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草（1/2）

小草在阿水的安慰下最终回来送阿翁最后一程。

吃完饭后三叔准备驴车，小草跑上前问：“三叔，你要去哪？”

三叔像往常一样摸摸她的头：“出去找活干，我先去荆县找找。等三叔赚到了大钱，给小草买好吃的。”

阿娘路过听到他们的对话，她插嘴道：“她都到嫁人的年纪了，还买好吃的……老三啊，还是给你儿子买吧。”

不知道小草阿娘是讽刺小草呢，还是嘲讽三叔至今未娶妻，听着两者都有。

“大嫂，我走了……”三叔告别道。

小草想跟上去。

阿娘扯住她道：“我跟你说，你少跟隔壁村的人来玩。”

“哪个？什么隔壁村？”小草迷糊。

“你还跟我迷糊!”阿娘指责小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去河边就是和隔壁村的玩在一起……这么大了，不知道一点分寸!难怪周遭人家都不考虑娶你。”

小草感受到阿娘拉着她的手力道变大。

“阿娘，你怎么知道？”小草心中沉闷。

“全村人都知道你在河边玩，你三叔告诉我的，隔壁村的、隔壁村的有那么好吗？”阿娘拧着小草往屋里走。

“阿娘……轻、轻点……”

“过几日，隔壁家的小妹就出嫁了，她比你小，你好好瞧瞧人家，你像什么样子？”

“别跟那个河边的臭小子鬼混！”

唢呐响起，小草看着比她矮得多的小姑娘上花轿。隔壁家的小妹她不认识，只记得隔壁家能嫁的都嫁了只剩下没到年龄的了。

阿娘靠近浓眉大眼的媒婆道：“这姑娘嫁到哪里？”

“不远，就隔壁村子。”媒婆笑嘻嘻，“怎么？你有亲戚给我说媒吗？”

“有、有，我家那个……”

媒婆立即道：“多大了？”

“多大了……老姑娘一个了。”隔壁大神插进来，她打扮偏红喜气洋洋的。

“大婶子，你怎么说话的。”小草阿娘说。

“我说的是实话。你家姑娘虽然老可不愁嫁啊，不是有隔壁村那位叫阿水的么……再怎么着也是可以嫁出去的。”

“那个在河边……顶多就是抓鱼卖鱼的，我给我闺女找个更好的，是做母亲的正儿八经想法。”

隔壁大婶不理会小草阿娘，她对媒婆道；“红婆子，隔壁村是不是有叫阿水的，喏……就是他们家那位的相好。”

媒婆否认道：“阿水！？隔壁那村子没有叫阿水的呀，他们那村人五行都缺土，所以叫名儿都和土啊、地啊有关……”

“不是这个隔壁村，就是那个隔壁村……红婆子总会给你家女儿好好说媒的，新郎就定河边那位……”

“婶子，你嘴巴做衰啊！”小草阿娘斥道。她很讨厌有人将她女儿和河边那个傻子扯在一块说。

小草听到母亲的这些话气走了，她走到村里的道路上脑子全都是说媒、说媒、说媒。和谁说媒？当然是和阿水啊。

她和阿水。

阿水和她。

脸红的傻子笑出猪声。

“老张去哪里？”

“我有亲戚在荆县没回来，我去荆县走走。”

“去荆县？你不知道吗？荆县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我猜你在村子里一直没出去过，城里贴了公告不许我们去荆县，好像是荆县出了什么瘟疫……那些字我也不大认得清楚，不过城里风风雨雨的就说荆县瘟疫……”

“哎呀！我那侄子怎么办？”

“能怎么办？等呗。听说城里那位大人派人把路封死了，好像瘟疫也不那么严重……也没听过死过谁谁。”

“城里有派大夫去荆县吗？有人治病回来吗？”

“城里肯定要管这事。不过嘛，去荆县的人都没回来，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没消息也是好消息啊，荆县的人治病呢，我估计你侄子治好病就会来。”

