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金之子（1/2）

主上选择了中立的态度，给碧鳞留下来更多的选择。

“我还怕你在魔界待惯了，把我忘了。看来是我想多了，你不肯陪我在这蹲下来吃食物，证明你心里有些东西从未改变。”木林眼光独到道。

“主上……”

“如果你有可能，就引导那个孩子吧，或许他就真的像赤金之子的预言一样。”木林站起来，把手中的食物放到碧鳞手上，“这个我吃不下，交给你了。”

“……”碧鳞看了碗里面黑得不能再黑的食物，主上这是……是不是不好吃才给她的？

“你在这千万要小心，虽然现在法力大增但不要掉以轻心。我还有事……”

主上回九重天后，碧鳞也回到草堂。

才进草堂没多久，碧鳞就听到冷哼的声音。

黑暗处走来阿弃，她对碧鳞道：“没想到你是九重天派来的……不过也难怪你那么做作。”

碧鳞毫无愧疚地面的阿弃的挑衅：“我是九重天派下来的。那你呢？你背后又有谁？”

碧鳞早就察觉阿弃对她不合的态度。

或许这两条蛇，同类互相不吸引吧。

阿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九重天来的还敢对我大呼小叫。”

“小枝是谁杀的？你和谁在谋反？”碧鳞一步步走进阿弃，没有站在她面前而是直径经过。

阿弃不再说话，她低头好像不甘。

碧鳞话里的意思很明显。阿弃若把她与九重天有关的事告诉魔后，那么她一定会把她所作所为全部告诉魔后。

到时候魔后会更信谁……会更偏向那一派……可想而知。

“阿弃，我很早就知道你跟着我了。只是……我看到主上好不容易来一次，没想抓住你。”碧鳞的声音消失在夜色中。

阿弃知道自己歪门邪道炼多了，到后面拖累修炼。

碧鳞纯粹的法力远在她之上。

阿弃双手握紧颤抖。她不甘，不能有任何妖魔比她更好，比她更幸运。

她一定要亲手杀了她！

碧鳞早上起来像往常一样照护南魔魔后。

魔后突然提议道：“我看辛年很喜欢找你……你若做他的伴侣如何？”

伴侣？碧鳞手上干着活，脑子飞快转动，这是南魔魔后交代的什么任务啊？

“你这幅表情，看来从来没有想过和辛年的关系。”魔后对自己大儿子感叹，“辛年这样勤奋找你，在魔界早就是有意思了。”

“我没这个意思。”碧鳞真实道。

“唉……我替辛年是白问了。”魔后稍稍失望，“不论你的出生，其实你真的很好。”

碧鳞扶住魔后转移到床上。

魔后肚子越来越大，孩子已经在魔后肚子里带来六年，孩子的身份也很难掩盖。因此，魔后只能在设下结界的房间内走动。一旦外出一定会有人察觉。

“我啊，想给阿离找妃子……”魔后对这话题没有中断。

碧鳞给魔后盖上被子没有表示任何态度。

“我若给他挑别的，你愿意吗？”魔后问。

碧鳞道：“这是魔后和大王子的事情……”

“我不同意！”每天来看魔后的大王子从外走来，传出他反对的声音。

“你听到没？这就是他的态度。”魔后笑道，“你来了？”

“魔后，不允许把我随便处理了。”辛年道。

碧鳞想给母子俩留下空余的时间，稍稍后退。

“碧鳞，你留下。”辛年阻止她离开，“你对我怎么看？”

如此直白，毫无阴谋。碧鳞一愣，她还是第一次因为一句问话而费时间考虑。她道：“大王子非常好。”

“你……”辛年想要追问。

“好了。”魔后适合地阻止辛年，“她不想做什么，你也不能逼急了，小心你父王打你。”

碧鳞每每面对辛年的追问，总会联想到阿离。那个小时候遭遇和她非常相像的妖怪。

她离开了，像是逃避一些不可回答的问题。

她认为，蛇本就是冷心之物。

“逃得这么快是要去哪里？”阿离躲在草丛对碧鳞说。

碧鳞对阿离在大白天找她感到惊讶。这个妖怪，总是处处小心、不见足迹，为什么在白天之下和她说话……

“你……找我吗？”

