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飞甲03（1/2）

玉蝉儿来西厂报到的第一天被关小黑牢，没水喝没饭吃足足幽禁两日一夜，牢里除了她还有些小动物不断爬来爬去的。玉蝉儿没哭没喊更没发疯，饿到两眼冒金星的时候，锦衣卫来提人。

两个魁梧汉子左金刚右夜叉的将玉蝉儿架起来拖着走一路，半途绣鞋掉落一只，发髻也散了，等拖到雨化田跟前已成披头散发的女鬼造型。因玉蝉儿饿的全身发软东倒西歪怎么也跪不正，左右护法预上夹棍将其立起。

雨化田一掸手赦免刑法，冷眼看着那人软绵绵的趴去地砖呈五体投地状。端起桌上的茶盅，杯盖轻轻一拂，缕缕茶雾缭绕过眉眼止于唇齿。经茶水浸润过的唇瓣泛出淡淡的红，倒成了这张对万事冷漠脸庞上唯一的暖色。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玉蝉儿没吭声，猜不透是来西厂是做细作后备役的还是来被虐的。

“嗯？不做声，莫非人是死了不成？”

有人走来探测玉蝉儿的鼻息，指关节过分宽皮肤也粗糙，不知是哪个锦衣卫的臭爪子，反正肯定不是雨化田的芊芊玉手。

“禀督主，犯人活着，可能已经饿晕，属下现在将犯人泼醒。”

雨化田合上杯盖，说道：“不必，抬下去，处置了。”

话毕，玉蝉儿又像死猪一样被锦衣卫托运出去…

玉蝉儿进入西厂不到三天就死了，死因：急症暴毙。万贵妃对这个结果唏嘘一声也没再过问什么，区区一介宫女而已，不值得她再三伤怀。

后宫稍无声息毙亡一名宫婢，西厂又添新人。西厂从建立之日起不断有新鲜血液加入，队伍日渐扩张声势浩大，来新人是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本没什么可稀奇的。奇就奇在新人是在西厂都督身边伺候的小太监，雨化田进进出出将其带在身旁，日常讨论工作决策也是随侍在侧，不需要回避。

这一日正午刚过，二档头谭鲁子急急来报，东厂万喻楼在水师检阅途中被一剑客诛杀并割颅示众。议事厅哗然，东厂最近不太平正逢多事之秋，几个高手接连遇刺。

坊间一度谣传是西厂的手笔，目的是争权夺势，实则真相并非如此。雨化田不屑背地里做那些伎俩，要对付东厂肯定要明着来。故而西厂也开始着手调查刺客的身份，要抢在东厂破案之前先将犯人拿下。谁知这个节骨眼上，堂堂东厂的都督万喻楼竟在重兵把守的情况下还是让刺客摘去项上人头。

大档头马进良要带队前去现场查验线索，雨化田颌首同意，命谭鲁子也出去一并查探。派遣完手下，雨化田继续查阅京城部防图，东厂高手被刺的地点早已标明。这名刺客十分狂妄，每一次行刺都是在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进行，得逞之后便逃的无影无踪。雨化田怀疑京城之内有刺客的内应。

“督主。”

小太监端来茶水奉上，在雨化田饮茶的间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扫视起桌上的部防图。在接回茶盅后，又送上一条热毛巾擦手用的。毛巾已提前用茉莉花汁熏泡过，擦拭完双手会留有淡淡余香。

“怀阳，下次不要再用茉莉花汁。”

“督主不喜，属下下回改用檀香。”

雨化田没拒绝，檀香就檀香吧。踱步回案前，雨化田落座沉吟要怎么拟写奏本，万喻楼死于龙江水师检阅大礼，现场多少朝廷命官看着。此事是瞒不住多久的，雨化田也不打算瞒着明宪宗去替东厂那些废物遮掩什么。眼下需尽快讨得旨意，雨化田便可以名正言顺的跃过西厂接管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