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明涂(1/2)
第四十三章明涂
呃, 温陶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范箐炼气大圆满的修为, 湛敏辉听闻早已是筑基中期的修为,他在这里用崇拜羡慕的神色盯着温陶说范箐的事迹真的好吗。
温陶也不别扭, 继续道:“当时,那名修士站在我身前和我对峙, 范箐师姐人还没出来,剑就先顺着风过来了。一柄三尺青锋,乘风破浪而来, 直直地从那修士的后背穿胸而过, 将他刺了个透心凉, 不过瞬息间的功夫,那修士已经毙命。不过一剑的功夫,可以说范师姐的剑法当真是了不得了。做完这些,范师姐才乘着飞梭从竹林上方现身……”
“慢着慢着, 等等, ”湛敏辉突然抬手阻拦道, 面上已是显见的带了不赞同的色彩:“你是说,你的那位范箐师姐,从背后刺敌?”
温陶点头。
湛敏辉勃然大怒,起身, 面色已有些难看:“堂堂玄光派的弟子,对付一两个蟊贼, 竟然也要玩背后伤人这种作派吗?而且既然你那位范师姐擅长使剑, 就该让她明白剑道的真谛!”
“堂堂一介剑修, 就该端正己身,以剑为道,怎么可以做这种偷袭刺敌的事情呢?”湛敏辉在院内踱来踱去的,看的本就精神不济的李思语有些头晕。
“那位名唤范箐的弟子,可当真是堕了剑修的声名!”末了,他气愤的说到。
温陶一脸懵的看着湛敏辉在这里真情实感的带入唾骂,想开口说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反驳这样的世家子弟。
正当温陶酝酿的时候,只听得身侧的越灿突然嗤笑一声。越灿默不作声地从嘴角拔下了那根狗尾巴草,拿在手指上缠绕。他看湛敏辉,眼神有些怪异,像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人似的:“噗嗤,我以前只觉得敏辉你有些难缠不知人间疾苦罢了,今日一见,才得知……哈哈,欸,不说了,我觉得下次得好好和师叔说说你的教育问题。你看看你,都快长歪了……不,是已经长歪了。”
越灿说话这般不留情面,湛敏辉却是两眼放光,神情甚至可以说有些亢奋了,他一把奔过来,朝着越灿扑过去,简直是要直接挂在越灿的身上了。
越灿随意的轻轻一转身,就让湛敏辉扑了个空。
湛敏辉用一种有些亢奋却受伤的语气道:“越师兄,你这可是第一次对我说这么长的话!不过,为什么你不赞同我的理想?我立志要拜入十方剑派,修习这世上最为精妙绝伦的剑法,成为可以匹敌剑仙的修士!到时候我们可以刀剑相对,互相切磋啊!”
"我可不想和你互相切磋,"越灿撇撇嘴,”你不仅修为低,剑法也是烂的一塌糊涂,我怕我还没使出全力,你就已经倒下了。“
越灿说话这般嚣张肆无忌惮,湛敏辉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赞同道:“越师兄说的有道理,我的剑法却是很烂,玩玩比不得越师兄。那位名唤范箐的弟子,既然能会一招飞来之剑,一剑杀敌,想来她的剑法已经相当精妙了。只是可惜……哎,她天赋极高,不过炼气圆满剑法已如此高超,只可惜不懂得剑道的真谛啊。”
末了,湛敏辉又道了一句:“我|日后若是有机会,定要拜入十方剑派,请剑修宗师甚至大宗师来教导我!”
伴随着他的雄心壮语的是越灿的嗤笑声和泼冷水声:“你都已经筑基了,还是好好待在半月门修炼吧,别每天想着去十方剑派了。”越灿又转头,忽问了一句:“湛敏辉是个榆木脑袋,你们觉得如何?”
李思语喃喃问出声:“什么如何?”