“是啊，去亭子里坐坐吧。”阿离说的是，不远处一个用草塔成凡间亭子模样的简易建筑。

碧鳞犹豫，可想到……她和主上分开之后，就再也没见到阿离主动找过她了。现在阿离主动找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她跟着他走，在亭子里停住脚步。四处没有任何妖魔，看来阿离挑的位置和时间非常好。

“碧鳞……”阿离转过身，吻上了碧鳞冰凉的嘴唇……

碧鳞那一刻脑子是空白的，下一刻一推开阿离。

“你干什么？”碧鳞质问道。

阿离扯开嘴惨笑：“我本不想见你。可是……一听到、一想到你和那个魔的对话，就很生气！”

生气？和谁生气？碧鳞只能想到她惹到阿离了。

“碧鳞……如果有一天我站在了你的对立面，你会怎么样？”阿离目光痴痴地看向她。

碧鳞道：“这种不存在的事就不要乱想了。”

阿离抓住她的手臂道：“不要走！你要说清楚。”

碧鳞感觉到阿离越来越偏执，迟早有一天会像一个疯子，她正视他：“阿离，你不要再臆想了。如果有，也会分情况，我不会不分青红皂白随便选择一边站队的。”

阿离渐渐松开碧鳞的手，他的内心觉得有希望。阿离道：“你知道……我被父母抛弃，我怕再失去一些东西了……辛年那个家伙失去的只是一点点，对我而言就是全部……”

“为何要这样说？你小时候的遭遇都已过去了，再沉湎痛苦不会得到好结果。”碧鳞问。

“我不想看到……你……和他。”阿离说道。

“谁？”

“你和辛年走太近了，我不喜欢。”阿离坦白道。

碧鳞先是微微愣住，最后笑起来。她道：“我和辛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阿离被碧鳞一瞬间的笑容迷住，他痴痴道：“你知道吗……我在澡堂见到你，就在想世间上哪有你这样的妖怪……”

澡堂妖魔众多，魔界很多妖魔都喜欢聚集在一起胡言乱语，那里是一个理想的信息偷听场所。

阿离很久前便买下澡堂，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都会躲在角落里亲自偷听。脱离沉重的交际和热闹的地方，隔着一墙，闹和静之间留给他一席之位。

他很享受这样的过程，觉得没有再缺什么，直到后来……碧鳞无意落到他面前，他才知道自己还缺什么……还希翼什么……

“阿离，不管你做什么，放下仇恨……我就会支持你。”碧鳞道。

碧鳞日渐感到实力大为提升，成仙之日指日可待。说也奇怪，她的修为和年岁早已经到达了能成仙的时候，可是在一粟山一直还是以妖的身份进行修炼没有任何实质进展。

主上说，可能时候未到。

夜魇神尊说，这明显就是吃食不良引起的反应。

对。她在一粟山一直吃青菜，所以体型上比起其他的动物……小许多。

作为一条蛇，她吃菜明显有些离奇。可是她被主上救下之后就是吃青菜长大的，所以她怀疑是吃下的青菜导致她达到成仙的实力但依旧没有成仙的原因——消化不良。

碧鳞到了魔界一直自律，管他是青菜还肉食坚决不吃。用仙人的方式提升自己的实力。

大中午，她看到魔后食用的食物……肉食，更是多少年没吃过了早就忘了什么味道，所以没有所求。青菜，她已经在一粟山吃怕了，绝不想再碰。

说实话，碧鳞成仙的首要目的就是摆脱主上投喂青菜……

成仙了，就可以正大光明用仙人不吃食的理由来拒绝主上的投喂。

“碧鳞，你这么多年不吃食物，挨得住吗？”魔后吃完午餐后询问她。

碧鳞扶起魔后往床上坐。魔后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看起来将要临盆。碧鳞道：“魔后还是不要担心我了，我食物已经厌倦了。”

“哈呵——你这句话说的好像凡间的和尚……”魔后捧着肚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