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794回家（1/2）

第798章 794.回家

王都克莱斯托的郊外，战斗经验丰富的暗杀者，针对陛下的周密布置……

今夜跟随诺埃尔位阶最高的魔法师不顾一切撞入剑芒，用身躯印证自己的推测的同时，骤然加速，扑到了诺埃尔的身边。

转眼之间，亲卫全部阵亡，感知之中只剩下了他与陛下两个活人，四面八方的黑暗沉默地绞杀而至，喘息着确认陛下状态的瞬间已有数道寒意再度扑至，他们要确保诺埃尔死透。

“嗡~~~”

如同剑尖抖动的颤音在在寂静中荡漾开，用身体护住诺埃尔的亲卫没有感受到足以将身躯撕裂的力量，四周魔力一片混乱，刹那间，兵刃相击的声音响起，黑暗中似乎掀起了一场混战，凌厉的气息逸散着，血腥味已然泛滥。

寂静者……不对，寂静者不会用这种手段。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们才是，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杀死诺埃尔会万劫不复的！”

“你这是背叛！”

“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们！”

诺埃尔艰难地扶墙站起，他一向会给初次见面的女士展现出最好的一面，虽然已经湿透了，但……也凑活吧。

“我了解过寂静者的过往，你们的刑罚手段略有耳闻。”

不是可望不可及的幻梦，手脚并用的诺埃尔一点点挪到了挂着酒馆标识的小木屋前，然后他发现这里……出奇地大，望不到头，一模一样的小酒馆宛如被复制粘贴般连成一排，无限延伸。

顷刻间，喧闹的酒馆陷入了死寂，所有的客人站了起来，一道道视线汇聚在诺埃尔身上。

“对，回家，那里有你心心念念的美少女等你。”

“看来，我的人把他抢回去了。”他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以为你一点也不在乎的。”

“小……寂静？”

诺埃尔捣鼓出来一个奇怪的配方，正好需要大量的草木精粹作为催化剂，从夏天到冬天，他屯了满满一仓库。

“你对女人和朋友从不食言的。”

“真是，傻孩子。”

“没力气了……好想有一个小寂静……嗯，这是谁来着？”诺埃尔一脸茫然，他觉得自己说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但记忆中却完全没有与之相关的画面。

他推门而入，也许是雨很大的缘故，酒馆内只有零星的几位客人……哦，确实有美女侍者！

他的欣喜还没持续几秒，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难以言喻的熟悉与安心感让他放弃了停留在侍者身上的视线，尽管这位侍者也很眼熟，像是在哪见过了很多次。

“我就不了……”

……

……

诺埃尔注视着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看到了杯底清晰的银枫纹路。

没人问女仆长为何会有陛下私人小仓库的钥匙，小寂静依稀记得，诺埃尔也提议给她一把……但她嫌弃地没要。

从不向外人展示外人展示自己软弱一面的诺埃尔紧咬着牙齿，握紧双拳，努力地克制着。

她似乎没有确切的形体，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

诺埃尔似乎从颓靡中走了出来，他茫然地抬起头，直视青年那双与年龄不符的眸子。

必须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诺埃尔站不起来，他选择爬过去！

就算累趴下，也得先确认一下猜想。

缄默将小寂静甩出门外，喝令：“去陪着陛下，现在的你，不适合工作。”

诺埃尔无奈地又喝了一口茶水，刚才没滋没味的茶水突然能尝出苦涩的滋味，这让诺埃尔忍不住皱眉……还好，没有比路禹给自己送的药水难喝，那家伙妻子的杰作是他喝过最难喝的。

这里离克莱斯托不远，夜巡的骑士早已发现异常，示警的信号惊动了附近的魔法师，纷乱的气息正涌向此地。

来到酒馆门前，诺埃尔兴冲冲地推开门，一张在刚才酒馆里似乎见过的脸映入眼帘……老爷子没骗自己，确实是美少女……很熟悉的人。

笑容一如八十年前在密林中战胜那个蛇人时。

“不行，精粹消耗速度已经跟不上续接法阵的速度了。”

浅金色头发的青年转头望向酒馆外，木质酒馆的墙体突然浮现出一面透明的玻璃，透过玻璃，窗外不远处的雨雾之中，一团模糊的黑影正在晃动。

四周突然静了下去，满是血腥的气息突然远去。

雨水的温度骤降，诺埃尔忍不住抱胸，他突然觉得自己快没有力气走下去了。

“非要说，也许是信仰吧。”

于是，他改口：“就不能有个美少女抱抱我吗，真的好冷……”

“主动申请自我辩解，而非寂静者给予的机会，一旦我不认可你的说法……你我都曾是帝国意志，该知道后果吧？”

“陛下体内的生命力还在流逝……”

青年笑转过身，想起了什么，背朝着诺埃尔挥了挥手。

青年拿起自己面前一口没喝的银色茶饮泼向黑雾，玻璃倏然间消失，颗粒分明的银白色茶水在昏暗的雨幕中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弧光，将笼罩酒馆的黑暗撕裂。

“哈哈哈哈哈哈。”

但……直觉告诉他，都是一些极棒的美少女，他必须得看清她们长什么模样。

笑声渐歇，诺埃尔注视着茶杯中银光闪闪，像极了枫叶的茶梗，不再嬉皮笑脸。

有人突破混乱扑向诺埃尔，黑暗中竟有数人不顾自身安危联手施法阻拦，将他施法的双手齐刷刷砍断，自己则是破绽大开，身体上绽放开一朵朵血。

“我尽力了，真的尽力了……”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又或者更久？

不明白，记不清，他似乎只是本能地继续向前，想要找一个在这场暴雨中能够栖身的温暖所在。

……

……

“路禹……璐璐……塞拉……缄默……菲比……”随着诺埃尔说话速度越来越快，他的视野也开始天旋地转。

“还有一点……在乎。”诺埃尔说，“希望路禹、小寂静他们不要太伤心……生日礼物，就差一点了，我给希露菲都送过的，也想给小寂静一个惊喜……”

望不到头，也看不到边际。

诺埃尔浑身颤抖，他是该说些什么的……

“对。”青年拿起茶杯，“还有一口，喝完再走吧。”

青年微笑着转过头，又摸了摸诺埃尔的脑袋。

“德特鲁尔，你们敢袭杀我们陛下，居然会说‘不敢’。”缄默冷笑，“暗影卫队，准备好承受寂静者的怒火吧，即便斯莱戈灭亡，我也会让你们为之陪葬……科德佐恩的王室永不得安宁，我会杀到他们血脉消亡的那一天。”

“可我不信神，和你不同。”

走廊尽头的房间里，缄默按住了小寂静的手，她正打算对着不远处披着浅灰色长袍的男人出手。

协助延缓诺埃尔生命力流逝的玛丽安感觉到了他逐渐消亡的意识，她颤抖着转头看向刻勒娅。

“当然是真的，我们见面这么多次，骗过你一次吗？”

“我不敢走。”

女仆长火急火燎拿着诺埃尔给她的钥匙打开了藏品室的一个仓库，里面赫然存放着大量被精心养护的草木精粹。

来到那名有着一头浅金色头发的人面前，诺埃尔下意识坐了下去，然后看到了对方那张帅气的脸，此刻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完全不匹配的深邃与睿智在青年似能发光的双眼中时隐时现。

“老爷子，我尽力了。”

“时代变了……你本该顺应着改变的，让该成为历史的，成为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