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佛系混子(1/2)
锋驰领着副阁主加派的几个高手,一路护着凉长长前行。周哲礼帮忙开后门,出漠州异常顺畅。
后来所经过的其他州也都如周哲礼说的那样配合的非常好,半点不敢为难她。这很好的证明了高玉泽真的是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没有任何意外,彻底暴露了。
祥云阁不是没有派人去营救郝伯他们,相反派了大波人去,但就像中了邪一样,最多到府中第二层就被发现了。高玉泽在郝伯所在的地方集中了武力,去的人伤亡不少。来回几次祥云阁也不敢乱动,怕惹高玉泽生气了郝伯他们出事。
凉长长百思不得其解,过往去高玉泽府上从来没见过大宗人马,现在突然就……?
知道尝试营救无果以后,只能完全断去侥幸,更加快速往京城去。
她中途又收到了高玉泽的一封信,这次很明确,只要她去京城后在他身边落下,郝伯和锋驹他们就能一根发丝都不动的离开。
凉长长咂摸过味道来……从字面上看高玉泽目标仅仅是她?舔脸觉得高玉泽是因为喜欢她才这么搞?可是她不懂啊……深情的戏码肯定说不上,那就是占有欲作祟呗,就像以前高玉泽送礼,根本不容她拒绝必须收。高玉泽这占有欲如今已经这么能打了么?
讲真,如果真是高玉泽上头了想和她在一起,她还真的不好面对郝伯他们。没脸面呐……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动人的故事了值得高玉泽这样?同窗多年,有点小默契平时处得算是轻松,顶了天就是发生了关系,此外又有什么呢?不懂高玉泽为啥就是这么头铁。她不禁开始乱想自己到底有什么额外的利用价值。
“休息一下吧,出来透透气。”马车停下,锋驹撩起车帘子,轻声对车里头人说。
随行的人默契拉马去远处吃草,留点空间给锋驹和凉长长。
“唔,好。”凉长长弱声回应。“阿驹,拉扯我一把。”
锋驹躬身进马车去扶人,有些心疼“所以赶这么快做什么?白白耗自己。”
“你也知道,不快不行呀……”凉长长有些出神,拳头轻轻捶向锋驹的肩膀:“莫要担心我,我好着呐!”
锋驹没有做声,只是扶她起来的手越发轻缓。
路上奔波好几个月,如今正值酷暑。这一路上凉长长都缩在马车里,不是她不想动,而是没力气动。
夏天炎热赶路是真的难,给她整得够呛。凉长长自己身体自己清楚,颠簸这么久,哪里能有力气,每天跟一摊泥似的,堪堪维持罢了。
“过了这座山,前头就是建安寺,建安寺前头……就是京城了。”锋驹心里不好受,明明都已经快到了,还是要不甘心再问。“你真去?再过去就没了回头路了。”
“要去的。如今是他在暗,我们在明,不能拿郝伯他们的安危儿戏。”凉长长小声道:“到时候我让你走你就走,先确认郝伯他们安全。”
阿驹得在外头接应郝伯,他们现在这几个人只是试图放松高玉泽视线的,冀州那边也已经派了大批人马蛰伏在京城外头,阿驹要当指挥官。
“他究竟图个什么?要是想让阁里帮他办事情,早就该发作了才是……阿舟,究竟为什么?”锋驹看着就要到京城,再不问就难问了,高玉泽究竟为什么要她去京城?
高玉泽的事她从接到信开始就只是简短的交代了几句过去的情况,但这一路上的架势,太难让他相信阿舟和高玉泽他们过去只是同窗而已。
京城是高玉泽的大本营,以京城为中心向外面驱散开。从半路上高玉泽就开始派人送物资,基本上每个驿站都能拿到些难得且需要的东西。
从送物料的频率和珍贵程度来看就知道,越靠近京城送的这些东西就越难得,他们在逐步靠近高玉泽。
就如高玉泽在阿舟才到临近州的时候就一路安排人送冰。夏日里头的冰易化且难得,真要算上调度、打点差人送,是要花大价钱的,费心费力费钱。
花这么大心思究竟是为什么?
