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救兵(1/2)
第四十二章救兵
这两名修士步步逼近。
温陶强自沉住气, 眼角余光却免不了的飘忽着去看还昏迷在一旁的李思语。李思语仍旧晕倒在地, 一袭红裙沾灰,惹了不少尘埃, 丝毫不见醒来模样。
她明明还活着,却是重伤不醒。温陶此时也不由得暗想, 自己方才到底是为什么能这么快就醒过来,甚至在伤势严重的情况下稍作化解了回春丹的药效就能行走甚至动用灵气了。温陶从来没觉得区区二阶上品回春丹能有这般好的效果。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杂事的时候。
温陶稍敛息,拧了拧手腕, 劈啪作响, 神色冷凝,方才勾起的唇紧紧抿着,面上带上了几分肃色。
两名修士对视一眼, 嘴角狞笑的奔了过来。二人速度很快,但借助柳絮决和风灵根的温陶更快。像阵风, 只是不经意间就闪到了数步之外。
不过刚刚站定, 这两名修士亦是不甘示弱, 一人手执大刀,一人掐诀念咒, 已有团团火焰朝着温陶袭来。
执刀的修士奔过来, 闪着寒芒的刀和空气摩擦,竟隐隐发出金戈之声。温陶仗着高潮的身法接连避让, 和他一攻一守恰成对峙局面。
可是还有一名修士, 却是掐诀念咒, 各种咒语不要灵气的往温陶身上打去, 因她避让不及,已经有几招打到了温陶身上。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最严重的是,体内灵气本就不多,此时身形运转间更是在不断地消耗着她的灵力。温陶干脆利落地以臂遮刀,另一手取出了仅剩的一大把符箓,肆意引爆后直接全部拍在了执刀修士身上,脚下不停,柳絮决带着温陶远离了执刀修士。
左臂剧痛,鼻腔内萦绕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温陶眉头皱的更紧。左臂已伤,她最为擅长的碧竹弓怕是拿不出来了,她眉眼一肃,手腕翻飞间,数个阵旗已是被她运着灵气抛掷出去,牢牢地插在了地上——围绕着已被符箓击伤的执刀修士。
白色旗帆无风自动。
困阵启动,执刀的修士被困在其中。他神色起初还平静,未过几个呼吸便脸色大变,神情略有些癫狂了。
温陶捂住还在流血的左臂,定定地看着另一个施法的修士,只觉眼前阵阵发黑。胸|前炽热袭来,温陶凭借着身体本能就地一滚,躲过了火球攻击,却还是躲不过这施法修士的藤蔓缠绕。
向来都是温陶捆别人,如今她也被别人给捆了。想起如今境地,温陶不由得哑然失笑。
“令牌在哪?”施法修士冷声问。却隔得温陶远远地,并不敢上前来,似乎是怕温陶有后手。
温陶嗤笑一声,沾了灰尘和汗水的脸本已是很脏,此时她坐在地上,分明处于劣势,顾盼生辉的一笑,却叫人恍觉她容貌之美,清丽脱俗,犹如绝色。
施法修士神色稍微有些迷离,随后很快反应过来,冷笑着晃了晃脑袋:“我再问你一遍,令牌在哪。”
“你方才分明是想杀了我们两方人马,可见你们兄弟二人也是穷凶极恶之徒,哪里还会忌惮玄光派弟子的威名呢?你连玄光派都不怕,说话也是真真假假叫人分辨不清。我只怕前脚给了你令牌,后脚就被你杀了。”
“……你不给也好,”这修士上前两步,停顿在离温陶三步远的地方又不走了,“我看你也算生有几分样貌。老子还没尝过名门正派内门弟子的滋味,今天拿你来尝尝鲜也未尝不可。”
温陶冷哼一声:“那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远?不就是怕我身上还有些什么底牌吗?”
