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了神霄玉清府的屋顶?(2/2)
文曲星君闻言大吃一惊,但见夜神言之凿凿,长叹一声,似乎也相信了:“原来如此,真是没想到啊,帝君他老仙家竟然连上神都……唉,不可说,不可说。”
这这这……星歌惊呆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当日星华应约被南极大帝意外制住之事,她也有记忆。但她毕竟只是星华的至情至性的一部分,回忆起来,也只可感受到当时星华心中的异样与恼羞,却无法真正体会究竟。
可就是这么一段她不以为然的小际遇,竟然传得仙界流言漫天,这让她今后在仙界如何立足?难道要见着南极大帝就躲不成?
姐姐啊,您还真是丢给了妹妹一个大麻烦……
忍一时越想越气,星歌心中恼怒顿起。归根结底,还是那南极长生大帝举止不端,形骸放浪,才传出如此不堪的流言,这让她如何忍耐?何况她还是星华至情至性的一面……
星华姐姐此情此景或许还会思虑一二,但我毕竟不是她,这能如何能忍?星歌愤然想着,本上神今日就去掀了他神霄玉清府的屋顶!
“……说来也奇了,近日来我觉得那位上神似乎又与初见之时有些不同,罢了,约莫也是错觉。夜兄之事,可妥帖了?”文曲星君与夜神相论半个时辰,大多时光皆是文曲滔滔不绝而夜神应答一二,这二位一动一静,还颇有几分相得益彰之感。
夜神面孔之上几乎满是暗影,言语竟也激动起来:“哼,你说呢?这些新神与旧神之间的纷争,我等小小星君一旦涉足,必死无葬身之地。你看月下神狐,六界都敬他一声月老,可私下里他又有多少权责?不过是摆弄他那些少的可怜的姻缘册而已……”
“当今仙界,青玄大帝不问世事,勾陈大帝贵为战神,新神们惹不起。北极紫薇实权在新神手中,他们当下目标,定是才归来两百万年,根基未稳的南极长生大帝。”夜神提醒道:“既那位新晋上神与南极大帝走得近,文曲,你还是小心为妙。”
似乎已经很久没说如此多的话语,夜神似乎有些气息不匀。调息半刻,他起身,缓缓退入阴影之中:“文曲,我不像你,你能行走光辉之下,而我只可与永夜为伴。本早就习以为常,那件遥遥无期之事又何须费神指望?你走好,不送。”
文曲星君目送着夜神离开,若有所思,却又不得其旨,只好向暗中略一作揖,便带着星歌所化书卷离开了玄夜宫。
云雾渺茫,一缕青烟融入其中,自然无相无色,无踪无迹。
星歌自书卷中飘了起来,双眸却是瞪着南方。
太上化应声天为九重天南方炎天之一,亦为南极长生大帝统辖一天。火曰炎上,此天草木繁茂,四季如春,而高上神霄玉清府就藏匿在此天南方之中。循着记忆,星歌遂摘下一片云朵,向长生大帝的仙府飞去。
“让本上神好好想想,嗯……先拆了你神霄玉清府的屋顶,然后再驱散你府中的三千仙子,再然后……”星歌如此思量着,眉眼似月牙般弯了起来,嘴角洋溢起坏笑:“诶呀呀呀呀,想想就兴奋。”
不多时,神霄玉清府已近在咫尺。
该府坐落于一座仙岛之上,岛上一座擎天巨峰耸立,层林尽染。比起凌霄殿的富丽堂皇,南极大帝的仙府虽逊色不少,却多了几分素净之感。丛林掩映之中,仙府的奇明之光亦被绿意隐去,观之,更似一凡间中官宦家族的山间佳宅。
神霄玉清府不远之处,便是一片雷霆之海,银蛇狂舞,夺目闪耀,墨色云雾覆压千里,遮天蔽日。其混沌与神霄玉清府的安宁对比鲜明,恍若隔世。
星歌小心避开了几道离群的雷霆,缓缓飘到神霄玉清府的正门前。两侧各有一侍卫静立,其中一微微动了动,似有所觉,但他向四周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哼,一小小侍卫,还能发现我不成?”星歌轻哼了一声:“虽然只有姐姐二成的实力,这二成,修炼个四十万年才可达到,就凭你,还不够……”
于是乎,星歌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在两个侍卫眼皮之下溜了进去。
“仙子们别害怕,本上神来救你们脱离苦……海……”
星歌方一入府,便高声喊道,可随着身前景物映入眼帘,她的话语声却渐渐小了下去。
整个府中,哪有什么传闻的什么三千粉黛,什么妃嫔媵嫱,星歌星识一扫之下,根本就不见几个仙影,甚至庭院之中洒扫的侍从也皆是道童,仙娥更是寥寥无几。
“这……不对啊。”星歌愣在原地,喃喃自语:“按着姐姐的记忆,南极长生大帝应是个风流成性,喜好收集女子饰品的浪荡神仙,妃嫔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这神霄玉清府怎会如此空寂?”
