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轻江湖 第四章 风水神算道天机(2/2)
“走,喝酒去!”
就这样,三人找上一处简单的小客栈,要上一坛“女儿红”,几碟小菜,这一顿饭也花光了劳纷雁身上最后的银两。劳纷雁心里算计得很透彻: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把资本都砸在江朋身上,交到这个朋友,以后三人算卦为生,江朋主管算命,岚儿能打就负责处理砸场子的和赖账的,自己就做销售和招徕顾客,简直完美极了!
可能是劳纷雁献殷勤献的太明显了,江朋内心一阵警觉,确定此人心怀鬼胎。闷声提醒到:“我没传说中的那么神,根本算不得风水神算手。”
“哪里的话,朋哥你太谦虚了,江湖皆言‘得江朋者得天下’呢”
“都是谣传,鄙人真的连算卦都不会,星宿名我都认不全。”
南宫佩岚不屑于看两个大男人在这里拐弯抹角的说话,于是侧身看客栈外蔚蓝而又添了些淡青色的天空,云是丝丝缕缕的雾状,几个纸鸢在高空若隐若现的摇摆,偶尔飞过几只鸦青色羽毛的燕子,她忽然想起一个词“劳燕分飞”,意识到自己神思游离,又赶紧调整状态回到三人谈话当中来。
“江公子,那讲讲你这风水神算手的称号是怎么来的吧!”
“叫我江朋就好了,我比你们也大不了两岁。这事情还得从我八岁那年说起。那年一天我跟随家父去参加天策阁的庆功宴,天策阁常年以贷人钱财谋利息为生,前门主十分憨厚,于是多年间积累了不少人气,故而天策门也就一时间财源滚滚。新门主刚主事,就弄了这个庆功宴来庆祝一番钱庄的成就。当时我不知为何感觉气氛比较违和,我感受到的不是喜庆的气氛,而是一种充满凉意与悲恸的氛围。但全场的美酒、镶着金边的‘天策’大字,还有满堂的称兄道弟、欢声笑语,不该有什么违和啊,为什么我感受到的气氛就是不一样呢?我不解。最后,在新门主致辞停顿安静的片刻,我终于禁不住大喊‘天策即将败落了’,事后,家父只好给人家赔礼道歉,还因为我不合时宜的讲话打了我一顿。”
“那后来呢?”
“后来的事江湖上也有传闻了,就是无人再贷天策的银两,后天策门又被告贪污官银,被陶文罡带人查封了,一日之间天策全帮上下皆身无分文。不日后,天策就消失在江湖当中了。”江朋看向南宫佩岚。
南宫佩岚听到养父陶文罡的名字也面不改色,仿佛陶文罡这人与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但劳纷雁看得出来,南宫佩岚眼神中有不安定的闪烁。
江朋继续讲自己的第二个故事:“你们知道武林盟有一本名册,上面记载着江湖上各位身怀绝技的侠士、得道高僧等等,因为各高人的姓名众人早就如雷贯耳,所以这名册也不是什么秘密,在五年前的武林大会,我在百无聊赖的时候翻开名册一览,一个个名字看下去。当我手指移到‘窟槐大师’处,就没来由得就怔了一下,当时这名册上洒满暖阳,书页上弥漫着阳光与墨水的味道,我有些恍惚,似乎这‘窟槐大师’的姓名被阳光照得异常明亮。”
“然后呢?”少年少女速来喜听这些光怪陆离的故事,一齐问到。
“你们知道,窟槐大师是云隐寺最得道的高僧,身怀多种少林绝世武学,造诣颇深,窟槐大师当时坐我旁边,慈祥地问我为何看得这般投入啊,我莫名其妙就道出一句‘大师您最近小心些,您似乎就要死了’”
劳纷雁接下江朋的话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窟槐大师是在五年前的秋分那天圆寂的。”
江朋接着讲述;“没错,死因不明,自此后我的名声就传开了。后来,我又多次参加几大门派各种各样的活动,偶尔就发现违和之处,我总是口无遮拦地指出,最后我所说的话都被一一应验。久而久之,我就赢得了这个‘风水神算手’的名号。到现在你们应该也发现了,我只会算出各种坏事,算不出好事。”
说到这里,三位少年都陷入了沉思,仿佛想要突破天机并寻得命运轨迹的规律。
这时,劳纷雁豪饮一口“女儿红”,接着又给三人的碗里都满上,说:“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咱们不提了。江朋,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不想落到哪个门派手上,省得他们去拿我的身份做文章。”
听到这话,南宫佩岚和劳纷雁都略感心虚,他们两个不就是打算让江朋落在自己手里,从此拿这“风水神算手”的称号做文章吗?于是二人交换一个眼神,打算给江朋来波洗脑,让他心甘情愿加入他们的二人小队,从此他们就再不用省吃俭用忍饥挨饿了。
劳纷雁再次给自己贴上殷勤的笑脸,开始请江朋入队:“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三个人行走江湖总比一个人容易吧,而且三日擂台战你也看了吧,岚儿可是很厉害的哦!还有我,也是很有潜力的。而且我们都是不到二十的小孩子,心地纯洁又善良,肯定不会骗你的,怎么样?”
