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平安无事（2/2）

反而是公社的周干部，又给叶有华报了一个消息，“你们队里的卫生室可以置办起来了，药柜病床床铺桌椅等等，都给准备好。估计是八月里九月里里，正式通知下来就会给你们分派一个医学生来你们队里。”

“分派下来的医学生不知道是男是女？”叶有华没想到这会又说起来卫生室的事情来了，之前提了两三年了也没个正式的结果下来呢。

周干部这会也不知道，不过，他有所猜测，“山窝窝里一般都是分派的男医生，护士的话，就你们队里自己选两个出来的。”

“好，我这边把事情安排下去，谢谢周主任。”叶有华哪怕是压着事情在心上，也得把这事给应承下来。

周干部自觉跟老门山的关系就不一般，“客气什么呢？这也是我们公社要通知你们的事情呢。”

话虽如此，叶有华也知道，不是周干部照顾，这样的事情，说不得是底下的小干部通知的。

挂掉电话，叶有华就先回家去吃饭，在路上碰着人了就叫传信，让把邓州程上工之前过来家里一趟。

夏天的时候，大家都有午睡的习惯，不然下午会发困，邓州程果然是赶在上工之前才来的朱家，“有华叔，你找我？”

“嗯，有点事情，咱们的卫生室也能置办起来了。周主任说是正式通知晚些时候才会发下来，分派下来的医生也就能来了。周主任叫咱们先选好一个地方做卫生室，还有药柜病床床铺桌椅等等，之类的东西也要准备好。”

邓州程就把这些给记录下来，记录下来之后又把自己记下来的东西给了叶有华看。

叶有华接过纸看了一下，就还给了邓州程。其实，卫生室准备得已经是差不多的了，毕竟已经是提了好有两年时间了。

只是之前一直都没有一个确切的消息，没想到这会终于是出了正式通知了。

“咱们队里有地方也有柜子，床铺这些也不用着急。周主任说了，按照惯例，医生是上头分配下来的，大概是八月份九月份就能到的。护士咱们队里选社员出来就好了，一般大队卫生室都是配两名护士。”

“护士有没有要求一定要掌握什么药理知识之类的？”邓州程的脑子一向比较灵活，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会问个清楚明白了。

叶有华点了点头，“这护士一职自然是有要求要懂一些药理知识的。不会也不要紧，咱们队里的张大夫之前就是在医院里呆过的，张大夫在医院呆久了应该是有经验的，大家可以去求教。州程，你们几个也问问家里的妹子，看看有没有哪个想做的？”

“好，我跟荣亮他们也问一问。”邓州程没有推辞，而是应了下来，同时也没有把荣亮几个放到一边去了。

叶有华冲他点点头，“你去吧。”

“陈纾婉能不能去呢？”一旁听着的朱娇娇等邓州程走远了，她才问这事，“纾婉这几年住在孙工家里，也跟着张大夫学了一些医药知识，虽然不是很厉害，也是有基础呢。”孙工家跟张大夫家也算是隔壁邻居了。

叶有华把纸张放到桌上，“那这事我跟元嘉说一声，到时候一起参加考核，在队里做护士，有医药方面的基础知识肯定是更有希望一些。”

“你们想着这个事情，有没有想想成义啊？”于敏乔在一边听了就有些不高兴地说了一句，“成义现在一直是队里的小大夫呢，分配一个大夫下来，护士也是另选，那成义做什么？”

朱立勤冲老妻摆了摆手，“别急别急。你先好好想一想，咱们家成义学的是中医。中医现在可是在被破四旧当中呢，既然是分配下来的医生，成义就不好出面了。”

难不成叫别人知道老门山这里中医盛行么？

“哎呀，这好端端这分配一个医生下来做什么？咱们家成义岂不是要被闲置了？”于敏乔一想，就替成义抱不平了，“咱们家成义学中医那也是医术挺好的啊。”

叶有华摇头，“即便不分派医科生下来，咱们队里也有人盯上了这个位置了。”

“是周维国么？”朱娇娇突然间想起来，她的梦中，“周维国在老门山的卫生室呆了一辈子。”

叶有华点点头，“周维国早两年就去卫校学习了，现在又在县医院实习，想来他早就定了主意要留在队里做医生了。”

“那就有些可惜了。”朱立勤也想起来了这个小年轻，他想一想这回是上头要分派医生下来，那周维国怕是没有希望了。

叶有华也觉得成义不要紧，“咱们也没有指望着成义在队里的卫生室干一辈子的，何必跟人争？咱们家明年就让成义努力去读大学，这边卫生室不能进就不能进，私底下他再多花些时间，跟着张大夫好好练练吧。”