旋即,她双手一展,一道仙气打在前方虚空之中,可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生。
“没有幻像……”星歌摇了摇头,她原本的汹汹气势此时也泻了大半。屋顶是掀给神仙看的,可这宫里本无甚神仙,自己去掀了他屋顶又有何意义?
“罢了,去他内殿瞧瞧吧。”打定了主意,星歌再次化为青烟,从门缝中钻进了内殿。
内殿陈设更为素净,笔墨纸砚,书卷堆叠。显眼之处也就一方案几,一块蒲团,一盏香炉,以及一面屏风。屏风之上是一副洞天山水图,所绘恰是绫罗草木境的景象。
星歌驻足观赏了一番屏风上的山水图,走入屏风内里。其后乃是一方昆仑神木卧榻与储物柜,亦平淡无奇。
“没劲。”星歌在屏风后绕了一圈,一无所获,悻悻然道。她本以为南极大帝的寑殿或许还有什么新奇之物,何曾想这南极大帝生活竟是如此寂寥:“唉,真可怜啊……咦?这是……”
星歌忽然瞧见储物柜中还留有一狭长玉盒,此盒通体雪白,恰似凡间白玉所制作,依旧那么平淡无奇。
她将纤手放于玉盒之上,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将其拿出。虽然随意动别的神仙私有之物是为不端之举,可自己满腔愤怒而来,也不能空手而归,总是要做些什么……
星歌如此安慰自己,缓缓将那玉盒打开。
玉盒狭长,正中最外是为一面锈迹斑驳的古镜,星歌将其拿起,摆弄一番便扔在旁侧,古镜之下竖卧一卷轴,似乎是一幅装裱完备的画作。
“没想到,这南极大帝也颇有闲情逸致,竟还作画……”想及屏风前的笔墨纸砚,星歌摇了摇头:“本上神倒要看看,你能画出什么名堂?”
星歌将那玉盒与卷轴一同抱起,放于案几之上,缓缓铺展开画作。
此画乃是一副画像,且并非水墨,而是以一种不知名的金水所作,通体金黄。星歌观画中仙之形体,也觉甚为曼妙,寥寥几笔,便跃然纸上,唯一可惜的乃是其面庞似乎笼罩着一团迷雾,看不真切。画右下角题一行纤细却不失风骨的小字:仙历一千五百二十一万七千四百三十三年,大雪,曜华归作。
“一个……女子?”星歌眉头微皱,将画凑近眼前,可无论她如何努力,那女子的面容依旧不甚清晰:“如若此画乃是南极大帝所作,这曜华,应是他的名讳。”
“咦?”
细细观察之下,星歌心中却升起一丝诡异之感,这画中女子的身影怎么越看越觉熟悉,竟仿佛……在何处见过。
“会是谁呢?”星歌放下画作,将星华记忆中所见过各界女子形体回忆一遍,可就是差那么一丝,便能想起。
“到底是谁啊!”
星歌捂着脑袋,冥思苦相,可那差的那一丝却极其顽强,怎么也不愿妥协。
就在此时,殿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拜见帝君。”
“不好!”星歌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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