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795诺埃尔的赞赏（1/2）

睁开眼睛像是过去了一百年，诺埃尔大脑一片空白，对时间与空间的感知随之视野中出现正午的暖阳以及四周的墙体逐渐恢复。

很疼，胸口很闷，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

他想要做点什么，然而手臂却麻木僵硬，轻微地移动就让他感觉到了道道电流流淌而过，情不自禁地“嘶”了一声。

视线的另一侧出现了响动，随着脚步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他还有些晃动的视野之中。

“路……禹？”

他从这家伙脸上看到了如释重负的神情，那声长叹不知吐出了多少忧虑，随后他一脸安心地躺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我……嘶……”伤患处被扯动，诺埃尔疼得直咬牙，“我，睡了多久。”

“四天整。”

“斯莱戈一切安好？”

“因为你之前假死过一次，虽然有流言，但没人相信是真的。”

“什么样的梦？”

梦里的自己实在好奇茶水是什么滋味，情不自禁喝了一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缄默只是抛出了暗影卫队，甚至没有把德特鲁尔留在现场与自己交流的事情说出，诺埃尔就已经看到了事情全貌……仿佛，他不曾昏迷过。

小寂静躲在人群之后，诺埃尔的视线没法捕捉到她的表情，刚才和路禹默契地顺着对话发展说出了心里话，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攻势成效。

诺埃尔沉默了，但与以往不同，他似乎有些动摇。

“你会锻造？”

嘈杂的脚步声传来，门被焦急的人们重重推开，在看到斜躺着的诺埃尔用苍白的脸挤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容后，不少人眼眶湿润，缄默更是长舒一口气。

也许是生与死让他有了一些别样的感悟。

刻勒娅早于诺埃尔一天苏醒，又了一整天时间，这才重新掌握了魔力……初始阶段，她一度觉得自己被魔力所排斥，那种仿佛被最熟悉的朋友拒之门外的失落感萦绕于心头。

德特鲁尔一派在这些暗影卫队行动之日才得到了一位良心未泯的同伴知会……然而还是来迟了一些。

诺埃尔重伤当日，玛丽安感知到他的意识正在远去的一瞬间，刻勒娅的圣光治愈术涌现出无尽的辉光，柔和明亮的光芒如海潮填满了整个房间，在有节奏的律动中，不少人都看到了刻勒娅身后飘落的银枫树叶……

如若不是刻勒娅还有呼吸、心跳，他们会认为神选已经被光辉之神召见。

“基本正常，身体还会痛是草木精粹过度使用，快速治愈后身体还残存的‘错觉’，很快就会消退了。现在你的身体比较虚弱，建议不要做些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情，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陛下，关于这次暗杀，执行者是科德佐恩的暗影卫队。”

“再和我保证个事？”

“我和老爷子，在一个酒馆里喝茶……”诺埃尔想要具体描述，但倏然间，他眉头紧锁，满头大汗。

“能来杯冰的吗？”

被问及昏迷前看到了什么，刻勒娅只能回想起一个模糊的画面……自己似乎在某一个酒馆里，当了一会端茶倒水的侍者。

即便是光辉化身们亲自释放光辉治愈术也达不到刻勒娅此刻引动力量的规模……不只是魔力，高阶魔法师分明从治愈诺埃尔的力量中感受到了另一种奇特的律动，像是在与魔力纠缠、共鸣着，彼此相辅相成。

“礼物。”

诺埃尔抿嘴笑了起来：“你应该是理解我的。”

“生日礼物，给小寂静的。”诺埃尔说，“我曾经问过她如果收到礼物，最希望得到的是什么，她说是剑……很久之前问的，我记住了。”

这是劳伦德在留下的典籍中教路禹抵抗衰朽的技巧之一，但其实，即便没看过典籍，他们大概率也会这么做的。

“什么时候来的？”

从未有人目睹过这份堪称奇迹的治愈之术，光芒覆盖之处，诺埃尔淌血的身躯逐渐愈合，贯穿伤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肉芽，缓慢蠕动、聚合，伤口消弭于无形。

“你说。”

无论诺埃尔是否只是个被寂静者架起来的傀儡，他的死都会彻底动摇秩序结构。

“让我猜猜，暗影卫队已经随着科德佐恩的内讧四分五裂，并且各自选择了自己所认为正确的帝国继承者效忠……人人都认为自己所践行的才是科德佐恩最正确的路线，于是，拉文尼斯的那些兄弟们，有人决定，除掉我。”

路禹提醒：“斯莱戈协助的是谁？”

门外忽然传来的压抑地抽泣声，路禹和诺埃尔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暂停了话题。

路禹叹了口气，无声地表达了对这个观点的赞同——他和璐璐在特定节日互相送的礼物也都是些亲自制作的小玩意，是外人眼中的破烂，但……他有一口专门的箱子用以存放。

睡醒时格外清晰的梦境不知何时起已经模糊，关于梦境中那些真实到让他怀疑那不是梦的细节，他已然无法复述，能记住的也仅仅只是……自己喝了一杯茶。

坚定认为拉文尼斯会带领科德佐恩走向灭亡的暗影卫队主张杀死一些重要人物，栽赃拉文尼斯，借刀杀人，无论诺埃尔死或者生，科德佐恩的正统都将易主。

“我并非认为我的决策就是正确的，但……至少我们都看到了这值得忧虑的一幕。”

诺埃尔直勾勾的视线引起了塞拉的注意，她上前挡住刻勒娅，亲自接手了诺埃尔的身体状况检查。

玛丽安恍然大悟：“拉文尼斯……”

刻勒娅的出现让诺埃尔为之一愣，他还有些刺痛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场乱七八糟的梦境，想起了似乎是年轻时的劳伦德与自己说过的话。

而这个方案需要拆掉仍在维持着梅拉不陷入彻底大混乱的两根支柱……也许只用一根，因为另外一根，异族似乎已经撬动，让他们伸出的援手逐渐缩回了国内。

“不是拉文尼斯做的，对吗？”

跟随而来的教国圣女玛丽安皱眉：“冒着这么大风险杀掉你，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科德佐恩可是在与异族的对抗中不占优势啊，没有斯莱戈的协助，他们只会更为被动。”

“我……我也做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