江朋又不傻,这不就是大家常说的“小狗勾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等你完全信任他后,他就露出本来面目来耍你,再说句“小狗勾坏心思可多啦”。
江朋放下筷子,道:“你们是被朝廷通缉的吧,莫不是想把我拉进去陪葬?”
二人又是一个尴尬的对视,劳纷雁再次贴上一层堆笑的殷勤嘴脸:“我们是被冤枉的,我们是清白的!”
江朋在心里衡量一番,下定决心,筷子一甩,拂袖离去。
刚走至客栈门口,沉默的南宫佩岚终于说话了:“江朋哥,你是要行走江湖吧?”
“是啊”
“那你知道物以稀为贵吗?”
“自然。”
“江湖上女人可不多。”南宫佩岚喝口酒点明。
“你什么意思?”听到这话,江朋摸不着头脑,江湖上是女人不多,女孩子家一般都喜欢安稳的生活嘛,早早找个好夫君嫁了,谁会想过风餐露宿居无定所的流浪日子呢?莫非……莫非这位南宫姑娘对自己有意思,想到这里,江朋竟然缓缓退了回来,坐在座位上等下一句话。
只见南宫佩岚再把酒满上,一饮而尽,骤然起身,狂傲地单腿蹬在杯盘狼藉的桌子上,身体前倾,瞬间带给江朋一缕莫名的威压,少女明眸似圆月般清澈透亮,她清醒而坚定抽出“惊雨蛰谷”给江朋看,道:“江湖上用刀的女人更少!”
“所以呢?”
“跟着我,有饭吃!”
“什么逻辑?”
“物以稀为贵。”
“所以,你是东西?”
……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江朋也淡然一笑,那就这样说好了。此时,江朋怀疑南宫佩岚的生母就是九天蓬莱岛的苏双儿,毕竟这女孩儿身上的不确定性太多,所以未来的可能也很多,他很感兴趣。
劳纷雁心中暗暗叫好,岚儿出马还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呢?
“那江朋你就先帮我们算一件事吧!”
后来,劳纷雁和南宫佩岚就把江朋带至李存惠去世之地。此时的垂柳处依旧草长莺飞,一派欣欣向荣之态,甚至凶杀时留下的血迹也已浅淡了不少,几乎看不出来这里几天前刚刚见证了一位尊贵的太子殿下的死亡。
江朋在柳树旁四处走走,再蹲下捻一捻尘土,轻嗅着周围所有的的自然与不自然的气息,闭目思索。少顷,他告知二人:“发海捕公文的人就是杀害太子的凶手。”
“为何?可有证据吗?”
江朋抖掉身上的灰尘,言:“没有,但是只有这样一切才理所应当说得通。”
话音刚落,三人周围忽然响起一阵铁蹄踏地之声,随之一众持甲士兵从隐蔽处窜出将三人包围。这次真的是皇家的追兵,而且还是某王府的看家士兵。
此时,又是一阵马蹄声,不过这次的马蹄声更孤冷,只是一马一人的声音,如今正从容缓慢走来。
“罪臣之女陶佩岚,无名鼠辈劳纷雁,大逆不道,意图谋反,其罪当斩,如今狼狈为奸者、欺上瞒下者,皆由本宫带回问话。”一马背上的玄衣少年字句铿锵有力,暗蓄风雷。
此人为三皇子李存昭,正高坐马背之上,面容冷峻阴狠,被甲执兵,乌发如漆,周身找不出一点明媚有神的痕迹,三皇子的目光森冷,透露出一股残忍的戾气。让人一看就知道此人有着不属于它这个年纪的城府心机,想必是饱经沧桑、心怀大恨之人。
三人欲决一死战,但这一环节直接被省去了,李存昭仅掷过来的一小小弹丸,药丸随之碎地冒出一缕紫烟,后来三人的身体就都瘫了下去,不能再使出一丝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束手就擒。
江朋不安,轻言:“是蛮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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