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1/2）

四周静谧的可怕，黑暗侵袭，看不到边，唯一的光源就是远处的白炽灯，闪着微黄的光芒。

程淌已经睡着了，王何看着枕在腿上的程淌，尽管光线很暗，王何也能想到程淌逐渐发白的脸，胸膛起伏着，虚弱的呼吸传出，王何摸了摸程淌的额头，有些烫，微微颤抖的收回了手，他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发烧意味着什么。

王何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法盘旋在脑海里，如果程淌真的出什么事了，他会内疚一辈子。他静静的将程淌抱在怀里，脸上没有任何生气。

“程淌…程淌…快醒醒……”王何只有一遍遍在程淌耳边唤着，指尖微微颤抖着，他害怕，非常害怕，他怕程淌再这样睡下去，就永远醒不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程淌总算有了反应，他睁开眼睛，冰冷的触感从额头传来，这里很暗，看不清王何的神情，王何靠在墙上，被血浸湿的刘海就这样随意的搭在眼睑上，程淌摸了摸额头，看着指腹的湿润，眼眸渐深，抵在舌尖尝了尝，咸的，眼泪的味道。

程淌心里睡觉百味杂陈，喜悦之余，更多的是心疼，他往王何怀里靠了靠，扯了扯王何的袖子，“哭什么，不准哭。”

王何这才有了反应，他靠在墙上，看程淌没反应，想死的心都有了，被程淌这么一说，王何瞬间不乐意了，他不承认，“我没有哭。”

程淌这时还有调侃的心思，非得逼这口是心非的人承认，“那我额头上的是什么，难道不是哪个爱哭鬼的眼泪？”

王何说：“那是我的鼻涕。”

我恶心死你。

程淌果真没说话了，程淌说话王何不爱听，不说话又怕他悄无声息的没气了，王何低下头，又开始杞人忧天了，“你不会要死了吧。”

程淌喉咙上下滚动了一圈，将自己从那昏沉中择出来，他的声音很嘶哑，几乎是强撑着精神回答王何的，“不会的，你放心吧，阎王爷不会收我的，我还要留在你身边折磨你呢。”

果然，这一开口就没王何一句爱听的，又沉默了半响，王何时不时就会叫程淌一句，怕他登天了，程淌每次都会回答他。

“程淌。”王何又喊了一声。

“嗯，在呢。”不厌其烦的一次次回答着。

这次王何说了一整句话，他怕在不说，就没机会了，王何觉得此事甚重，不敢马虎，他往墙上撑了撑，程淌就跟一块儿牛皮糖似的，他往里靠，程淌也跟着往他怀里挤，王何深吸一口气，跟要去赴死似的，“你……我……我们能不能回到以前啊……”

程淌被王何这磕磕巴巴的话搞懵了，随后反应过来，心中一沉，他觉得今日两人的关系到了最关键的一步，是生是死，全靠他的造化了。程淌稳住心绪，用平缓的语气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王何总觉得程淌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跟他打太极呢，王何狠一咬牙，直接说出了埋在心底很久的话，“就是回到以前正常的时候，正常你懂吗。”

程淌不懂，摇了摇了头。

王何拼了，“就是咱俩别这么黏黏糊糊了，回到正轨上，不能偏了。”

程淌说，“我们不一直都是偏的吗。”

“……”王何被程淌气的肾疼，继续说，“不可能，刚开始我俩多好啊，多正常啊，现在才是不正常的，我们得及时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走上正轨，用纯洁的友谊渲染我们的内心，这样才是正确的道路。”王何觉得自己已经暗示的够明白了。

程淌沉默了，王何以为程淌被自己给说服了，没想程淌只是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王何心里直打鼓，开始催了，“你倒是说话啊。”

程淌这才缓缓开口，“我说我一开始就是抱着悬崖不但不勒马还要抽鞭，一条死路走到底，不走正轨，就行偏路的心接近你的你信不。”

王何以前不信，现在信了，见王何拧巴不过来的纠结模样，程淌气定神闲开口了，“老子为你做饭，为你打架，为你挡刀，一辈子的耐心都给你了，凭一个纯洁的友谊就能让我这么死心塌地？我一开始就是居心不良，心里惦记你，稀罕你，老子做这么多，为的就是把你当男朋友疼。”

程淌心里都快掀起海啸了，脸上特镇定，特霸气的来了一句，“王何，做我男朋友吧。”

与其让王何一个人在哪纠结，还不如一鼓作气把这绳绑成死结，让王何解不开，自然就放弃抵抗了。

王何没什么反应，他是完全傻掉了，他一辈子也没听过这种话，还是从个男的口中说出来的，他浑身都像被水洗了一般，有种被打通任督二脉的感觉，浑身的通透了，腰不疼了腿不酸了，浑身使不完的力气，这让他有种跑步去南极的想法儿，不对，是逃……

见王何呆愣的杵着墙，浑身都绷直的模样，程淌心里咯噔一下，王何不会吓傻了吧，程淌的的手在王何的眼前晃了晃，“王何，你怎么了。”

王何突然将他的的攥紧，瞳距有了反应，程淌心扑通直跳，呼吸都不顺了，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紧张过，许久，王何茫然的看向四周，最后视线定在程淌脸上，他说，“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儿？这位公子，现在是什么年代？”

“……”程淌郁结，搞半天是搁这儿给他装傻充愣呢，但程淌不想逼着王何，他愿意给王何时间考虑，只要在他的范畴之内，程淌就给王何一句话，“你好好想想吧。”

继续装傻，“什么想想？我不懂你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