“也许他是放长线钓大鱼吧。”凉长长过去从来不曾提她和高玉泽的事情,也是不知道怎么提。如今快到京城,阿驹问起来,她该说了。“过去有两分交情在,他……可能就是觉得我还活着,活着就该在京城吧。”
“什么意思?”锋驹还是没懂,隐约觉得这不太妙。
“过去和他有些渊源。”凉长长声线平稳,神情也没波动,只是看着远处的树。“他……知道我女扮男装。”
“什么?!”锋驹哑然,渊源,男女之间能有什么渊源?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指了指京城方向:“……是那意思吧?”
“昂。”凉长长点头。
“他这个畜生!”锋驹一时激动,浓眉瞪起来,又怕自己过于激动吓到凉长长,低声问:“到哪一步了?”
凉长长看锋驹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有点尴尬。被那双炸锅质问的眼神盯着,忍不住缩了缩,结巴道“那……那啥之亲?”
听到这答案,锋驹手中常握着的宝贝剑猛地戳入草地里,一字一句道:“他逼你的?”
“……”凉长长迟疑了一下,没敢摇头也没敢点头,僵在那里。
还能有啥,就是被强迫的了!锋驹明白后果然更气了,一拳砸在旁边的树上,挺好一树应声而断。这一拳还不解气,锋驹来来回回踱步,只低声道:“我道什么原因呢。”
凉长长上去拉住锋驹,拿他拳头看了看,确认没事:“你别气,那都过去了……”
还有咱放过这树叭……
过去个屁!锋驹瞪了她一眼,凉长长缩了脖子,就是个鹌鹑样。
“什么时候?”
“假死前吧……”
“你心悦他?”锋驹斜睨着她。
“不不不,那肯定没有。”凉长长猛摇头。
“!”没有?!没有就已经!!!!锋驹觉得自己今天能气死在这儿。这人是个猪吗?
“阿驹,莫气莫气。”凉长长只能陪着笑脸,果然身边人都比她在意这件事情。
锋驹喉咙里那句‘那就你究竟怎么了’卡在喉咙里终究还是没说出来。不气是不可能的,有种自家地里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痛心疾首+坐立难安。
犯错的人也不是阿舟,他如今在这发气只会让阿舟更尴尬,说到底阿舟再怎么不在意女子的名节也不可能心中没有一丝难受的。罢了,且放在心里。
“我没有气,只是你受委屈。”锋驹脸上的怒意一点一点散去,重新聚在心里。
“那将来寻了机会为我教训教训高玉泽吧?”凉长长为了放松气氛,用手肘怼了怼他的右臂,开玩笑说。
“嗯。”锋驹点头,眼里全是杀意,定然要了他性命!
“哎呀,我开玩笑的啦!你可别真做什么傻事儿。”阿驹一般很难生气的,但真生气就比较难哄。凉长长看他眼睛的严肃,吓了一跳。
“过去的都过去啦,当年我没有计较,如今也就那样。只是他万万不该动郝伯他们,归根结底是我害郝伯他们受制于人。”
“别这么想。”锋驹合上眼睛,有些不情愿。
凉长长正色道:“阿驹,我如今只盼大家平平安安的,真的。”
“我知道。”锋驹并不打算罢休,只是这会子囫囵应过去。欺负阿沅,用阁主和他兄长做威胁,高玉泽好不了了。
“这事还有谁知道?”那几个字太难启齿了,锋驹只能含糊。
“em……除了我和高玉泽,只有你。”凉长长看着他别扭的样子有些好笑,也是,古代这方面看得尤其重。
“不能再和其他人提及此事,去那头保护好自己。”锋驹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心情难以言说。
“我省得。”凉长长乖乖点头,哪里晓得高玉泽已经给郝伯说了。
“回头我再制些药,你拿着防身。”锋驹心里已经想着高玉泽要哪种死法会比较痛苦了,总觉得现有的毒药对他都太过仁慈。待阿沅他们都安全了,他只身去便是。
“好。”凉长长也知道自己现在菜鸡的样子,毒药防身就很合适,最主要的是……能让阿驹他们心安些。
歇了好一会儿,马车才继续往京城方向前进。
次日傍晚官道上。
“主子,前面是建安寺驿站。稍作修整,明日中午,我们……就到京城了。”前去探路的阿丁回头禀报。
甲乙丙丁,是随着他们的四人的名字。
“建安寺?”凉长长蹙眉不解,没听过啊。“可是新建成的?”
一个寺庙少说也得好几年才能落成,她过去不曾在意过城市规划,不知道也算正常。
“是,不过还得从驿站另一个方向的路口爬上去才到。主子打算?”