“自然是范箐是否应该背后伤人。”
李思语沉默不出声,越灿看向温陶。温陶不假思索道:“范师姐自然没有做错。”
“做错了,做错了,怎么能没有做错呢?”湛敏辉像炸了毛的兔子一样跳起来,看着温陶的目光像是看着敌人。虽然他态度如此,但是罕见的,温陶没有从他的身上得出任何危险的气息。许是湛敏辉当真是个风光霁月颇为君子的人物,或许是因为他筑基中期的修为实在是不好意思欺压温陶练气中期的修为,总之,虽然他看温陶的目光有些敌对,但温陶能感觉到,这是因为温陶赞同范箐的所作所为引起的,而不是因为湛敏辉对温陶本身的恶意。
温陶摇头道:“若是两方人马擂台比试,或是私下较量,自然是应该公共公正的来一场,技高者得胜。可是那日的情形完全不是这样的。首先,那修士本身就是穷凶极恶之辈,在此之前他本想用雷震子杀死两方人马渔翁得利,幸而我和思语身上有法器护体未身陨,但即便如此,这两个多月来也是卧床养伤。其次,他们见我遭遇雷震子而不死,对我动了杀心,甚至动了手,若非我摆出身份努力周旋,又奋力反抗,只怕我和思语……早已命丧这二人之手。”
提及此事,饶是李思语,也不禁看了看温陶,眸中若有光。
“而后来,我更是被俘敌手,思语仍旧昏迷不醒,眼看着那修士就要行不轨之事,范箐师姐的青霜剑突然出现,一剑刺穿了敌人的心脏。这种时候,范师姐的所作所为是情势紧急之下的出手,自然不会有违湛道友所说的君子之剑。”
“哼,”湛敏辉的神色好转了些许,“说的还算有些道理。”
湛敏辉还想再说些什么,越灿却开口了:“好了,你们论道也论完了,该办正事了。师妹你帮我看着敏辉,别让他乱跑,他乱跑倒也没什么,我就怕他手下没个轻重,又把咱们希夷峰上的东西给弄坏了。”
越灿扭头看温陶,说了一句:“你跟我来,师父要见你。”
温陶心神一凛。
玄光派的掌门明涂元君,一直是个活在别人的话语中的存在。当然,这是因为温陶从来没有见过他。此时突然听闻掌门要见自己,饶是镇定如温陶,不由得也有些惊讶了,她看身畔的李思语,安慰地笑笑:“我入门八年来,还从没见过掌门的英姿呢。今天倒是个好日子,不仅见到了传说中的湛敏辉湛道友,甚至还能见掌门一面,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时来运转了。”
听闻温陶提到自己的时候,湛敏辉很是自傲的挺了挺胸。
李思语听她这般言语,不由得也笑出声来。
告别李思语和湛敏辉,温陶跟在越灿的身后。比起掌门的另两个金丹期的弟子,也是整个玄光派的大师兄和大师姐,温陶显然对这个曾任过甲乙两院一年讲师的越灿要更熟悉些。
此时她跟在越灿身后,落后他两步的距离。越灿的步子迈的很大,也很快,温陶却丝毫不费劲的就跟上了。
她抬眸去看越灿身后常年背着的那柄大刀,黑色的,带着丝丝寒凉之气,像蛰伏的狮虎,明明被包裹了起来,却无端的让人觉得有些后怕。比起李思语擅用的红绫或是范箐的青霜剑,越灿的大刀显然更是上品。
温陶正暗自猜测着,突听前头越灿问:“方才的那个问题,温师侄自有一番妙解啊。”他语气懒洋洋的,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样。
温陶有些惊诧越灿居然会主动和自己聊起话题,回道:“个人粗鄙之言,在越师叔祖面前献丑了。”
“也不尽然。”越灿道,又问,“你方才是当真觉得范箐做的没错?”
温陶点头,也不管走在前头的越灿看没看见:“是。我觉得范师姐所为并无差错,生死攸关之时定然要先制敌,若是堂堂正正的比试切磋,自然不能背后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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