整个面貌隐在帷帽之下，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脸，只听他刻意压低嗓子的声音来看，该是一个江湖新手，即使他很聪明的遮住了面貌，可是他语气张扬，其中不屑的意思差一点就要摆明面上了。

东魁首希达木，正是这位刚来的男子，他齐耳的黑发好像有好几天没洗一样，结成一缕一缕的，正在咀嚼东西的嘴巴是抿着还是开合着，都看不太清楚，因为他的胡须留的有些长，旁人也只能透过他额前垂放下来的头发，看到隐在头发后头的一双通红的眼睛。

“也不知道谁给的消息，连这种人都能请过来，”这时，一个坐在楼梯旁边角落里的少年开口道，“我看那家伙不过是个无名之辈了。”毫无意外，也是个江湖新手。

“小老儿也想看看你这小屁孩口中的无名之辈是怎么把你打得落花流水的。”

抱着一个酒坛子就从后厨方向走出来的老人，掀起的帘子在完全掉下去的时候，看向老人那个方向的人，都感受到了深深的挑衅。

打破的酒坛子碎片上坐着抱着酒坛子誓死不撒手的小二，被打到鼻青眼肿，小二身后的架子上七零八落地倒着已经空掉的酒坛子。

此人，江湖人送外号酒爷，可是个比东方紫渊还要嗜酒如命的人，只要是酒，不管是好酒还是美酒，他都照收不误，也别说什么九碎肠之类的毒酒了。

“老头，你要看他打我打得落花流水，那你又会躺在哪个坟头堆里做着这样的美梦呢？？”

本来就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彻底给点着了，可是老人并没有如少年预料中倒地生亡，旁人只瞧见少年目露恐惧，双手伸向他自己的嘴巴处，他不停地扣着什么，还呜呜的发声告诉别人他的不对劲。

旁人看到他渐渐口吐白沫，那两个包裹着瞳仁的眼皮渐渐散发青紫色，过了一两秒之后，少年倒地而亡，太阳穴上透明的针一样的东西化成水，沾湿少年的黑发。

“酒爷，宝刀未老，在下佩服。”

酒馆外传来这么一句话，所有人都将一颗悬着的心提到最高。

瞌睡中的掌柜突然惊醒，眯瞪瞪地喊：“小二，东街的东西拿了没有？”一边喊着，一边走出柜台，往后厨方向走去，帘子又一次被拉了起来，里头小二还是抱着酒坛子的样子，掌柜像是没看见似地走进去，帘子没有完全落下的时候，抱着酒坛子的小二被掌柜一脚踹了起来。

酒馆大堂里的几百号人没有在意到掌柜说的话，都盯着酒馆的那扇大门。

最先入眼的是一辆木制轮椅上坐着一个人，慢慢的看到一位戴着半边面具的阴柔男子，和推着他的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