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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太子要上位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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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河洲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

他定睛一瞧,疑惑道:“古董羹?”

“啊?”啥玩意儿?这不就是火锅吗?季路言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心说太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谁让他今天的任务就是哄美人儿一笑呢?

天冷的时候,季路言就好这一口儿。只是苏河洲不明白,原本成块的山鸡肉、鹿筋、乳鸽都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都是薄透如纸的羊肉和鸡肉片。

“为何只有两样肉类和蔬菜?”苏河洲皱眉,他对羊肉谈不上热衷,鸡肉干柴,他更是不喜。

季路言四下一望,谨记嚼舌根会应验了“曹操上门”,于是鬼祟上前,贴着苏河洲的耳心道:“三皇子属羊,五皇子属鸡,咱把他们吃干净,明儿他们就是一坨屎!”

苏河洲:“!”

这人……这人!

“呀,太子你耳朵好凉。”说着,季路言往自己的手上哈着热气,搓了搓,捂住了苏河洲的耳朵。

四目相接,苏河洲一时不知自己的眼睛该往哪里躲。他只觉得喷洒在自己面前的热气越来越滚烫,逼得他成了只酱鸭——梗着脖子硬着嘴,面色酱红声音机械道:“我耳朵……不凉!”

“嗯,是不凉,有我给你暖你哪儿还凉啊,这才眨眼工夫,我都觉得烫手!”季路言瞥了一眼太子渐渐红透了的耳垂,意味深长地一笑。

“坐下用膳!”苏河洲剜了一眼对方,语气恼怒不堪,“就属你话多!”

这话让季路言听来,怎么都有种娇羞嗔怪的味道,怪甜的。他松开手,半拥着苏河洲的身子,把人按在座位上,又是夹菜又是倒酒的忙乎着。

苏河洲紧盯着季路言的忙碌身影,心中挣扎起来:人都喜欢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季公公”为了引本王上钩,也算是煞费苦心。这些日子的相伴……算了,就给他一个面子。

太子终于拿起了筷子。

季路言的酒量是风月场里练就出来的真本事,他将几杯急酒劝进了苏河洲的肚子里,苏河洲的话慢慢也多了起来,说起了今日朝堂上的事。

季路言认认真真地听着,摸清了来龙去脉。他自问他没有什么治国宫斗的雄才伟略,但这不妨碍他在现实社会里,总见“猪跑”——官场商战他也略懂一二,更何况旁观者清,他自然而然地安慰起苏河洲。

“且不说外患,灵武帝要让你们想法子平内乱,这还不简单?这事儿压根儿就不需要你操心,忘了我跟你说过的吗?这赌局,咱就看看不玩儿,你想做什么就专心做什么,别为这些跟泼妇打架扯皮似的事情伤神。”

“你什么意思?”苏河洲不解,灵武帝就是拿着平内乱的事情考量他和老三呢,两日之后还要面圣,他这个“反思”总得思索点儿什么来,以解灵武帝的烦忧。

季路言:“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要想暂时太平,就对流民暴徒打个巴掌给个枣儿;如果要想获取相对稳定的民心,就要给他们一点甜头再画大饼。

但巴掌不能你去,谁有兵权谁去。枣儿和大饼也不是你来画,谁都喜欢被捧着,好处都要灵武帝得了,送上门的锦旗他还能不要?他怕是做梦都要笑醒。”

“哪个当官的都怕多做多错,恨不得什么都不做天上就掉馅饼,名利两手都抓得牢牢的。”季路言又举起酒杯碰了碰苏河洲的。

苏河洲慢慢喝着酒,突然觉得这顿饭是越吃越香,酒越喝越畅快,不自觉地就放下了平日里紧绷的心弦。

又多吃了几口,多喝了两杯,他怎么看都觉得那个“季公公”离自己有点远,他都看不清那人的笑脸,也听不清那总是叨叨个没完的嘴巴在说什么。

苏河洲伸手一招,“你,坐过来些。”

季路言刚坐到苏河洲身边,太子身子一歪就差点滑落在地,他赶紧欠身搀扶,岂料苏河洲将他手腕一握,顺势拉着季路言就坐在了他怀里。

“!”季路言心中大惊,这个体/位不对头!

可一想到如果两个人对调个位置,小酒这么一催……季路言倒是对自己的雄性激素很有信心,但对最近突击起来的自制力就有些不看好了。

到时候,万一他“顶撞”了太子的龙体,这些日子以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彼此信任,又要因为他是个假太监而告吹。

得不偿失。他们这场“恋爱”就是柏拉图,切记冲动是魔鬼!季路言心里默念,无奈只好默认了两个人的位置关系。毕竟,太子的自制力应该比他好一些吧?

忽然,季路言肩头一沉——太子的脑袋居然枕在了他的肩上,鼻尖还在……还在蹭他的颈窝!

季路言心中百感交集:这自制力还他妈不如我呢。这么一比,我真是现代社会的小纯情,太子不愧是要未来坐拥三宫六院的大猪蹄子!

一想到太子继承大统,莺莺燕燕的都要等着他翻牌子摇号地去睡,季路言心里突然就不舒服起来,堵的厉害。

“苏河洲……你跟你的侧妃行过房没?”

