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李辞归命困魂天灯（1/2）

七日后的亥时，法师爷登坛作法。他的那些个弟子也如变戏法是的一个个尽数出现在了他的左右，那个作法的“神坛”更是一夜之间出现在了大寨旁的山洞中。其实，早在月前法师就秘密让人布置了。

整个法事活动逐级展开，而且每进一级场面就愈加阴森恐怖，最终以惨不忍睹的魂天灯燃烧殆尽收式。关于魂天灯恐怖前面略有提及，既以活人作牺牲，敬奉山神进行祭祀。具体说来，牺牲必须是男人，通常以敌方的人为首选，如果抓不到敌方的人，路人、村民也行，当然法师欲要加害的人也行。

牺牲先用药迷晕，然后抬到祭坛上。其身上摆放特制的麻油灯，身下布满硝石、硫磺。燃灯之后，灯火慢慢烤灼，逐步下燃，最终引燃身下的硝石、硫磺，牺牲便在烈焰爆燃灼烧中，痛苦、哀绝中化作灰烬。因此，但凡参与过这种法事活动的山匪都无法忘却那惨怖的一幕！

老匪们至今都还记得头回点灯仪式的可怕情景。那是为攻打“驮陀寨”的分陀所作的第一场法事。大伙记得，法师宣布次日晚登坛作法时，大帮主也同时下令派人摸入驮陀寨分部抓一名俘虏。

俘虏抓回后，法师命令先供养起来，自己闭门修法。当日酉时，牺牲穿戴了一新，大帮主麻五六也穿戴了一新，而且俩人的穿戴款式一样，唯独颜色不同，双双出现在洞内的大殿上，只是牺牲显得晕晕乎乎，呆坐一旁。

一阵所谓的仪式后，着装怪异的法师突然出现了（详细仪式见李辞归的遭遇）。他威严地俯视着众匪说：“但凡杀伐掳掠，须作法事，祈求神灵庇佑！因本山有固涎作祟，故法事必以活祭，方可擒纵固涎。活祭，当献万物之灵——人！而且是男人，要活的！”

山匪们吓得面面相觑、惊恐不已；大堂上骤然死寂。法师扫视一圈，然后说道：“诚然，无活人可献，亦可用牲畜，且必为雄性；但惟有献万物之灵，方能最显本帮诚意！一切死物、浊物，神灵恶之。”又特别申明道，“牺牲选定，尔等皆不得随意触碰，其随身之物亦不得取之。有违者，浸死！”

法师还特别看着与范军师站在一起的几位头领说：“此山，乃二郎山神的潜踪、息炼之地。我等所祭拜的正是勇武不败、战无不胜的二郎神爷！”言毕，法师站起身来，仰望穹顶，慢慢张开双臂；整个大堂却是鸦雀无声。

突然，法师振臂高呼：“欲请山神出，必献魂天灯！欲请山神出，必献魂天灯！”法师的弟子们随即跟着高呼，山匪们先是下一跳，继而也跟着高呼，“欲请山神出，必献魂天灯！”霎时间，大堂的呼声震耳欲聋，山匪们群情振奋；牺牲则如一木偶是的被法师的弟子引入祭坛。

法事中牺牲的惨怖献身，把在场的山匪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形如僵尸模样的呆立着。期间，法师的弟子趁势将一种“黑白两色”的丹丸分发给众匪，山匪们机械地握在手中。

魂天灯燃旺之后，法师再次大声说道：“此丸乃山神所赐，服之必得神佑！”说罢，他于众山匪前率先张口吞下了一粒丹丸，众匪也都学他模样将手中的丹丸吞下。

法师再次扫视众匪，随即以压倒一切气势对麻五六说：“大帮主，您心中可有攻打的目标？”

“有！”麻五六尖声应道。

“那您就下命令吧！”法师大声说道。

麻五六神采飞扬地冲弟兄们高呼：“山神保佑，神勇无比！弟兄们，去，一举把‘驮陀寨’分陀老子拿下！”众匪们顿时齐呼，“拿下！拿下！拿下！”

望着群情鼎沸、斗志昂扬的弟兄们，麻五六把举起的双手往下一按，众匪们瞬间鸦雀无声。麻五六跨前一步，犹如当年在蜈蚣山的模样，把一挥手，下令道：“出发！”

“得令！”众匪齐应一声后即向着“驮陀寨”奔袭去了。

……

一战下来，其战果完全出乎一直在家静候消息的麻五六、范有才等头领们的预料，因为兄弟们只用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便完成了这次的偷袭，一举把盘居在分途岭的驮陀寨的一个分陀给端了。这一仗下来，山神帮不仅缴获了大量的战利品，弟兄恢的信心和勇气也得到了极大恢复。倒是把个极不看好的范军师妒恨得摇头直呼说：“这事邪门，太邪门啦！”

这以后，在法师的倡导下山神帮又接连攻打了好几个帮寨，而且大都取得满意的战绩。由此山匪们无不认为这是法师运用法力的结果，都对法师敬畏有加，自觉地称法师为“法师爷”。对魂天灯的魔力，山匪们更是深信不疑，一致认为，往后但有攻伐掳掠之事，就得先抓一活人交法师爷点灯作法，如此就可得到山神护体，神勇无比。渐渐地，法师爷不仅受到山匪们的顶礼膜拜！更被尊为“永世真神大法”。都说“精神力量，血肉成城！”也就是说，法师爷是用精神力量撑控了山神帮。有道是：“勇，可以一当十；怯，百不如一。”就这样，靠着法师爷的作法，二郎山神帮的弟兄们不仅越战越勇，也越战越强。因而短短的几年里，山神帮的强大已经具备了称霸一方的态势。

强大起来的山神帮当然不能放过三花堡。可以说，多年来麻五六无时不刻都想着为黑老三报仇雪恨，惦记着彻底扫除三花堡这个阻拦财路的大敌。现在，他的首要目标就打下三花堡。而要攻打三花堡，依惯例就得先行作法。

李辞归就是为这次作法准备下的牺牲，而且将于次日交法师爷点“灯”。然而，尚不知大祸即临头的李辞归一直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而且让他看不懂的是，那些服侍他的人还经常与他套近乎，主动与他说道：“您是法师爷的客人，俺们都不敢慢待您！”或者说，“大帮主就喜欢和郎中交朋友。往后啊，您可要多点关照俺们这些小的哦。”

李辞归当然不太相信他们的话，可又猜不出他们这葫芦里卖的是啥药？尤其是那位称自己是其客人的法师始终不曾露过面，就连山匪的大帮主和寻仇的独食客也不曾出现过。这一情况让他猜了许久也没能猜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因猜得费劲他索性啥也不猜了，只是告诫自己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