“咱们都听有华的吧，一则成义没可能做一辈子村医，二则成义这学的到底是中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朱立勤也是这么跟老妻和女儿的。

其实，这事不听也不成，谁也不敢叫外人，特别是西医的医科生，知道成义学的是中医，最后时刻了，犯不着争取这个事情。

就是成义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也是跟阿公父亲一个意思，“既然是为了安危着想，那我就少出些诊，多花些时间跟师傅学习也是挺好的。”

末了他还跟阿婆姆妈开玩笑，“就是以后我不挣钱了，没法给阿婆和姆妈买花戴了。”

这话说出来叫大家倒是笑了起来，卫生室的事情也就被家里这么丢到了一边去了。

不过虽然于敏乔听丈夫和女婿说的有道理，没再说了，却是让女儿去跟陈纾婉说一下这事，“纾婉有基础，考核绝对没有问题，好歹给纾婉一个机会。”

“这个可以。”叶有华也赞同，“娇娇那天抽个空跟陈纾婉说一声，她到底是昭州来的，能换个轻松的就换过去吧。”

朱娇娇点头应下，这个简单，出门就能碰的上的，说一声就成了。

这几年，老门山的知识青年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近些年虽然别处有重新分派知识青年下来，但是老门山一直都没有再被分派。大家也乐得轻松，没计较知识青年的那些个便利，所以也没跟上头提过这事。

相信这一回给陈纾婉一个希望应该不会有哪个社员有想法的。

时间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地过去了，日子要说过得快，大家也感觉好像等了挺久的，要说过得慢，这一回的时间也来得挺快的。

叶有华一边打听着京都的消息，一边安排着队里的事情。朱娇娇也回了神过来了，家里跟队里也是早就上心起来了。

一直到进了七月下旬了，荣军那边终于辗转着送了个消息回来了，“叶叔祖平安无事，这会正好跟我在一块。”

这是荣军拜托了一位战友，趁着护送凤凰城一些工厂的机器进京的时候，跟叶若璃通了个电话，然后，叶若璃再转告给家里的。

家里收到这个消息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了，幸亏，叔父没有什么大事情。接下来就是等着那最是关键的时刻来临了。

沈措后来也给叶有华送了消息过来，说的也是凤凰城的事情，“凤凰城那边进行了大型的撤离，听说除了一些舍不得离乡背井的人，大家都已经撤得差不多了，那些工厂的机器职工全都已经搬迁了。到了关键时刻，其他不肯撤离的人也肯定是会被撤走的。”

这个消息也算是非常好的消息了，至少，所有的人都撤离了之后，当大地震来临的时候，不会伤亡那么大了。当然，财产损失这是无法避免一定会有的。诸如房屋倒塌道路毁损，这是无法避免的。

家里知道了这些个好消息，都是挺高兴的，还平静地过了几天的日子。至少，到事情发生之前，大家都还挺平静的。

当七月二十七到来的时候，叶有华就跟家里商量着，“是不是我最好去会议室值班？说不得也能早一些得到消息？”

“你都好些年没去值班了，这会去值班做什么？”朱立勤听了女婿的这个提议就直摇头。

于敏乔也不觉得女婿这个想法有什么好的，“你是怕不够显眼么？”

“也不是不怕。”叶有华倒不是没有想到这个事情，“就是怕万一沈措晚上打电话过来通知这个消息，偏偏我又不在会议室值班。”

朱娇娇听了丈夫的说法说摇头，“我看沈措不会的，电话在大队部，又不是在咱们家里，沈措不会这么样打电话过来的。”

朱娇娇觉得沈措不是这么不知事的人，肯定不会打电话的，大晚上的，沈措哪怕是想起来了叶有华的那些话，为了安全起见，也不会就立马打电话的。

既然一家人都不赞同，叶有华叹了一口气，也就放弃了要去会议室值班的想法，“成吧，那咱们就等在家里。等着听明天早上的广播。”

队里早上的广播也就是六点钟就能开播了，凤凰城的这个消息，早这么久就预报出去了，要是真的发生了地震，没可能不在广播里提到这事的。

虽然朱娇娇不赞同丈夫去会议室值班等电话，但是等七月二十七日过完的时候，朱娇娇跟丈夫一样，翻来覆去地有些睡不着了，“等着再有三四个小时，事情就能有个结果了。”

