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升官（1/2）

碧鳞回到草堂继续从事她以前的洗衣工作。

没错，去围场混一圈碧鳞半点升官机会没捞着。不是她没机会，而是她性格对外在事物本就不在意。

辛年看着她洗衣都替她着急。

“你可以和我说一声，你想干什么吗？”辛年在她旁边问。

“不需要。”碧鳞像往常一样回绝。

“唉，你太耿直了。”辛年无奈说，“像你那个伙伴，叫……阿薇吧，昨天屁颠屁颠拿出一个叫‘胡饼’的玩意拿给我母后吃，她那个想法谁都看得出来，是想拿东西讨好我母后。母后和宁福看到阿薇拿的‘胡饼’大吃一惊，直接让魔处决了阿薇。”

“处决了？”碧鳞挥动衣服的手停顿。

“是的。”辛年道。

“为什么？”碧鳞追问。她震惊阿薇这个生命突如其然之间已经凋谢了。

“父王和母后都说要纠察草堂内奸，阿薇竟然知道母后爱吃‘胡饼’，所以他们怀疑阿薇是别处的内奸。”昔年道。

“原来是这样。”碧鳞嘀咕。那晚阿离故意和她说胡饼的事，实际上特意让藏在墙角的阿薇听到，借这种方法解决阿薇。

阿离，这样的妖真不简单。

“你没被吓到吧？”辛年关切询问。

“没事。”碧鳞对生死离别看得很淡，她问辛年，“阿薇临死之前说了什么？”

“她说……胡饼的事是她在你这里听到的。”辛年小心翼翼看着碧鳞的眼色，“然后……她还听到了质子的声音，说关于胡饼一事。”

“嗯。”碧鳞点头承认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怎么会和那个质子待在一起？”辛年像质问一般问碧鳞。

“我这个洗衣服来去自如，进进出出这么多妖魔……已经不在意了。”碧鳞道。

“下次那个质子再来你就把他赶走。”辛年教碧鳞这样做。

“已经弄出了原因，为什么魔后还要杀阿薇呢？”碧鳞不明白魔后的行为。

“碧鳞，你离那个质子有多远就远，就是那个叫阿离的豹子妖。”辛年认真道。

“为什么？”碧鳞十分坦然问。

辛年道：“有些不是你我能道明的。”

“嗯。”碧鳞表示听懂了，但是并没有听进辛年的话。

阿离找到她的时候，她就直接明了地问：“为什么要阿薇故意听到胡饼的事？”

阿离已经预料她会这样质问，他回答：“阿薇已经知道，我和你的事，用这种方法借刀杀人，非常值得。”

“借刀杀人？”碧鳞站在阿离面前，严肃说，“你难道不知道，魔后已经知道是谁借的刀了。阿薇把你和我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阿离笑。

“我不跟你开玩笑。”碧鳞十分认真道。

“那又怎么样。南魔知道又怎么……给他们内部溅起水花，让他们疑神疑鬼去。”阿离毫不在意地说。

“为什么？”碧鳞问其动机。

“碧鳞，像我这种本来就杀过很多生命的妖怪，是不能再改变太多了。”阿离道。

碧鳞不知道阿离在感叹什么，她道：“现在已经没有妖魔在迫害你，或者说，你已经不再被伤害了。为什么还……想杀……”

“你要知道，再弱小的东西就是罪恶。太弱就会被欺负、被抛弃，我们要变得更强大，这样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

碧鳞不语。

她不好指责阿离的想法。每个生命都有自己认为的事物，不能强加于他人。

“碧鳞，我受够了抛弃。如果有一天，我颠覆了这里的一切，你会怎么看我？”阿离问道。

碧鳞认真看他的神色，道：“我不知道。”

“他们伤了我，我要伤他们。这就是我的道理。”

“如果有妖魔不抛弃你……你会不会不再有这样的想法？”碧鳞问。

阿离顿住了，他道：“我不知道……”

“你现在的能力可以往更好的去处发展。”碧鳞向阿离提议。

但阿离已经离开不知去向何处。

碧鳞从辛年口中得知，小枝和阿弃已经得到在南魔魔后面前大侍女的资格了，正在紧张备选。

碧鳞脑子想起阿薇的话，草堂不是很缺仆从吗？两个全选了不用那么麻烦，还有多余劳动力。

碧鳞想到阿弃在围场上的对话，对其很是防备。

魔界的腥风血雨不是她能管得到的，她能做的是修炼自己提高法力，争取早日升仙，尽快成神，才不会愧对主上的想法。

“救命！救命——”

碧鳞突然听到呼喊声。这个声音从很远处传来，只有她待在洗衣房这么偏僻的地方才勉强听到呼声。

碧鳞看向外面的景色，时间已经半夜。这种时候……不由碧鳞半点犹豫翻过墙壁飞向声源。

她动作很轻，无人察觉。

“错就错在你和我争！”

小枝脖子被拧住，看起来已经没有了生气。

碧鳞仔细瞧到对小枝下毒手——是阿弃。

她们两位不是好好的在南魔魔后面前侍奉吗？怎么会产生这样生死之仇？

“魔后的大侍女一定是我，你就去地狱好好后悔和我争吧……魔后很快也会和你一起下地狱的……”

阿弃最后一句是附在已经死去的小枝耳边说的，非常小声。

碧鳞能听到了。她时常待在主上身边当做不存在的透明者，主上有时甚至没有发现她，所以……以阿弃的实力不存在发现她的可能。

阿弃的最后一句是重点。阿弃到底要干什么？她背后是谁在组织？

可是，南魔的事与她碧鳞无关……她唯一的任务是在找即将出世的妖神……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枝的消失给草堂上上下下带来疑惑。碧鳞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放在心里不曾与他人说明，她是九重天派下来的有些事自己知道便好。

“你跟我来。”宁福说。

碧鳞挥手把所有衣物都洗好后，听到宁福在洗衣服门口和她说话。

“宁福，找我有什么事吗？”碧鳞依旧不卑不亢问。

宁福带碧鳞来到比洗衣服更偏僻的地方，她才放心道：“你的态度真是让我捉摸不透……又有些欣赏。”

碧鳞琢磨她话里的含义，宁福这些话也许严重了。她不过是个未成仙的妖而已，怎么可能有令人赏识的才华。

“宁福的话可有什么含义？”

“你是直性子，我不和你拐弯抹角。你入草堂一定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吧？我都查过了，是那些草堂招侍女的魔硬是把你拉进来的。四个侍女中您最不像话，没有肆意自在的野心，没有攀高踩低的虚荣心，有一件事可以做就只认死理去做……活着不想妖不像魔，更像是从九重天下来的。你这样的状态，我看出来了……是一个想飞仙的妖。你是不是除了洗衣服，剩下的时间不睡不吃，只争朝夕修炼成仙？

不用点头，你的事情我还是清楚一些的。”宁福自问自答道。

碧鳞对宁福观察她，颇为惊讶。这世间可以用法术观察事物，也可以用他人的只言片语推测事物内在走向。宁福就是属于后者……在勾心斗角中能有一番作为。

自问自答中，明显在试探她，观察她的反应。

碧鳞想，好在自己的表情不太丰富……

“你可知我为什么要观察你？”宁福问碧鳞。

碧鳞实在道：“不知。”

“我讨厌只认死理的，也喜欢只认死理的。如果你的方向朝向正确，我就非常喜欢只认死理的你。”宁福说话绕来绕去。

碧鳞道：“何为朝向正确？宁福你要知道世间万万物物朝向各不一样，我在你面前或许认死理，但是在我看来根本不是这样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