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趣事（六十）（1/2）

“我太自由和自傲？这未尝不是一种过错？”叶栀扣心自问。

他伤心地想起自己在庆州城里的种种行为与过去。庆州城里，自己就因太自由与自傲，不信因果命运，最终致使了庆州城的彻底毁灭。他到现在，都心存芥蒂。他的太过骄傲与自由，就是一种错误。他不该如此率性自由。他要学会去接受事实。或许那样，小萝莉本就可以不用惨死。

“老教授，咱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你能从第一眼里，就是断定我不平凡？为什么你就不能看走眼？”叶栀沉默了许久，不想再接触庆州往事，故意地转移了注意点。

“您这样的非凡人物，太与世俗格格不入。即使置于茫茫人海中，您还是会被第一眼望见。你的气度，实在耀眼，掩埋不住。”老教授说出叶栀自身都难以注视到的一大特异点。

“这话夸赞得有点过头。老教授，你经常这样哄逗小孩子吗？你一定是受小孩喜欢的亲善老人。”叶栀打起马哈哈。他不敢承认老教授的话语内容。

什么非凡人物，什么耀眼气度。这些都不该与现在的叶栀搭边。现在的叶栀，就是一个入读于学院的小毛孩。小毛孩哪有什么大成就可言。大家一定是看走了眼，才能把一个幼稚的小毛孩，看作成辉煌无敌的非凡传奇。一定是这样。没错！

“我原本还质疑于他人对你的颂扬。但现在，我敢肯定，你绝对会是帝国的下一代传奇。”老教授言情正经，不像玩笑。

“随你们怎么夸啦！反正我是最清楚我自己。我只是一个姿质平平的毛小孩！”叶栀低头自笑，谦虚，却藏不住骄傲。他的自谦话语里，下意识地轻视了所有人。他自己都未发现。

“小兄弟，噤声！该听课了！”老教授望见讲师重上讲台，适时地制止了谈话，再度翻开笔记，认真听讲。

这样的老人，莫名可爱。他们/他们在浩瀚的知识海洋面前，永远不会自摆身价。

“为什么你们都爱夸赞我，却从来都不敢批评我？”叶栀俯低于课桌，悄声自问。神色悲伤又寂寞。

不知有多久，这家伙都未被批评过。他渴望自己被批评。他渴望自己被纠正。他能意识到自己的某些过错，但他不知该怎么改。他忽然就想遇见一位严厉的长者，狠狠批判他一顿，将自己所骂醒。因为这家伙，越来越感觉到，自己似乎做错了一些事。究竟是什么错事，他却真找寻不到。他迷失于了无所不在的夸赞之中。

真是奇怪！大家好像都认定叶栀是一个非凡人物，认定叶栀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暗藏道理，没有过错。事实真是如此吗？

叶栀原先以为事实就该是如此。可庆州故事的注定结局，给叶栀的骄傲与自信，狠狠敲击上了一棍棒，心碎满地。从那时起，叶栀就知道，自己的行为方式，一定有某些过错。他却找寻不到这些过错。他越来越迷茫失落，正一点点陷入癫狂。

难道是太自私自利？这种感觉不对。叶栀知道，这不是“自私自利”的错。庆州故事的结尾，叶栀压根就没考虑过“只为自己着想”。他本可以自私地逃走，不管不顾“庆州之夜”。他却没有这样做。所以，庆州故事里，自身的某些错误，无关乎自私自利。那到底会是什么呢？

叶栀知道，自己似乎曾在庆州故事里，成功找到了这种过错。可庆州故事彻底结束后，忽然间就全遗忘了。这很奇怪！似乎那时的自己，压根就没在意这种过错。为什么？

如今叶栀想重拾起这种过错，却发觉怎么也找不着。他真后悔自己的骄傲与任性。

（注：庆州故事结束后，叶栀迎来了自身的大改变。许多观念和道理，也随过去的错误，一同被丢弃。这家伙现在所苦苦找寻的答案，当时便被顺手丢弃。如今，叶栀残存的脑海影像里，只能记得，这种答案，必与“自由”相关。可那究竟是什么。其暂时未能成功寻获到。）

“这就是所谓的“强者孤独”吗？真是无聊的东西。我宁可把它丢弃。”叶栀在课桌上，自顾自地想起了某种奇怪的东西——强者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