季路言问这话本来就底气不足,问到最后声音跟蚊子叫似的——就冲自己的风流史、集邮册,他哪里有资格管人家是不是雏儿?

但……苏河洲必须是雏儿!太子的后门谁敢走?哪个妃子有那功能!

季路言想到这里又舒心起来,这气氛这感觉,不就是送上门来给他“任君采撷”吗?那还柏拉图个鬼,不得赶紧占山为王,先下手为强?

季路言恭敬不如从命,抬手想要搂住苏河洲的脖子,却又姿势别扭。两个人都是长手长脚的,冷不丁“亲如一家”地粘在一起,虽说珠联璧合是好事,但到底不利于他毕生绝学的施展。

于是季路言侧了侧身子,只是他前有桌子汤锅,后有醉酒死沉的美人千斤压背,一时半会儿任他如何调整姿势,都找不到个舒适角度。

就在这时,苏河洲身子一直,朦胧的醉眼一睁,双眼宛如不见底的深潭漩涡,他直勾勾地看着季路言,季路言被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顿时不敢再动。

太子的眼神很危险,像是月圆之夜要变身的狼,眼白赤红,眼珠的瞳仁越缩越小,最后变成了一根尖锐的羽箭,猝不及防地捅到了季路言的心脏上。

“太子,你……”季路言连呼吸都不畅了,想他平日阅人无数,日久都能不生情的人,今日却心跳如雷,如坐针毡。

不,这不是“如坐针毡”,他、他坐在鱼/雷上了!季路言心说,自己也不是没见过苏河洲的那玩意儿,伟岸之姿,与他旗鼓相当。只是当那“鱼/雷”顶着自己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就仿佛片场小透明苏河洲变成了太子,地位拔高,连那东西的气势都足了起来。他“城门紧闭”也无济于事,就好像电视剧里敌军破城门的大树桩子,正一下、一下地“怼”他!

“太子!你怼我做什么!别……别……”季路言头一回听不出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快抖碎成顺嘴掉渣的酥饼。

苏河洲突然一笑,伸手掐住季路言的下巴,他脸上是季路言从未见过的神情,就跟什么封印被打破一般。

苏河洲声音低沉如闷雷,一会儿炸在天际,一会儿锤向地心,震得季路言灵魂出窍。“季公公,你今日哄的本王高兴,本王就成全了你的心意,免得你朝思暮想的,辛苦,太辛苦了……”

季路言:“我我我,想什么了?”他想什么了?他就想全心全意温暖呵护眼前的这个人,当然,过程中让他闻闻肉香,喝口肉汤就最好不过了,他这一回可是摒弃了杂念,难得想要做一回正人君子的!

“你想什么,问我?呵……”苏河洲抬起他的下巴,双眼跟刀子似的刮过季路言红润饱满的唇,光是这么被看上几眼,季路言都觉得自己嘴唇火辣辣的。

这世道真是变了,他居然在这种事上心虚,主动权都快握不住了!

“太子,你冷静,咱们有话好好说!”季路言心急如焚,他是动也动不得,“城门”闭久了有点儿撑不住了,大腿根儿都要抽筋了。

苏河洲的拇指蹭过他的嘴唇,狠狠地揉着,笑道:“你每日费劲心思讨好本王,不择手段要爬本王的床,直呼本王名讳,不就是想要吸引注意,顺便彰显你在本王这儿的地位不一样吗?替本王沐浴更衣的时候,眼神不老实,手脚更是不老实,让你白摸了这么久,爽么?够滋味么?

哼,还私藏本王衣物,绣鸳鸯?你想做什么?连贴身衣物都要偷取……你是不是打算抱着本王的亵裤,夜夜幻想?”

“季公公你真是……手段下作,脸皮奇厚,心思龌龊!”太子大喝一声,骂的季路言是脸色胀红,这里面有事实,但误会更多。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认认真真地付出一片真心,得来的是那样十二个字!

季路言的心脏生疼,苏河洲的话字字像是响亮的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也打在了他的心上。

脸上火烧一样,心尖也龟裂出深刻裂痕,季路言深吸了一口气,嘴唇翕动着:“苏河洲,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我……”

一滴热泪滑落下来,原来动了心就是这般懦弱,对方随便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杀人于无形。

忽然,他眼角一热——苏河洲吻了上来!

一个很轻柔的吻,像是盛满了疼惜。苏河洲吮吸着那眼泪,伸出了舌尖一点点舔舐着。他混沌的意识里只剩下了这一捧热——这个人的泪珠儿都带着丝丝甘甜,只是这甘甜的温热入口,自己的心尖却泛起了酸。

他生在帝王家,怎么能喜欢一个太监?无论其真假……现实就是他自己都活得朝不保夕,他什么都给不了这个人。

很想要,又不敢要。这样的感觉像两道巨大的力量,把苏河洲的灵魂都快撕扯碎了。他贪婪地吻着那张脸,从眼角到鼻尖,一点一滴的温度流进了心脏里,烫得他血液沸腾,烘得他酒意更浓。

今朝有酒今朝醉,任尔东西南北风!

苏河洲咬牙,缓缓开口,唇舌却未离开那张俊美的脸蛋儿半分,“季路言,人好看,心好看,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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