荆县？

三叔在荆县。

小草跑上前问：“荆县真的有瘟疫？”

“那是……不然，怎么会没有人从荆县出来，都在车大人安排下治病呢。”

“会不会有事？”

“不知道啊。这种天灾人祸我们老百姓还是要留一手，准备收拾一下行李，到时候瘟疫真的蔓延的话……也可以跑得快一点。”

“你刚刚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又说大坏事了。”

“瘟疫诶，老张。即便车大人在努力救治但是有可能失败的，再说了，城里来了好多除妖师……歪门邪风的说荆县瘟疫是妖搞的的鬼。你说怕不怕？”

“妖？”小草惊呼。阿水就是妖啊，除妖师来了阿水怎么办？

“吓傻了吧。”

“哎呀，弄神弄鬼的，盼着车大人能解决。”

“那个……妖……”小草民意民干燥的嘴巴，“妖……妖怎么样？”

“真吓傻了。”

“妖啊，就是坏东西，能要你命，杀你全家。”

“不是……”小草颤抖地说，她后退她后怕。

阿水是好人他不是坏人。

“嘿，跑什么。”

“吓坏了。”

小草跑到最近的河边，沿着河岸狂奔。

阿水、阿水、阿水！

除妖师来了，有人要害你。

“小草。”小草撞在阿水怀里。

“阿水，出大事了。城里来了很多除妖师，他们要来害你，还有荆县有瘟疫……我三叔、三叔他不知道怎么样了，你不要游到荆县的河里，小心生病。”小草一口气把担忧的事全都吐出来。

“荆县……荆县的河流确实有问题。小草你放心，三叔一定会安全回来的。”阿水道。

“不是……还有除妖师。”小草最担心除妖师会害了阿水。阿水可是老张嘴里的大坏人。

“除妖师……他们来这做什么？”阿水皱眉头，在小草面前故作轻松地说，“小草，我虽然是妖但没害过别人，所以除妖师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放心。”

“可是……”小草喘口气后，“你还躲起来吧，有多远躲多远，他们会害了你的……”

“我没事的。”阿水笑着摸摸小草的头，“有你在的地方我就会没事，再说了我法力微弱他们有可能找不到我……我还暂时不想离开这条河流。”

“嗯？”

“有小草在的地方我就开心。”

小草努力点头：“嗯。你以后一定要小心，村里的人都知道你了，他们还问隔壁村的说你是不是隔壁村的人。”

“是吗？”

“我们以后要少见面，我怕连累你……”小草怕阿水的事情暴露，所有事都对阿水不利。

阿水眯眼笑道：“只要小草想见到我，就能见到我。”

不久。小草背着箩筐赶集之时，路上遇上一位三花色的道人，道人无端拦住她的去路：“妖孽胆子大。周身散发妖气，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走大道。”

小草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猜测到他说的和妖联系。

小草害怕地后退一步。

“此妖法力尚浅，你们师兄弟二人去对付。”道人吩咐左右而为年轻的人对付小草。

“搞错了吧，这可是婶子家那谁……”

“妖物幻化无常，岂是你等凡人看得清楚的？”气血方刚的年轻徒弟反驳。

两位除妖师追杀小草一个姑娘，小草急忙丢下箩筐寻着熟悉的路逃命。

除妖师怎么会认为她是妖呢？难道她身上有妖气，对方闻得出来？

小草没想明白，背上被人踢上脚印。

逃命，满脑子全是逃命。小草凭借对乡间弯曲小路的的熟悉躲过许多伤害，凭着心跑到了河岸边，跑太快顺着滚石直接将自己滑到河流里。

“噗通——”

两名弟子见水不再死追。妖物逃在水里，那是她得势的地方，穷寇莫追。

小草脑子不知进了多少水，她恍惚地被阿水救上岸。

“小草！小草！”

“阿水……呃，呃哦……”小草胃里反出一滩水。

阿水问其原因：“你怎么会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