施法修士略停顿了下,转而朝李思语走去,他脸上带着残酷的笑意:“你的师姐可长得比你要有颜色的多。”
温陶冷声喝道:“你就不怕你兄弟被困死在我的阵法中吗?!”
施法修士略微停顿了下,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回身看了一眼依旧被困在阵法中,神情愈发癫狂,甚至已经开始用两拳捶打自己胸口的兄弟,隐有些犹豫:“令牌。”
“你兄弟。”温陶冷声回,眸中已是放松了些许。
“令牌——”可惜,施法修士的话还没说完,一柄青色长剑从天而降,已是直直地穿透了他的胸膛。
三尺青锋穿胸而过,从后背刺穿前胸。剑锋上染了血,空中的血腥味更浓了,浓的让人作呕。施法修士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胸|前染血的青色剑尖,神色莫名,随后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
竟是没了呼吸。
温陶神色放松许多,朝着半空轻呼一声:“范师姐!”比起方才吴征和张德会的死带来的兔死狐悲之感,这施法修士的死并未触动温陶的心弦,反倒让她有一种“终于死了”的幸运感。
一柄碧绿色的飞梭从竹林上飞过来,一身着碧色长裙的妙龄女修落于其上。雪肤乌发,面容相比寻常女子显得有些锋锐了,她身姿窈窕,立于竹林飞梭之上,恰如踏竹而来,整个人都与竹林融为了一提。来人是范箐,也是温陶在雁行峰相识的一位邻居。
雁行峰的正式弟子中,炼气期的修士非常少,仅不过十数位,而温陶是其中修为最为低弱的,其中修为最为高深的,则当属炼气大圆满的范箐。
同为炼气圆满,虽是偷袭,她却能一剑毙命了施法修士,可见其剑法之精妙,隐匿法门之高超。
范箐伸手,插在施法修士胸膛上的青剑被她收回,她敏捷的跳下飞梭,皱眉看着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温陶,又看了一眼毫无知觉的李思语,问:“你们两个是第一次出山门吧?这运气……啧啧……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温陶嘴角微微抽搐,看着范箐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藤蔓。
范箐长得面目锋利,擅长使剑,为人性格也有几分干脆利落,解藤蔓的时候多次碰到温陶左臂上的伤口。
左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此时整个胳膊都已经被染成了血色,使得温陶看起来像是刚从乱葬岗爬出来似的。
温陶蹙眉,倒吸冷气,在熟人面前也就忍不住喊出了声:“诶,范师姐你能不能轻点,我感觉我胳膊快断了。”面上毫无血色,唇色翻青,失血过多让她头脑发晕,昏昏欲睡。
范箐有些嫌弃的撇撇嘴:“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你胳膊上这伤……唉,还是慢慢养吧。”她从乾坤袋中取出些平日里常用的上等金疮药,拔了塞子头也不抬的全倒在温陶伤口上。
温陶被刺激的猛然抬眸,倒吸一口凉气,两颊抽搐。
范箐懒洋洋道:“条件简陋,我出门只带了些常用的伤药,先忍着吧。再说这药也就是刺激了些,药效挺好的。”
温陶嘴里呼着气,两唇颤颤不敢言,待稍微好了些,才道:“范师姐,劳烦你……嘶……看看思语,她到现在……呼……都还没有醒过来。”
范箐斜斜的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她看着没你受伤重,但伤的都是内伤,五脏六腑和筋脉骨骼上的伤,你们得回宗门慢慢调养。”她蹲身,给李思语喂了丹药,似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慢慢道:“我刚才来的时候就闻到空气中有一股硝烟的味道,看你们这伤口,你们不会是被人用雷震子给砸了吧?”
“嘿,既然这样,那我还是收回刚才的话,”范箐继续道,“你们俩这运气,真是百年来的头一遭了。居然第一次出山门就被人用雷震子轰了,还险些丧命……这……啧啧,诶呀。”她在一旁长吁短叹,又去看自顾在阵盘里咆哮着神情癫狂的执刀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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