“嗯，最好我那个梦还是错误的吧。”朱娇娇一时间也是紧张得不行，到了这个时候了，她还是希望这个梦是假的。

叶有华听了妻子的话也只是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并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其实在他的心中，他觉得，妻子这个噩梦不会是假的。

夫妻两个等着那个时刻来临，一会开灯看一下时间，一会开灯看一下时间，眼看是睡不着了，叶有华干脆又把灯给一直亮了起来。

到底是年纪大了，撑不住等到最后的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入睡了。再醒来的时候，叶有华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五点半了，这个时间也正正是他经常要起床晨训的时间。

叶有华看了看一手掩着眼睛睡得正熟的妻子，轻手轻脚地起了床。他进了厨房把厨房屋顶推开，此时屋顶上已经是有些亮光映照下来了。正忙碌着的时候，叶有华就听到了队里的广播开了。

会议室的广播大概是值班的小年轻们打开的，广播里播放的就是凤凰城的消息。

队里播放的广播声音不大不小，稍远一些估计就听不大清楚，家里离大队部很近，所以听得是很清楚的。凤凰城发生了七点八级地震，由于震前防震措施到位，于地震发生之前，就已经在我国伟大|领|袖|的领导之下进行了撤离，暂时没有死亡人员……

这条广播，叶有华正听着呢，就听到屋子里有动静传了出来，朱娇娇站在门口看着厨房里的丈夫，长吁了一口气，“这事，就当它过去了吧。”

自然是只能当它是过去了。他们想要做的事情也已经成功了，只希望叔父安全无恙，这事才算是圆满了。

“你再去睡一会吧，我一会叫素瑶成义两个过来做早饭。”叶有华看了看妻子有些发黑的眼圈，没准备叫她这么早就起来。

朱娇娇这些天提着心神等着事情的结果，这会已经出来了一个结果，也是感觉很是疲惫了，这会她也没再推辞，“成，我接着睡。”

朱立勤跟于敏乔也是觉轻的人，自然有听到了广播。不过，他们两个跟女婿一样的想法，这件事情，就当它过去了，家里就不需要再提起来了。现在只等有华叔父的消息就成了。

素瑶成义几个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听到广播里又是地震好生担忧。好在广播里说了暂时并无亡者，人命没有损失，那损失就算不得是特别地大，大家感伤了一阵便作罢了。

毕竟，这些年频道地震，对于地震这回事，家里差不多都已经习惯了。

朱娇娇一直睡到了上工前一刻钟才醒了过来，草草吃了早饭就得上工了。

现在也就是记挂叔父的安危了，不然朱娇娇就能好无事一身轻了。

到了上午的时候，沈措打了个电话过来，关于地震的事情，他只说了广播里播过的消息，其他就没再提了。却是报了叶清的消息，“若璃女婿托人转来的消息，令叔父平安无事。”

“若璃早在事发之后就去了凤凰城，还有成忠跟沈镇他们，因着还有群众没有撤离出来，他们现在也是准备要出发去凤凰城做志愿者了，只有婠婠因着怀孕才没有出去。凤凰城那边的消息，我努力给你们报过来吧。”

叶有华非常感谢沈措，“多谢你，婠婠那边也请麻烦帮忙关照一下。”

“你放心，这事我会让诗诗多加注意的。”想必是沈措那边也忙碌得很，这个电话也只是报信而已，讲完这件事情也就没有再多说了。

成忠不知道家里跟凤凰城的究里，但因着地点离京都过近，成忠赶在当天下午出发之前，还是打电话回来报了一下平安。

“你要去家里也不拦。”就连叔父都在凤凰城，又有什么资格阻拦成忠呢？

叶有华没有阻拦成忠前往凤凰城，只是谆谆叮嘱，“一定要注意安全，凡事都别逞强，救援的时候眼睛看着点耳朵听着点。”

“爹爹，你跟家里都放心，我一身武艺不会毫无用处的。”成忠也很感激父亲的不阻拦的。

叶有华犹豫再三，还是把叔父去了凤凰城的消息给说了，“你去了凤凰城注意一下你叔父，他这会跟荣军他们一块。”

“好，我会保护好叔爷爷的。”成忠没想到叔爷爷也去了凤凰城，一堆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打转，他沉默了一会才跟父亲保证。

叶有华连忙说了一句，“你自己的安危也要注意，婠婠还没生呢，还有，家里也等着你。”