凉长长脑子里犹豫要不要直接赶去京城,毕竟连夜过去,清早就能进城门了。
“在驿站歇一日再去,你需要休息。”锋驹又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是没退烧,必须到驿站调整。对外头人吩咐说:“现在先过去。”
又瞪了一眼正张嘴想说什么的凉长长:“没得商量。”
今天下午她身体有点到极限,高烧一下午了,她又冷又热,整个人都有点不好。阿驹和她一起坐车厢里照顾她。
“嗯……”凉长长闭嘴。“我困了,先睡会,到了叫我吧。”
“睡吧。”锋驹把马车凳下的垫子拿出来给她垫腰上,让她靠他身上睡,尽量让她能舒服些。
看她昏沉睡去,锋驹勾起唇来。
确认她睡熟了后,锋驹伸出左手,轻轻拉开车窗的帘子,窗外斜阳一片。天边的火烧云又紫又橙,好似即将来到的焦灼。
凉长长一路睡,直到到了驿站才被锋驹唤醒。
驿站因为靠着建安寺,来往人不少,且多数是达官贵人家的人马。
凉长长扫了一眼外头停的马车,看到不少眼熟的家徽,心中明白了些许:看来这建安寺是为着京中权贵而起的啊。
也是,这里离城中不算近,寻常百姓过来费劲不说还容易冲撞贵人。这驿站修的比之前很多驿站繁华,几乎可以看做是个避暑小庄,寻常人享受不起的。
他们一行六人均着布衣,马车也朴素的很。两人去和驿站官员沟通,凉长长和锋驹在车上等。
凉长长正准备放下帘子,突然扫到一辆靠在暗处的马车的半边图徽,脸色一变——这是高家的图徽!
“阿驹,计划提前。”凉长长马上放下帘子,用口型道。
锋驹楞了一下,眉头皱起来。
凉长长赶紧指了指外头,无声说:“那人可能已经先到……有家族徽章。”
她说的是可能,说不定是他们高家的人在这,但也说不定就是高玉泽。阿驹不能和高玉泽过面,只要不过面那高玉泽最多就是知道有这么个人,充其量有个画像而已。这时候脱身来得及,往回程方向去个一两个驿站,中途替身代替,换了视线,阿驹再去京城领人接应郝伯。
阿驹不放心她一个人上路因而一路陪着,到了这已经是极限。之前还以为能到京中,现在这面旗子提醒了她,阿驹不能再跟着去了,哪怕待会发现这是高家人而非高玉泽。
锋驹想说不,但理智让他点了头。
“现在就走。”凉长长无声说,旋即故意平声说:“好了,我已经够近了。你且单马回漠州去,阁里还需要你。”
“阿舟……”锋驹做为难状。
“听我的。”凉长长严肃口气,“我这不是打商量,是命令。去。”
“是。”锋驹冲外头说。随即从怀里掏出三个药瓶递给她,来不及练其他的毒了,不过这些也算够用。
凉长长结果,放到胸口的袋里。用口型道:“放心。”
锋驹拍了拍她的头,撩起车帘子从外头同行手中接过宝马和干粮物品,又再三嘱咐如何安保才策马消失在夜里。
凉长长目送锋驹一直到他没影子才放下了窗帷。刚刚那几句话纯粹是怕周围有人盯着才说的,不管有没有人,这个戏都得唱。毕竟从这里开始,随时能碰上老熟人们。
凉长长整了整衣容,又确定自己易容面皮贴合的好才放手。
“主子,驿站已经安排好房间,只是有贵客相邀共用晚膳。”外头传来恭敬的声音。“斗胆呈上邀请信物。”
“好。”
凉长长看着穿过帘子递上来的木条,心中了然,果然如此啊!真是躲不过。“带路吧,阿丁。”
“是。”
凉长长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也不怎么往外面跑,假死离开的时候更不敢停留在驿站,因而这富丽堂皇的驿站是第一次去住。
不过她一点儿也不好奇,因为接下来吃饭是一场未知。凉长长只拢着袖子,直然前行。
到了驿站里头就由其他人引路,三人跟在她身后,一人停车马,合适。
他们穿的朴素,和这富贵之地却没有格格不入,毕竟哪怕是阿丁他们四人在阁里也是受尊敬的,都是不大需要弯腰杆子的。
83中文网最新地址www.83zws.com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