“爹爹，我知道的。我一定会保护我自己跟叔爷爷，还有荣军哥。”什么都揽在身上了。

叶有华只得一再要求成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成忠也保证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后续的消息就比较零碎了，沈措一般会在早上打电话过来，报一下凤凰城的消息，叔父如何，荣军如何，若璃如何，成忠沈镇又如何。

叶有华这么勤快的电话也没有叫大家惊讶，因为旁听过电话的值班干部们早就说出去了，成忠也跟着同学去凤凰城救援了。

这是很值得大家敬佩的事情，因为凤凰城还是有余震的，那样一片狼藉的地方，哪怕是一点点的震动都有可能会出事呢。

对于成忠回去参与救援，大家也不奇怪，虽然咱们得大领导是有下令撤离，可还是有人不信邪，偏偏就是舍不得离开故里。

广播里偶尔也会有伤亡人数，报出来，不过，这么一场大地震，还没得三位数的亡者数据也不是很过分了。

家里对于还有伤亡也是有些惊讶，不过，这数字还没有到原本那二十几万的零头，这也就让大家安心了许多，“咱们使的这一份劲，总算是得到了好结果。”

“如果叔父也是安然无恙归来了，这才算是最好的结果。”朱娇娇还是挂心叔父。

叶有华这会却是放心了不少，“有荣军在，他会关照好叔父的。还有成忠，我也跟他说了，叔父也去了凤凰城，他会努力保护叔父的。”

“好在成忠学了薛家的功夫。”朱立勤不好说女婿给大孙子压了重担子，毕竟有华叔父本就是家里应该要保护的。长辈们的亏欠让晚辈来还，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就是老妻于敏乔跟女儿朱娇娇，朱立勤也是好生劝说过了，“成忠没有那么差劲的。”

这事叶有华都已经吩咐了，家里还能如何呢？朱娇娇这会就算是想叮嘱成忠几句，也联络不上成忠了。因而，之前朱娇娇还只是挂心叔父的安危，这会连成忠也担忧起来了。

还有刘支书那边，也是有些担忧回了京都的叶清呢，“凤凰城的地震真的是没有影响到京都么？”

“离京都还有一段距离呢，叔父之前就报过几次平安了。”叶有华宽慰刘支书，他虽然也很担忧，不过，他更放心一些。

家里这边已经接到过好几次报平安的消息了，荣军肯定是知道大家的担忧的，总不至于会给沈措传递假消息。

刘支书点点头，他还是相信叶有华的，也就把这个事情给稍稍放下了一些，“都平平安安地过了这么多年了，想必不会有事的。”

“这是当然了。”哪怕是为了叔父行善积的这一份功能，老天爷也不至于会如此亏待叔父呢。

待到农历年的七夕当天，成忠也抽时间给家里打了电话回来，“我找到叔爷爷了，叔爷爷平安无事，没有受伤呢。”

“你还好吗？荣军好吗？还有沈镇好吧？”叶有华知道叔父安然无恙就松了一口气，又问起成忠他们自己来。

成忠一一报备，“我跟沈镇荣军哥身手都还不错，并没有碰上什么不得了事情。”

“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叶有华只能这么一遍又一遍的叮嘱。

家里知道消息之后都安心了不少，在这件事情之后，家里孩子最大的体会就是，姆妈好像又开始花挺多的心思在他们身上了。

朱娇娇还特意找小成信说话，“你一直跟着你素玥姐姐在一个班里读书，以后也是这么打算的吗？”

“嗯，我以后也跟四姐一个班级就好啦。”小成信虽然才过了五岁的生日，但是还挺懂事的，大概是因为他比同龄更提前一些接受了教育吧。

朱娇娇关注过小成信的成绩的，不算名列前茅，但也还不错，“你的年纪还太小啦。”当年成忠读书很早，可那也没有五岁的时候就读小学三年级了呀。

朱娇娇也是担心小成信呢，才五岁，要跟上素玥的功课还是太辛苦了。

“我没事呀。”小成信不觉得这个有什么的，不过看姆妈好像担心，就补充了一句，“姆妈，你放心，我要是跟不上功课，我就读自己的书。”

朱娇娇看小成信一副挺有信心的模样，也只得听小成信自己的了，做家长的总不能阻止孩子们努力上进呀。

凤凰城的事情发生之后，到这会，公社那边也通知物资捐赠的事情了。

地震捐赠物资这个事情，大家都是忙乎得挺多回的了，邓州程也是有经验的了，叶有华就把事情全部交给了邓州程来负责。

荣亮最近半年多时间都是跟着朱立勤学习记账之事，还是挺有效果的，这一回也帮着邓州程一起做着统计的事情了。

邓州程一向都是不吃独食的，刘有生跟于小前也被他叫了一起去帮忙。

送捐赠物资回来的邓州程又带了个消息给叶有华，“有华叔，周主任叫我先给您带个信回来，说是咱们老门山这边的卫生室的医生，上头不给分派了，让咱们队里自己配医生，咱们只要把卫生室整起来，也就能开张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么？”叶有华有些惊讶，之前还说上头会分派医生下来呢。

邓州程自然也是问过的，“周主任说还没有打听到缘由，不过既然上头不分派医生下来，医生由咱们队里安排的话，是不是就让成义主事卫生室啊？别个也没有成义医术好啊。”

“不成。”叶有华摇头，“成义学的是中医，这卫生室得是西医才行。”

邓州程可不觉得中医不成，“成义的医术那么好！中医怎么就不成了啊？别个队里，就连赤脚大夫都能主事卫生室呢！赤脚大夫一直学的不也是中医么？”

“别急别急，这事我们原本也没有想着让成义上呢。”叶有华示意邓州程冷静，“咱们队里，刘大夫的徒弟周维国，他不是去楚南的卫校学过一段时间吗？”

邓州程一愣，“周维国，他不是在县医院实习么？干嘛往队里跑？”

“只不过是实习而已，时间一过就得出来了，县医院这些年几时招过非医科生呢？”叶有华对于县医院也是有了解的，不然也会送成义去县医院了，好歹家里认识老院长。

正是因为叶有华了解过，非医科生只能实习，做的还是护士的活计，叶有华才没有往县医院动心思了。去县医院做个学徒工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学西医技术呢？

还不如跟着张大夫学习，张大夫好歹在医院呆过的，西医这一块虽然不是那么精通，能教成义的也不会太少。一边还能在队里做个小大夫精炼技术。

邓州程不知道明年会恢复高考，他只是为成义惋惜，“那成义今年就只能退让了。以后，队里的卫生室也不能再加人。”

“照有华叔这么说，要不是上头改了主意，周维国还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呢？”邓州程又想到了周维国，如果真的是分派医科生下来，周维国也得让步呢。

叶有华想起妻子所说的，周维国在老门山做了一辈子的医生，“这就是缘分了。”他感叹了一声，又问起来护士的事情，“有没有哪个有心想做护士的？”

“有是有想法，但是又觉得这活太难，怕做不来。”邓州程看叶有华抬了一下眉头，连忙补充了一句，“我有让她们去跟张大夫请教了，但是这一时半会的也不一定有结果，等考核的时候按本事来吧。”

叶有华点了点头，“成，下回干部会议，你就把这事在会上提一提。包括周维国列为队里医生的前排，如果是周维国做医生，卫生室都可以直接放到他家里就成。再有护士在队里招，同样是考核，题目由张大夫来出。”

“好吧。”邓州程勉强答应了下来，他其实并不是很乐意将成义屏除在大队医生人选之外。说实话，他真的不觉得周维国的医术会比成义的医术更好。

刘大夫也是周维国的师傅，可是刘大夫都自认比不过成义啊，也没听刘大夫说过自家徒弟周维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而且，周维国在卫校学习跟县医院实习加起来也才两年时间呢。更何况，楚南那个小小的卫校它压根也不能算是医科学校吧？

医术不应该是跟成义这样的么？从小就练起来，医术学到家还得先期跟着师傅行医一段时间，然后哪怕出师了，也还有师傅会指点。

但是有华叔既然说了不考虑将成义列为人选，那他也不敢做什么手脚，万一有华叔对成义有什么别的安排，他不得坏了有华叔的事情了？

邓州程满腹思虑的跟叶有华告辞出来了。路上碰上人，先就把卫生室可能会定下周维国做医生的事情给说了。

※※※※※※※※※※※※※※※※※※※※

大家好，这是今天的一万五千字更新，嗯，这一章凤凰城的事情提的不多，都是老门山的零碎事情了。

叶队长不让成义做大队医生，除了想着让成义考医学院，也是因为顾虑到周维国。周医生做了一辈子的村医。

ps：大概再一章，阿锦的日更一万五千字就要结束了。说实话，章节很长的时候，捉虫很辛苦，并且，有时候捉着捉着总感觉这一章的剧情，前面的都不记得了，需要重新翻……阿锦这是属于金鱼的记忆么？

然后，谢谢大家，祝安康！